《纷乱》 by 爱吃肉的龙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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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r
“我说你还能更狠一点吗?”\r
“闭嘴。”\r
“尼诺是你的伴侣!不是用来泄欲的玩具!”\r
“我让你闭嘴!”\r
“给伴侣强塞春情药,你想过尼诺会怎样看你吗?”\r
“这里轮不到你来教训我!”\r
暴躁的红龙嘶吼着,震耳欲聋的声音在阴暗的藤巢中久久回荡。伏在巢穴一角的阿德莱克眉头紧蹙,叹了口气,不再搭理这头蛮不讲理的野兽。他低下头,注意力集中到身边仍在昏睡的尼诺身上。伴着轻微的吟诵声,几条藤蔓破土而出,它们争先恐后地钻进绿龙带来的青色葫芦中,浸浴上好的伤药,随后凑到尼诺的下半身。遭受瓦尔塔粗暴的蹂躏后,尼诺的尾根肿大了一圈。干涸的血迹与浊液刚才已经清理掉了,只留红肿充血的穴口暴露在空气中。它好似一张下巴脱臼的嘴,无力地大张着,难以合拢。精液浓重的气味混杂着血腥味从中散发出来,格外刺鼻。阿德莱克看着肿大的尾根,暗暗可怜这头瘦弱的红龙。他道出一个神秘的音节,待在一旁的藤蔓便开始井然有序地为尼诺上药。有些探入伤痕累累的甬道,扭着身子将沾取的深绿浓液蹭到肠壁上。另一些徘徊在穴口,把尾根涂成一片绿色。\r
“喂,阿德莱克。”\r
“嗯?”\r
“他……伤得很严重吗?”\r
瓦尔塔的话音平静了一些,隐隐的还透出一丝悔意。阿德莱克没好气道:“你说呢?”\r
瓦尔塔叹了口气。他趴在藤巢入口,眼睛出神地望着森林上方泛着鱼肚白的天空。太阳刚越过树梢不久,洒下的日光耀眼夺目,却没什么温度。秋风袭来,让披上枯黄外衣的林木猎猎作响,吹到身上后凉飕飕的。红龙收紧了翅膀,脸上神色复杂,难以捉摸。“你无法想象我昨天看到湖边的那一幕后是怎样一种心情。”\r
“湖边?发生了什么?”\r
“不用装傻,只要你愿意,在这片森林里发生的任何事你都能知道。”\r
“话是这么说——”\r
“我还不了解你?不知当初是谁一天到晚偷窥面瘫脸。现在又来一条与他相似的龙,你怎么会放过?”\r
“我……”\r
阿德莱克本想狡辩,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处了百余年的损友早就把自己摸清了。“好吧,我的确知道。我也料到了你不会让这事悄无声息地过去。”他耸了耸肩,“但你做得未免太过火了。”\r
“昨晚我失控了。那种对尼诺的占有欲,如火山喷发般猛烈而无法抑制。”\r
“我猜这是你首次吃醋吧,放在以前,哪里有龙敢动你的伴侣。”\r
“你这是在调侃我?”\t\r
“实话实说而已。”\r
“提起这个,我还真想给那条蓝龙一些教训。在红龙龙群中,因争夺配偶发生伤亡事故实属常态。”红龙轻描淡写道,“但我知道你绝不会给我伤害他的机会。”\r
绿龙闻言抬起头,正对上瓦尔塔意味深长的目光。“嘿,别这样看着我。”阿德莱克避开对方的眼睛,觉得脸颊发热,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映出凌的身影。“我和他只是……朋友。”\r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擅长自欺欺龙。”\r
“哪有!”\r
“好吧,这是你自己的事,我不打算掺和。”瓦尔塔不耐烦地摆摆爪子,“我只是不想看几十年前那场单相思的闹剧再重演一遍。”\r
提起往事,阿德莱克漂亮的眸子顿时暗淡下去,没再接话。瓦尔塔意识到自己又说到了朋友的伤处,有些后悔,终是没有道歉。三头龙就这样静静待在拥挤的藤巢中,很快,太阳高升,散下的阳光从洞口斜射进来,驱散了黑暗。尼诺在阳光下扭了扭身子,含混不清地咕哝了几声,眼睛仍紧闭着。上药的工作已经结束,阿德莱克中断了操弄植物的法术,起身来到洞口。瓦尔塔歪头瞥了眼尚未苏醒的伴侣,朝身前的绿龙点了点头。“多谢了。”\r
“要不是能感觉到你真心喜欢尼诺,我真想替他揍你一顿。”绿龙走出巢穴,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秋风拂过,一身草绿色的皮毛轻颤不止,散发出嫩叶特有的淡淡清香。他向前舒展身子,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毛茸茸的尾巴垂在身后。“天未亮就被你拖过来行医,一会儿还得出发去火山群,真是累得不行。”\r
“你要去火山群?”\r
“嗯,受西海岸的前辈所托,我得给卡娅送点东西,已经延误了很多天,不能再拖了。”\r
“卡娅?!”\r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阿德莱克好奇地打量着面露尴尬的红龙。\r
“没……”瓦尔塔摇了摇头,不打算提起前阵子发生的烂事。本来还想问问送什么,与那头母龙相关的话,他便没兴趣去了解了。\r
“我不在的时候你记得按时用药,我是指你的腿。每天中午去林中央找趟树精,它会为你注射我调好的药。”绿龙絮絮叨叨地叮嘱道,他望了望藤巢一角蜷成一团的尼诺,眉头又皱起来。“经过昨天那事我实在放心不下,真怕你这混蛋再挑起事端。不管怎能说,尼诺与凌都是亲密的兄弟。你对凌的态度,会直接影响到尼诺对你的态度。”\r
“这种事不用你来提醒我。”瓦尔塔趴在藤巢口懒懒地晒着太阳,对朋友的话嗤之以鼻。眼看绿龙展开翅膀准备离开,他眯起眼睛,以一种漫不经心地口吻说:“我估计你心里也明白,咱们是同一战线上的。你也不希望那条蓝龙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尼诺身上,不是吗?”\r
阿德莱克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头也不回地飞走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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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r
伴着阵阵挥翅声,呼啸的凉风迎面而来,焦炭的气息混杂其中,引得鼻尖连连耸动。卡娅板着脸,矫健的身姿在云间穿行。她的身下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草被枯黄,秋色尽显。一条狭长的河流穿行其间,蜿蜒着向地平线蔓延。\r
在这段河流两侧很大范围内,没有草地树木,没有前来饮水的动物,有的只是变形的河岸与成片的漆黑焦土。秋风拂过,吹弯了袅袅烟柱的腰,撩起漫天灰烬。雌龙眯起眼睛,冷冷地打量着遭受龙焰洗礼的土地。\r
前天下午,她带领哨兵们彻底扫荡了这片区域,追杀猎龙者。在这之前,这个装备精良,规模庞大的团体通过偷袭夺走了两头红龙的性命。这些家伙手法老练,动作迅速。他们掠走了死者的龙鳞,龙爪,龙牙。至于那些同样价值连城但处理和携带起来更加耗时耗力的“战利品”——比如龙的内脏和骨骼——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放弃。这是很明智的举动,为撤退争取了大量时间。他们之中有很多技艺高超的巫师,精通隐没形体的法术,专门负责在偷袭与撤离时进行掩护。相对其他龙而言,红龙对魔法不算敏感,识破这些隐形术不是件易事。\r
即便如此,卡娅也不会让猎龙者全身而退。\r
烈焰席卷了这片区域,将草树满地的平原化成一片焦土。卡娅不确定会有多少漏网之鱼。那些余孽可能还会带来麻烦,但眼下这不是让雌龙真正心烦的事。她在担心,担心那三头在追杀过程中受创的哨兵。猎龙者的弩车射伤了他们。弩箭留下的伤口确实不值一提,但箭支显然淬过毒,一种麻痹毒素,效果空前强大。直至现在,那三头龙仍一动不动躺在巢穴里,意识模糊,浑身僵硬而没有知觉。\r
两头受难的龙就是在这种状态下任猎龙者宰割的吗?\r
这些混蛋,本事越来越大了。\r
卡娅咬紧牙,健壮的翅膀激起阵阵风浪。顺着河流飞了一阵子后,她放低高度,降落到一座土丘上。周身都是黑乎乎的焦炭和黄褐色的沙土,浑浊的水流在不远处的河道中流淌。在这个位置望不见此起彼伏的庞大火山群——距离太远了。事实上,这片区域不在龙群的领地范围内,但现在是非常时期,秋季食物总是匮乏的,红龙们得奔波到更远的地方觅食,这就给了猎龙者更多的机会。为此她和哨兵们要加大巡逻范围。卡娅确信那些家伙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会趁着严冬招兵买马,准备物资。明年春天卷土重来。\r
在那之前,她要想出应付新型毒素的办法。\r
蹲坐在土丘上的雌龙皱着眉头,鼻孔里呼出团团热气。正午的阳光洒在身上,带来些许暖意。她怔怔望着无边的蔚蓝天空,稀松的流云在其上舒展漫卷。一群灰白相间的鸟儿扑楞着翅膀飞过头顶,留下一片聒噪。听着细碎的鸟鸣声,卡娅突然觉得十分空虚。转眼间一年又要过去,而她还是老样子。上一窝子嗣二十年前已离家独立生活,时隔这么久,她又想要孩子了。\r
这次,卡娅不打算草率地接受火种。尽管追求者们都很优秀,和她中意的那头龙比起来都要逊色几分。一想到瓦尔塔魁梧健壮的完美体魄,她就魂不守舍。再搭上他那让龙望而生畏的阳物,只是动动念头便春心荡漾,难以自持。可惜对方心有所属,结成伴侣恐怕是没戏了。虽然如此,卡娅并不打算放弃。\r
前些日子那次差点就成功了。\r
卡娅耸了耸肩,不自觉地开始回味起被瓦尔塔压在身下狠狠操弄的场景。炽热的庞然巨物在体内进进出出,噗嗤水声不绝于耳,那种销魂的滋味,着实让龙欲仙欲死。她呼了口气,发觉身体已然躁动起来,下身空虚饥渴,怕是快要滴出水来。\r
真是饥渴啊……\r
她自嘲地笑了笑,不确定是否要在巡逻的空挡干那种事。正犹豫着,远空中的一个小点吸引了卡娅的注意力。起初她以为那是一只鸟,随着对方的靠近才意识到来者是一头龙,正朝火山群的方向赶去。这个季节龙群很少有拜访者。\r
怀着好奇与警觉,卡娅按耐下身体的躁动,四肢蹬地,振翼腾空。伴着扬起的满天灰烬,红龙前去拦截访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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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r
远远地,阿德莱克听到了尖利的呼声,随之而来的是强有力的振翼声。他侧过头,看到一头龙正从右侧方朝他飞来。明媚的阳光下,对方身上玫瑰红的鳞片熠熠生辉,匀称的体型在蔚蓝的天幕下显露无疑。\r
哨兵吗?绿龙思忖道,他知道红龙龙群中有专门负责巡视领地的龙。作为常客,阿德莱克已经被他们所熟识。果然,没等他说明自己的来历,哨兵已收起拦截的架势,调整航道,与自已同向而行。\r
“阿德莱克?你出行回来了?”\r
“前几天刚回来。”绿龙眯起眼睛,迎着刺眼的阳光他看不清右前侧的龙,只能凭声音猜测来者何龙。“你是……呃……难道是卡娅?”\r
“嗯,就是我,我正在巡逻。”红龙轻快地说,声音中透着不加掩饰的惊喜和兴奋。“你来的真是时候,我正好有急事要找你。”\r
“那可真巧,因为我也——”\r
“不管你因何来拜访龙群,情务必先和我去趟哨所,哨兵们需要你的救治。”\r
话音未落,卡娅已加快速度冲向远方。被落在后面的阿德莱克愣了一下,也振翼追了上去。他能听出对方声音中的焦急,明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那个装着粉色腾焰果精华的葫芦此时正用细藤缠在他的脖颈上,眼前的事处理完后再交给她也不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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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娅口中的哨所是一座陡峭的荒山,位于火山群东侧的广阔草原上,哨兵们常在这里歇脚。山体上有很多龙工开凿出来的山洞,供哨兵们过夜。跟着卡娅的飞行轨迹,阿德莱克调整方向,滑翔进入一个位于半山腰的洞口。山洞很宽,干燥的空气中飘荡着红龙的体味,闻起来有点像硫磺。在隧道中没走几步,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后,绿龙看到了卡娅,以及躺到在她脚边的三头红龙。\r
“就是他们,阿德莱克,他们受了重伤。”\r
还没走到他们身边,阿德莱克已经看到了那三道伤口,它们分别在三头龙的肩膀,小腹和后腿上。创口不大,已经有愈合的趋势,但三头龙仍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绿龙皱起眉,发觉自己见过类似的伤口,就在瓦尔塔的大腿内侧。\r
“是猎龙者。”一旁的卡娅开口了。\r
“和我猜的一样。”阿德莱克面色凝重,“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r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卡娅把前几天内和猎龙者有关的事件详细说了一遍。她板着脸,鼻子呼呼冒着热气,怒火从岩浆色的眸子中喷薄而出。阿德莱克一边听,一边认真查看三头红龙的伤情。“几天前瓦尔塔才去了我的森林,他腿上也有类似的伤,但他的反应不像这样强烈。”\r
“瓦尔塔去了你那儿?”卡娅面露惊异的神色。“怪不得这几天找不到他了。”她顿了下,“你是说他也遭到了猎龙者的偷袭。”\r
“看起来是这样,同样的弩箭,同样的毒。不过瓦尔塔只是身子的左后半侧没了知觉,虽然有蔓延的趋势,我已经调制出了相应的解毒剂。这三头龙就不同了,不单单是陷入了昏迷,他们的心跳很微弱,处境十分危机。”绿龙眉头紧锁,语气郑重。“我猜瓦尔塔只是个实验品,在那之后猎龙者们大幅提高了毒素的浓度,不然不会有这种效果。”\r
“那现在该怎么办?“\r
“事不宜迟,你去叫几头龙来,把他们送往我的森林。咱们一起回去。”\r
卡娅急匆匆地朝洞口走去。刚展开翅膀,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又转过身来。“可你刚刚赶到这儿,事情没处理就返回吗?”\r
“这个不用担心。我过来就是为了找你。”阿德莱克闻言想起了自己此行的初衷。他扯下缠在脖子上的葫芦,走过去递给展翅欲飞的红龙。“西海岸的前辈托我把这个交给你。”\r
“腾焰果精华?”红龙一下子认出了葫芦里冒着雾气的粉色药液。\r
“说真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这个给你。要知道这玩意能算得上危险品。”\r
“我的父亲和那位前辈有交情。按父亲的要求他每年都会做一些精华托龙送过来。”卡娅解释道,手爪把玩着冒着微光的精致葫芦。“腾焰节期间这玩意儿会被洒在山坳里为群龙助兴,每年都是我负责这事。”\r
“怪不得,也只有那种超大规模的群交活动可能用上这种精华。”\r
“不过现在已经深秋了,腾焰节数十天前就结束了。”卡娅耸了耸肩,“以往这玩意都是由青龙送过来,你知道,他们飞得比风更快。”\r
“可能是因为我恰巧去拜访,前辈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了。”阿德莱克咕哝道,“抱歉,没能及时送到。”\r
“不用道歉,你千里迢迢赶过来,我谢你还来不及呢。”卡娅朝他笑了笑, 目光始终停留在葫芦上,似乎对其颇有兴趣。“现在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你在这儿等着,我去龙群叫几头壮汉,咱们把三位伤员抬去你的森林。”\r
阿德莱克点了点头。卡娅随即展开翅膀,跃出洞口,振翼腾空,向火山群赶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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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r
迷蒙间,凌睁开了眼睛。细长的瞳孔中映出了游鱼,水草以及湖底的泥沙。水中光线充足,想来湖外此时阳光明媚。他舒展开盘卷的细长身子,靠近颈部的鳃微微翕动着。肌肉有些僵硬,这是一段时间内没有活动的结果。\r
我睡了几天?\r
蓝龙迷迷糊糊地想,摆动尾巴,挥舞轻薄的双翼,向着光亮处游去。他把头和脖颈探出水面,感受着秋日的阳光轻抚湿漉漉的海蓝鳞片。目光投向岸边,与印象中相比,草地与不远处的林木多添了几分枯黄之色,地上的落叶已经铺了厚厚一层。水温到是没什么变化,看来他睡得时间不算太长。\r
这是凌的一个习惯,每当心烦意乱,愁绪难解时,他就会任由自己昏昏沉沉地睡上一阵子。回想起来,过去五年里他有不少时间是在缥缈的梦中消磨掉的。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与弟弟相见后这种昏睡的情况还会发生。他记得前些日子的那次接触,记得那种完全无法克制的渴望,记得弟弟那混杂着情欲与抗拒的眼神,记得那些对话。\r
我有伴侣了,并且我们两情相悦。\r
凌咧开嘴,内心如针扎般痛苦。他不明白弟弟为什么会看上瓦尔塔。任何一头龙都比那个粗野愚蠢的蛮汉更优秀。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弟弟似乎不明白这位伴侣有多糟糕。凌恨不得亲自找头龙代替来瓦尔塔,更进一步说,恨不得亲自代替……\r
凌摇了摇头,制止了自己荒谬至极的思绪。他百无聊赖地在湖中逛荡了一会儿,拖着身子爬上了湖岸。枯黄的草地在身下沙沙作响,延伸至不远处的森林中。没等凌靠近,深沉而刻板的声音已从林中传来。\r
“你醒了。”\r
凌面朝几乎秃顶的林木,缓缓点了点头。\r
“阿德莱克走前特意嘱咐我在他离开的时间里好好照顾你。”树精闷声闷气地“说”——据绿龙解释这是一种特殊的传声魔法,任何一棵树都可以是它的嘴。\r
“真是周到。”蓝龙咕哝道,脑海中映出了那副和善的面容,那暖龙心扉的笑,他身上的草香味很好闻。起初凌是在枯草地上陷入长眠的,就在弟弟离去后。当时绿龙正陪在他身边。也是绿龙将他从浅睡中唤醒,告诉他在岸上过夜对蓝龙的鳞片不好,建议他回到水中去。凌当然知道这点,他只是习惯了,习惯了在岸上与弟弟相拥而眠。\r
现在他已经归于另一头龙的怀抱了。\r
“你似乎不太舒服。”\r
“没,我没事。”凌摇了摇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多糟糕。细密的水滴顺着他的鳞片和翅膀滑下来,滴落在草地中。“看起来……阿德莱克还没有回来。”\r
“是的。”树精机械地说,“有什么我可以为你效劳的吗?”\r
“我想知道……”\r
刹那间,凌犹豫了,不知道是否要主动去找弟弟。有了那种不轨行径后,弟弟会如何看待他?他不知道,可无论如何,他觉得自己应该道个歉。“我想知道尼诺这段时间住在哪,就是那头瘦弱不堪的龙。”\r
“住在一座藤巢中,位于林南的一大片空地上。”\r
“或许你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他在做什么?”\r
“他正在林南一片阳光充足的林间小路上散步,这几天来他经常这样做。当他的伴侣外出觅食时他就会离开藤巢到处溜达溜达,有时也会飞到森林上空或林外去兜兜风。”\r
“谢谢你。”蓝龙朝身前的林木低头致谢。他用爪子摆弄着身下的枯草和落叶,似乎有些踌躇。片刻后,他重新抬起头,“我需要你的引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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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r
尼诺再次与哥哥相遇了。\r
当时他正在专门辟出的小路上漫无目的地溜达。路旁满是拥挤的低矮灌木和谢顶的参天古树,它们的体积比正常植株大上数倍——林中很多植物和动物都如此,让尼诺生出一种自己缩小了的错觉。就在他穿过一片宽敞的林间空地时,一个海蓝色的纤细身影映入眼帘。\r
“哥哥……”\t\r
尼诺愣住了,突如其来的相遇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前几天他有过去找哥哥的想法,但一想起湖岸上的那段经历他便心绪万千,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头一起长大的亲密蓝龙。现在对方正站在几步开外,神色复杂,细长的眸子深不见底。\r
“中午好啊,尼诺。”凌打破了让龙尴尬的沉默。“你在这儿做什么呢?”\r
“没什么,散散步,打发一下时间。”\r
“好巧,我也是。”\r
“哦……”\r
“说起来……这几天我一直在湖底睡大觉,你呢?你过得怎样?”\r
“还是老样子吧。”\r
这不算实话。因为被强塞腾焰果一事,尼诺和瓦尔塔大吵了一架,瓦尔塔道了歉,但尼诺没有直接表示原谅。虽然被春情药冲昏了头,那夜的事他还是能零星回想起来一些。无论出于怎样的理由,那个家伙的行径都让他很是恼怒。更主要的是,尼诺对自己那副完全沉沦在肉欲中的模样倍感羞愤。\r
“尼诺?你在听吗?”\r
“啊?在听……”尼诺回过神来,他挠了挠脖颈,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r
凌叹了口气,小声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对于那天在湖岸上发生的事,我很抱歉。虽然过去咱俩……”他顿了顿,不自在地舔了舔嘴角,“但现在不同了,你已经有伴侣了——无论他是一个怎样的混球,我应该明白这一点。”\r
“没事,哥哥,我能理解,没什么可怪你的。”\r
“那就好……”凌咕哝道,他向前走了几步,转身站到尼诺身边,“现在你着急回去吗?你的伴侣——”\r
“不着急,瓦尔塔出去觅食了,还有一阵子才会回来。”\r
“那……一起散散步如何?就像咱们当初在沙滩上常做的那样?”\r
“好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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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藤巢时,太阳已经爬过中点,开始向西倾斜。瓦尔塔闭着眼睛,正趴在巢穴口小憩,身边放着一头牛的尸体,干涸的血染红了枯草。尼诺默默撕咬吞咽猎物,觉得味同嚼蜡。吃到一半,身边的红龙抬起来眼皮,他打量了一会儿尼诺,鼻翼耸动,似乎在嗅闻什么。“碰上你哥了?”\r
“嗯。一起在森林里逛了会儿。”\r
“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样。”\r
“我和你强调过很多次了,凌是我的哥哥,仅此而已。难道我连和自己的哥哥散步的权利都没有?”\r
尼诺皱着眉头,估摸着这个家伙又会大发雷霆。但瓦尔塔只是沉着脸,一声不吭,鼻孔里呼呼喷着热气。\r
接下来几天中类似的情形还上演过三次。瓦尔塔外出觅食,尼诺到林中散步时总能“偶遇”哥哥,现在他看出了哥哥其实是有意来找他。一同散步的时光总是很愉快,他们说说笑笑,在林中穿行,品尝树上熟透的果实,谈论品种繁多的植物,和攀上树的松鼠打招呼,一齐躺在枯草地上晒太阳。有时尼诺会产生时光倒流的错觉,仿佛回到了与哥哥在沙滩上嬉闹玩耍的日子,但另一些瞬间,当哥哥微笑时,有身体接触时,目光相接时,尼诺会感到心悸,思绪烦乱。从对方幽深的瞳孔中,他能看到被压抑,被隐藏的渴望。他不敢正视这种渴望——他害怕自己被其影响,害怕陷入其中。他拒绝不了哥哥,对方是将他从小抚养到大的龙,百余年的宠爱,累加的好感深入骨髓。如果哥哥真的有所行动,他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应付——就像在湖岸边那次一样。瓦尔塔的质问一次次在他的脑海中回响。\r
“那你呢?为何一副半推半就的模样。”\r
尼诺觉得自己有必要停止那种让龙愉悦的散步活动了,它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在……约会。\r
于是在又一个暮秋的午后,瓦尔塔再次外出觅食时,尼诺提出一起去。\r
“怎么?不去找你亲爱的哥哥了?”\r
“还是来陪陪你吧。我估计这几天来你都快气疯了,一句话也不说,回到巢穴倒头就睡。”\r
瓦尔塔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r
“别说这种气话。”尼诺咕哝道。看着对方无精打采的模样,他忽然有些自责。“好吧,得承认,那次吵架后我的确对你有些冷淡了。”\r
“岂止是有些?你根本就不搭理我。”\r
“你一开口就带着火药味,谁敢和你说话。”\r
“你的意思是全怪我咯?”\r
尼诺见瓦尔塔的脾气又上来了,翻了翻眼皮,不打算再做争辩。“快出发吧,时间不早了。”\r
瓦尔塔闷哼一声,目光扫过伴侣瘦弱的身体。“算了,你还是等着吃吧。”他摆摆爪子,“路途很远,你体力不行,飞得又慢,支撑不住的。”\r
虽然两龙自吵架后还没完全和好,必要的关心还是有的。尼诺体会到了这点,心头升起一阵暖意。“能飞多远就飞多远呗。累了我自己回来。”现在他是真心想陪陪自己的伴侣了。可瓦尔塔只是摇摇头,让他待在巢穴中好好养伤。“这才是头等大事。马上就入冬了,冬眠之前我还指望着再开几次荤呢,估计你那小嘴也饿的不行了。我还记得那个晚上你求我——”\r
“你还好意思说!那笔账可还没算清呢,我……”\r
瓦尔塔打了个手势,示意尼诺安静一下。“听。”他小声说,抬头望向空旷的上空,几多稀薄的云点缀其上。“什么声音?”\r
“别转移话题,你这头色龙……”\r
尼诺的话音渐渐小了下去。他也听到了,呼啦呼啦的,一种不同寻常的风声,正从远处渐渐逼近。不一会儿,这声音越来越大,清晰可辨,混乱,又带有某种节奏。\r
是重重叠叠的振翼声。\r
“有龙来了。”尼诺喃喃道。\r
“你不说我也知道。”\r
下一刻,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林间空地。上空中,在一头绿龙的带领下,数头红龙挥动着宽大的翅膀,一齐朝森林中央飞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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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r
寂静的森林热闹起来了。\r
原本开阔的林中心此时显得拥挤不堪。巨树——树精的本体——那光秃秃的枝干下,以卡娅为首的五头红龙蹲坐着围成一圈,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什么。树干旁,另有三头红龙躺在堆满落叶的枯草地上,他们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看起来在安眠,呼吸却微弱得让龙担心。深绿的藤蔓好似有自己的生命,如蛇般沿着树干蜿蜒下来,爬到三位伤者的伤口处。它们的头部与正常藤蔓大相径庭,异变成中空的针状,正从伤口抽取诊断所需的血液。\r
离树干稍远的地方,阿德莱克眯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抬起的右爪在空气中摆动。在他周围,枯草地上一个繁复的翠绿魔法阵正冒着微光,弯曲的纹路连接成环,中间的线条交错纵横,好似密林中交织在一起的枝干。无数藤蔓在魔法阵覆盖的草地上破土而出,仿佛摆脱了重力般向上延伸,它们交织,缠绕,蔓延,堆叠,逐渐构造出一个巨大而结实的碗状建筑,倒扣在枯草地上。无数的鸟儿和动物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携着细小枝干,碎石,黏土,填补藤巢间的缝隙,使其变得密不透风。\r
绿龙维持着魔法,耳边满是藤蔓纠缠发出的摩擦声和鸟兽的鸣声。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考虑接下来的治疗该如何开展,但他做不到,他的心思全被一个海蓝色的身影勾走了。仅是几天没见,阿德莱克便对那头相识不算久的蓝龙心生惦念。赶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想着凌,想象对方清秀的面容浮出湖面,想象对方纤细的身体在水中游弋。凌觉得这片森林怎么样?那片湖他住着舒服吗?水中的食物是否充足?水温还适应吗?太多的问题在阿德莱克的脑海中盘桓,若不是跟随而来的红龙还未离开,他一定抛开伤员赶往湖边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见见凌,想和那条俊美而优雅的龙聊聊天,无论内容如何,仅是听到对方柔和而沉稳的声音他便心花怒放了。以前只有过一条龙让他如此着迷。\r
泽尔尼塔,他的爱龙。\r
直至对方死于猎龙者之手阿德莱克都没能鼓起勇气去诉说他的感情。现在,阿德莱克发现那条蓝龙在自己心中的形象有些模糊了,与凌混合在一起,就像两滴纯洁的水相互融合,再难以分离。\r
或许,他真的喜欢上凌了。\r
可是凌对他的感觉又如何呢?\r
凌分明有心上龙了吧,但尼诺已经有伴侣了……\r
他记得瓦尔塔的话,“单相思”几个字重重压在心头。困惑涌上心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r
“你为什么会在儿?!”\r
“怎么?难道我不能来吗?”\r
“无论如何,我劝你尽快离开,我不想见到你。”\r
“这儿可不是你的领地。”\r
嘈杂的喧闹声从藤巢外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阿德莱克停止吟诵,叹了口气,毛茸茸的尾巴没精打采地垂在身后。藤巢已基本成型,纠缠的藤蔓化成铁灰色,柔软的身段变得干枯而坚固。他环顾四周,确信巢穴内能容下三头冬眠的红龙后,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洞口走出藤巢,一歪头就看见了卡娅和瓦尔塔相向而立。前者眯着眼,扬起一边嘴角,显出轻蔑的神色,后者怒目圆瞪,一爪紧握成拳,鼻孔里呼呼喷着热气。四头红龙围在一旁,一副看戏的模样。尼诺则缩在瓦尔塔身后,神色复杂,凝视着卡娅的眼中似乎带着些……厌恶?绿龙有些惊讶,因为他从未在尼诺眼中看到过这种感情。\r
“喂喂喂,有话好好说。”说着阿德莱克走到两龙旁边,他面容温和,没有将心里的失落与纠结表现出来。“你俩……有什么冲突吗?”卡娅翻了翻眼皮,瓦尔塔看起来怒火中烧,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尼诺沉默不语,看上去似乎在想心事。“你什么时候到这儿的?”绿龙耸了耸肩,歪头问瓦尔塔。\r
“刚到一会儿,看到你带着这些龙飞回来后我和尼诺就赶过来了。”瓦尔塔瞥了周围的几头红龙一眼,“这是怎么一回事?”\r
“简而言之,有龙受了重伤,”绿龙指了指躺在树干旁的三头龙,“包括卡娅在内的几位是为了运送伤员来到这儿的。”\r
“重伤?”\r
“和你腿上那处性质相同,但要严重的多。”\r
“打扰一下。”一头卡娅身旁的红龙插嘴道,“那三位哨兵现在情况怎么样?”\r
“虽然很多诊断还未进行,生命危险是不会有了。为了完全消除猎龙者的毒药的影响,那三位要在我的森林里住上一段时间,我估计过完这个冬天他们就能彻底康复了。”\r
“那真是太好了。”\r
“谢谢你的帮助。”\r
远道而来的红龙们面露喜色,接连表示感谢。“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卡娅面向绿龙,“另外四头龙稍作休息就会返回火山群,而我想在这儿留宿一段时间,照料那些哨兵,比如为他们觅食之类的。希望得到你的允——”\r
“不能让她留在这儿!”瓦尔塔在一旁大吼大叫。“我不能忍受和她同住一片森林!”\r
阿德莱克皱了皱眉头,挥爪示意暴躁的红龙冷静一些。“食物之类的事我可以处理,实在不行瓦尔塔也可以帮忙,不用再麻烦你了。”他和气地对卡娅说,心里对这两头龙的恶劣关系倍感奇怪。“算起日子你们红龙很快就要冬眠了,留在这里可能会给你带来不便。”\r
“多谢些你的关心,冬眠的时间我还是能拿捏好的。”说着卡娅瞥了瞥不远处昏迷不醒的伤员,面上露出担忧的神色。“我实在放心不下他们,这几位哨兵都是我的好伙伴。”她轻声道,回望绿龙的眼中带着真诚。“至少我得亲眼看到他们情况有所好转后才愿离开。”\r
“嘿,不要装出那种表情和语气。”瓦尔塔在一旁讥讽道,“平时你可不是这副模样!”\r
卡娅不理会瓦尔塔,仍注视着这片森林的领主。周围的四头红龙也开口请求绿龙允许卡娅留下来。阿德莱克瞥见了好友脸上的怒色,有些犹豫,但他实在想不出一个将这位哨兵领袖强行赶走的理由。“我明白你的心情,你当然可以留下。”他柔声道,“只是我没有精力再建一座藤巢了,你得和几位伤员挤在一起住。”\r
“没关系,我不会打扰你很久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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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刚过,卡娅以外的四头红龙便离开了。卡娅趴在伤员身边,开始了长途跋涉后的小憩。阿德莱克站在树下,看着垂落的藤蔓将精心调制的药液注入瓦尔塔腿部的伤口处。“我不太明白,”他开口道,“你对卡娅的态度为何如此糟糕呢?”他记得很久以前两龙还做过一阵子情侣,最后瓦尔塔把卡娅甩了。\r
“你不懂。”瓦尔塔背靠巨树坐着。他皱着眉,显然对朋友的决定很不满。“你不知道她是个多么让龙厌恶的家伙。”\r
“发生了什么?”绿龙看到陪在一旁的尼诺点头表示同意,不免感到惊讶。“尼诺,你能告诉我吗?”\r
尼诺张开嘴,没出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瓦尔塔摆了摆爪子,“家丑不可外扬。”他咕哝道,伸爪拔出探入伤口的藤蔓,缓缓站起身来。“现在我和尼诺要去觅食了,完事后会给三个病号带回来一些。”与绿龙道别后,红龙情侣一同离去。\r
环顾重新安静下来的林中心,阿德莱克感觉心情舒畅,他终于腾出一些自己的时间了!分析毒液成分和配制药品的活儿阿德莱克打算先放一放。向树精交代好如何招待伤员和卡娅后,他急不可耐地展开翅膀,向林北的湖边飞去。他已经按耐不住与凌相见的念头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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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烦躁,挥之不去的烦躁。\r
这是瓦尔塔这段时间来最直接的感受。太多因素让他感到不痛快。每次早晨一睁眼,看到藤巢外覆着白霜的枯草地,他便提不起半点精神。再加之呼啸的寒风,缩在巢内沉沉睡去的念想一天比一天强烈。可他又不想就立刻开始冬眠,因为尼诺看上去还蛮有精神的,这位来自海边的伴侣每年冬眠的时间总比他晚一些。以往瓦尔塔都会先一步沉入梦乡,但这次他放心不下,这全要怪那条蓝龙。\r
经常性的,凌会约尼诺一起去散步,或者去天上兜兜风,甚至就是叫他到湖边去坐坐。这些邀请都通过树精之口传达,每一次都让瓦尔塔心烦意乱。天气稍好些时他会亲自跟着尼诺去赴约——尽管尼诺对此很反感,表示没有得到足够的信任。其他时候觅食后他便窝在洞穴中睡觉,把监督的任务交给阿德莱克。\r
“嘿,帮我看着那条蓝龙,别让他对尼诺有什么不轨的举动。”\r
“我不想掺和他们哥俩间的事。”绿龙抱怨道。\r
“不掺和的话回头他们可能就不仅仅是哥俩了!”\r
“我觉得你多虑了。”\r
瓦尔塔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情场上的事我比你在行。我得再提醒你一次,咱俩是盟友。如果你还对那条蓝龙抱有希望,就主动出击,同时让尼诺离他远一点。”\r
虽然阿德莱克没有表态,据尼诺反应,绿龙与凌在一起的时间的确增加了,现在很多时候是他们三头龙一起在森林里游逛。这让整日缩在巢穴中避寒的瓦尔塔稍稍好受了一点。他所不知道的是,阿德莱克的加入同样让尼诺舒了口气。尼诺不想拒绝哥哥的邀请,却常常在会面中感到无所适从。有一次散步时,他们曾有过这样一段对话。\r
“真怀念过去的日子,咱俩一起住在海边,无忧无虑,悠闲度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咱俩的。”\r
尼诺觉得哥哥的话别有意味,没有接,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r
“住到这边后你觉得身体好些了吗?当初就是因为身体原因才把你送来龙群呢。”\r
“比过去好多了。火山群的环境非常适合我,住起来很舒适。”\r
“那……现在你还愿意和我回到海边吗?”\r
尼诺愣住了。他低着头,眼睛盯着脚下的枯叶,不敢与哥哥对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r
“随口一问而已。”凌干笑几声,“别放在心上。”\r
那次回来后尼诺有些沮丧,感觉伤了哥哥的心,但他不得不承认,刚到龙群时对海滩的思念,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曾经日日夜夜对哥哥的依恋,在与瓦尔塔相识后也大打折扣。他心怀内疚,觉得对不起一同长大的哥哥。出于一种补偿的心态,他花更多时间陪在哥哥身边。可越是这样做,他越能发觉他与哥哥在对方身上投注的感情不对等,他的付出就像一条潺潺溪流,囊括了弟弟对哥哥的真情实感。哥哥却把汪洋般的感情投注到他身上,这份感情已经超出了兄弟情义的界限。尼诺必须一次次的告诫自己,他已经有瓦尔塔了,不能再被哥哥所打动,即使抵抗这份情感无比艰难。\r
绿龙的出现减缓了尼诺的压力。他觉得对方是头温柔和善的龙,心地善良,见多识广,知识渊博。最重要的是,尼诺能感觉到阿德莱克喜欢哥哥,这一点从绿龙的言行举止中都能透露出来,但哥哥却有些视而不见。好在哥哥并没有赶阿德莱克走的意思,容许他与他们一同活动。尼诺认为,这样能给阿德莱克更多机会,此外,他终于不必独自面对哥哥了。\r
不过,虽然哥哥那边稍稍能应付了,尼诺还是不得安生。白天外出赴约,晚上回巢便要安抚闷闷不乐的伴侣。几近入冬,瓦尔塔的欲望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旺盛,见尼诺回来便纠缠着求欢。阿德莱克的伤药效果极佳,没出几天就治愈了伤痕累累的私处,这让瓦尔塔喜出望外,没了后顾之忧。操弄起伴侣来可谓不遗余力,每次都把尼诺干得津液横流,眼泪不断。次日起来尼诺总是气呼呼的,对瓦尔塔百般指责。瓦尔塔倒也不在意,他知道尼诺只是嘴硬而已,感觉丢了面子,内心和身体都是很享受的。即便回巢后尼诺摆出一副无比抗拒的贞洁烈士模样,只要压上去抚摸舔弄一番,对方便原形毕露,沉浸在欢爱中了。伴侣禁不起挑逗,没有自制力的特点让瓦尔塔喜忧参半,喜于总能如愿开荤,同时又担心尼诺被其他龙占了便宜,这种事进来已经发生过一次了,瓦尔塔绝不愿其再度上演。\r
总的来说,瓦尔塔认为目前的日子勉强还能过——至少还能和尼诺欢爱,过不了多久红龙们都要开始冬眠了,睡得较晚的尼诺也不例外。按阿德莱克的计划,冬眠时他会专门过来为瓦尔塔施用合适的药物,来年开春时腿伤就能痊愈,到时候瓦尔塔便会带着尼诺回火山群。那条蓝龙已经没多少时间和尼诺相处,瓦尔塔不会给他更多机会了。\r
然而事情总不会如愿,瓦尔塔本想在白天觅食睡觉,晚上与伴侣欢爱的节奏中度过冬眠前的最后一段时光,但他忽视了一头龙。她早已虎视眈眈,伺机待发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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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r
“滚开!你这个婊子,离我远点。”\r
虽然混在呼啸的风声中,刺耳的辱骂仍清晰可辨。卡娅倾斜身体,避开对方喷出的火束。她眯起眼睛,看着身前的壮硕红龙奋力挥翅,加速飞行,与她拉开距离。稀薄的云在他俩周围漂浮,点缀着空旷的冬日天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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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来到这片森林后,卡娅便专注于未完成的计划——求取火种。她抓住每一个机会,胡搅蛮缠,希望瓦尔塔能有所动摇。比如说,瓦尔塔不时要到林中心来治疗腿伤。树精为他注射药剂时她便会凑上去发动攻势——\r
“我想你一定还记得前阵子咱俩间发生的事。”\r
“当然。”瓦尔塔背靠树干,面色阴沉,他攥紧爪子,指节咯咯作响。“那份帐我还没算清,别急,回头有你好受的。”\r
“哦?”卡娅站在雄龙面前,不屑地扬起嘴角,继而露出暧昧的笑意,“用你的大棒教训我吗?我可是迫不及待想再领教一次。”\r
“真是恶心。”\r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卡娅耸了耸肩,无视对方脸上厌恶的表情。“和我好好欢爱一场,我能如愿怀上优秀的后代,你能得到身体上的爽快,还能知道让你的伴侣身体强壮的办法,何乐而不为?”\r
“你当然不明白,” 瓦尔塔站起身,鄙夷地盯着身前的红龙,“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不忠’。”\r
“当然,这种束缚性的理念红龙才不会接受,你也一样,瓦尔塔。以前你同时拥有十多位伴侣的时候可没提过‘不忠’这两个字。“\r
“现在不同了,尼诺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他让我感觉到,对于彼此来说,我们都是独一无二,不可或缺的。”\r
“是吗,那你这位不可或缺的伴侣现在在哪呢,我有阵子没看到他和你在一起了。”卡娅讥讽道,酒红色的眸子中带着轻蔑与不屑,“印象中,我似乎见到过他和一头蓝龙有说有笑地在林中散步,看起来快活极了。那条蓝龙是谁?”\r
雄龙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卡娅注意到他咬了咬牙,似乎很是不甘心。“这和你无关。”瓦尔塔咬牙切齿地说,“你唯一要知道的是,我不再需用你那所谓的秘方了,你的筹码作废了。所以别再缠着我,我不会再碰你一下!”\r
起初卡娅以为这头精力旺盛的雄龙只是嘴硬而已,欢爱享乐之事他拒绝不了。可随后几次交涉中,瓦尔塔表现出的强硬让她惊讶。他对她的姿色无动于衷,无论她怎样挑逗,换来的都是不堪入耳的辱骂和羞辱。有一次卡娅甚至在对方来林中心上药时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自渎的戏码,她用尽浑身解数,一边暧昧地呻吟着,一边肆意玩弄自己湿淋淋的私处,姿势不断变换,时而仰躺着双腿岔开,时而趴下身翘着尾巴屁股高抬。她认为任何一头健康的雄龙都抵挡不了这种诱惑,可瓦尔塔只是满脸嫌恶。\r
“拜托,别再恶心我了。”雄龙摇了摇头,苦着脸朝枯草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我看那三位哨兵前两天已经恢复意识了,你如此饥渴,何不让他们来满足你?”\r
“身体快感是次要的。”卡娅咕哝道,声音因刚才的活动而微微发颤,“我想要的是优质的火种,整个龙群中只有你的能让我满意。”\r
“那你后半辈子不会有孩子了。”\r
“即使你讨厌我,你也该为族群着想。繁育卓越的后代是每头龙应尽的义务!”\r
“别对我讲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没用。”说着,瓦尔塔展开翅膀,飞离林中心。\r
之后卡娅又做了一些尝试,除了在林中见面,她还会在瓦尔塔外出觅食时前去交涉。有一次对方蹲坐在一个土丘上撕咬猎物时,她将他扑倒在地,意欲寻欢,得到的却是几道深深的爪伤。还有一次在半空中见面时,没等她开口,瓦尔塔已朝她呼出一道龙息,并恶语相向。自那以后,卡娅意识到,自己必须采取非常手段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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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r
虽正值中午,天色却阴沉沉的。灰色的幕布上看不到云,太阳也没了踪影。只有呼啸的寒风呜呜叫着,在林中肆意串行,将光秃秃的树干吹得直打颤。\r
瓦尔塔缩在藤巢中,嘴中咬着一根沾满血肉的牛腿骨,闭目养神,消磨时间。在他的身边,横七竖八地堆着好几头牛的尸体,那是他不远万里,袭击一个农场后的战利品,这个时段平原上已经没有猎物了。尽管洞穴外的林景一片萧索——瓦尔塔不喜欢这种画面,冬日的凉风直往巢穴内灌,这头红龙仍然很高兴。因为就在今天早上,尼诺表示今天是他最后一次和那条蓝龙见面,回来后便要和瓦尔塔一起冬眠。\r
终于熬到这一天了。瓦尔塔思忖着,翅膀紧紧缩在背上,尾巴在枯草地上摆来摆去。尼诺回来后,他们会一起享用丰盛的牛肉大餐,然后尽情享用彼此,精疲力竭时便相拥在一起共度长眠。对于这一切,瓦尔塔已经迫不及待了,他热情地盼着时间紧走两步,将尼诺赶回巢穴,然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他舔着嘴角,盘算着这次要用怎样的姿势让伴侣臣服。只是想到尼诺那充满情欲的软糯哼声,瓦尔塔便觉得欲火焚身。他感觉自己的肉根正在充血膨大,不由分说地挤到腔外,与身下稀疏的枯草摩擦着。要不先自娱自乐一下?瓦尔塔摇了摇头,不行,这次他一定要把伴侣喂得饱饱的,上下两张嘴都是如此。他耸了耸肩,觉得自己要找些事分散注意力,这样意淫下去一定会忍不住的。\r
可正当他准备起身去兜兜风时,挥动翅膀的声响和着陆声从巢穴外传来。\r
“呦,这是要去哪啊。”\r
瓦尔塔脸一沉,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你来这儿做什么?”他放低头,脊背隆起,四肢肌肉紧绷,眼睛死死盯着洞口前草地上的雌龙,一副准备战斗的模样,“这儿不欢迎你!”\r
“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咱俩的关系已经这个地步了?”\r
“别过来,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几道爪伤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你脖子上咬出几个洞,那就不是闹着玩了。”\r
卡娅翻了翻眼皮,对瓦尔塔的警告不屑一顾,一步步向藤巢内走来。“说真的,我本来不想强迫你和我欢爱,但你如此强硬,我也没有其他办法。”\r
瓦尔塔皱起眉头,不知道对方又有什么诡计。他前跨一步,用身子填满洞口,鼻子呼呼喷着热气,身上每一寸肌肉都积蓄着力量。“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滚出我的视线!”\r
然而雌龙还是不慌不忙地凑过来,意图挤入藤巢。因为是在森林中,瓦尔塔不能随意喷吐龙息和施展魔法,没法拉开距离,肉搏成了唯一选项。就在他抬起爪朝身前龙的侧脸抡去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对方隐没在草地中的手爪,一个半透明的葫芦被紧握着。精致的容器中,有浓重的雾气在氤氲着,浓稠的粉红液体在其中流淌,向外放出粉色的微光。\r
这是什么?\r
不对,我好像见过这玩意,似乎是在……往届的腾焰节上?\r
瓦尔塔瞪大了眼睛,意识到必须立刻远离这头雌龙,但他已经来不及了。卡娅趁着瓦尔塔分神时歪头躲过了他的爪击,攥住葫芦的手爪猛然发力。刹那间,容器碎裂的喀嚓声在巢穴内响起,极具挥发性的腾焰果精华迸溅出来,洒在草地上,化成滚滚浓雾,一时间整个巢穴内都被笼上一层粉红色。瓦尔塔屏住呼吸,想要冲出藤巢,却受到了卡娅的竭力阻挠。她四肢蹬地,顶着对方的爪击,整个身子撞向瓦尔塔。雄龙极力躲闪,却因腿伤行动迟钝,胸口重重挨了对方肩膀一下,咳嗽一声,泄出了憋着的那口气。下意识地呼吸中,浓重甜腻的香气涌入鼻腔,好似一把火,顿时引燃了最本能的渴望。\r
这下糟了!\r
瓦尔塔觉得头脑发昏,心跳开始加速,整个身体都燥热起来,阳物难以自制地膨大,雄赳赳地钻到腔外。他发现卡娅也陷入了迷离的状态,双眼失神,面上露出陶醉的笑容,身体微微摇摆。“来吧……好好欢爱一场……”她含混不清地呢喃着,声音因暴涌的情欲而发颤,“别抵抗了……你也抵抗不了。”\r
“真是该死!”\r
雄龙用力地甩了甩头,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必须离开这儿,可是卡娅始终挡在他的前面。他向左虚晃了一下,随后从右侧将对方挤开。可前半身刚迈出洞口,后半身已被对方死死拖住。\r
“别走……干我……快……我忍不住了……”\r
神志不清的卡娅喘息着,俩爪紧紧抓住瓦尔塔的尾巴。或许是出于极度的渴望,她展现出的力量大得惊龙。瓦尔塔左拉右拽,耗尽全力,还是无法挣脱。在这段时间中,催情的雾气持续蔓延。雄龙吸入的越来越多,意志力如热锅上的黄油般飞速融化,大脑失去了控制力,让位给火山喷发般暴涌的欲望。他感觉下身胀得发痛,发泄的本能叫嚣着,几乎占据了一切。而能满足它的龙就在身后。\r
不行,绝对不可以……\r
瓦尔塔咬紧牙,喉中涌起炽热的龙焰。他刚要歪头发动吐息,卡娅松开了尾巴,胳膊一伸,猛然抬起对方的后腿。瓦尔塔措手不及,整个身体失去平衡,向前栽倒在地,嘴中的火焰也憋了回去。没等他爬起身,卡娅已经扑了上来。她压住瓦尔塔,癫狂地对他的脖颈又吻又舔,手爪下探,抓住对方青筋暴起的肉根急不可耐地揉搓起来。汹涌的快感从胯间爆发,摧毁了瓦尔塔最后一丝意志。他开始喘息,更多的腾焰果气雾被吸入体内。意识有些模糊了,能感知到只有无尽的情欲。身边的龙与他紧紧相贴,纠缠在一起,他能感觉到对方正用发洪水的私处磨蹭着他的身体,那个小穴就是此时他最想要的。那龙已经说不出话了,嗯啊的呻吟中却带着最鲜明的渴求。他知道自己不能回应,但他忍不住了,胯间的阳物已经支配了他。他翻了个身——此时他已经分辨不出是自己主动的行为还是卡娅将他翻过来的—— 仰面躺在草地上,卡娅骑在他的身上,急不可耐地用水流不止的私处将那渴求已久的肉棒整根吞下,她欢叫着,身体上下起伏,翅膀颤动,尾巴在身后摇摆不止。绵长的舒适与愉悦从胯间传来,将瓦尔塔最后的意识吞没。他迷失了,开始主动地向上顶胯,迎合着对方以求得更多快感。在此之前,最后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无限循环着。\r
对不起,尼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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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阿德莱克与哥哥道别后,尼诺离开了湖边。哥哥恋恋不舍的话语——“过几天再冬眠吧,天气还没那么冷。“——让他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巢开始冬眠。原因有很多,他感觉自从哥哥到来后自己很对不起瓦尔塔。为了陪伴哥哥,他让心爱的伴侣备受冷落。另一方面,不得不承认,长时间的相处,加上哥哥有意无意的撩拨,他对这条一同长大的蓝龙生出一丝异样的感情,这感情在过去昙花一现过,在五年多的分离中销声匿迹,如今却又卷土重来。尼诺知道自己不能接受它,希望冬眠能磨灭这丝不该有的情感火花。\r
最后,自前段时间以来,尼诺不时能从伴侣身上嗅到隐隐约约的雌龙体味,这让他有些心烦意乱。瓦尔塔解释说那头雌龙一直纠缠不休。“但我绝不会再碰她一下,我向你保证。”他信誓旦旦地说,“如果她真把我逼急了,我会把她的脖子扭断。”\r
尼诺信得过瓦尔塔,但出于本能的直觉,他认为还是尽快和伴侣一同冬眠更稳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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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不算远,没过一会儿尼诺便接近了目的地。不知怎的,他在风中嗅到了一丝熟悉的甜腻气息,他记得这个味道。腾焰果?红龙挑了挑眉,心中感到困惑,更让他奇怪的是,越靠近林南的藤巢,这种气味便越浓重。他感觉身体隐隐作热,脑海中不时闪过一些情色的画面。\r
“这头色龙,“,他自言自语道,“又要搞什么鬼把戏……”\r
他昂着头,翅膀上下扇动,宽敞的林间空地出现在视野尽头。隐隐约约的,似乎有淡粉色的雾气从那儿盘旋着升上天空。甜腻的香味清晰可辨,在鼻腔内飘荡,刺激着兴奋起来的大脑。他咽了口唾沫,意识到自己的肉茎已经蠢蠢欲动,尾根也隐隐作痒,萌生出一丝空虚感。哦,真是该死,他暗暗咒骂,自上次之后我明明告诉瓦尔塔别再用这玩意儿,效力太强了。无奈之下,尼诺开始有意识地控制呼吸,防止被一波又一波的情欲冲昏了头,他必须要臭骂那头色龙一顿,不能让他如愿——\r
尼诺的思绪停滞了。他身体一僵,挥动的翅膀失去了节奏,眼睛圆瞪,瞳孔失焦。\r
在身下的林间空地上,巨大的藤巢前,有两头龙正纠缠在一起。\r
尼诺觉得脑中轰隆一声,仿佛惊雷炸响。他想告诉自己那不是瓦尔塔,但事实就摆在眼前。瘦弱的红龙神情恍惚,晃晃悠悠地降落到草地上。正前方,瓦尔塔正与卡娅热烈地交媾着。雌龙伏在地上,尾巴上扬,屁股高高抬起,她张着嘴,口水横流,嘶哑的喉咙中挤出微弱的呻吟声。壮硕的红龙压在她的身上,胯部正对对方的下体,腰肢前后摆动,令龙望而生畏的肉根在鲜红的肉穴中进进出出,发出阵阵淫靡水声。鲜血混着精液从泥泞的交合处流出来,染红了他们身下的枯草地。\r
“瓦尔塔……”\r
尼诺轻声呼唤着,声音发颤。彻底沉浸于肉欲中的红龙毫无反应,专注于操弄身下血流不止,神志恍惚的雌龙。看到这幅景象,尼诺感觉自己的心在颤抖,瓦尔塔每一次进入,都像有一把刀插在他的心坎上。他感到有些宝贵的东西失落了,悲伤攫住了他的灵魂。\r
“停下……“他咕哝道,眼眶变得湿润,“瓦尔塔,停下……”\r
听到带着哭腔的呼声,瓦尔塔终于停下了动作,歪头看到了一旁的伴侣,他眨了眨眼,失了神的瞳孔似乎明澈了几分,继而又被更浓烈的情欲所淹没。他后退一步,将肉根从卡娅体内退出来,任由那头雌龙像个被玩坏的布娃娃般瘫软在地,然后便朝尼诺扑过来。\r
“等一下,瓦尔塔,别——”\r
尼诺尖叫着,还没来得及躲闪,已经被瓦尔塔撞翻在地。这头满身肌肉的雄龙紧紧抱住了他,粗鲁地抚摸揉捏他的身体,捧着他的头强行接吻。出乎意料的是,尼诺发觉自己竟没有反抗的念头,他喘息着,头脑一团乱麻,鼻腔中满是腾焰果的香气以及伴侣的体味。身体燥热难耐,先前被勾起的欲望此时愈演愈烈。他扭动着身体,嘴巴与对方的紧紧贴合,舌头纠缠不休,搅得口腔内尽是啧啧水声。下体磨蹭着,一大一小两根肉棒相互抚慰。\r
怎么回事……不应该变成这子的……\r
无所谓了……继续下去吧……\r
舒适从身体各处涌现,将他的理智逐出大脑。双眼迷离的尼诺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失望与愤怒仍在心头盘桓。伴侣又一次犯了大错,但他此时没工夫计较了。他想要了,想要伴侣填满他的身体,狠狠地占有他。此外的一切都暂时变得无关紧要了。瓦尔塔当然不会让他失望,他朝爪上吐了一大口唾沫,马马虎虎地在尼诺的尾根和自己的肉根上抹了一把,腰一挺,炽热的阳物已经顶入了肉穴的最深处。撕裂的痛楚让尼诺有了刹那的清醒,可随后伴侣暴风骤雨般的进攻立刻将他拖入快感的泥沼。他先是断断续续地呻吟,继而放生大叫。\r
不出片刻,在似有似无的雾气的笼罩下,尼诺也像瓦尔塔那样失了心智,沉沦在纯粹的快感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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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r
“真是该死!”\r
阿德莱克咒骂着,在藤巢周围焦躁地踱着步。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吹乱了他身上草绿色的毛发。此时已是深夜,整片林间空地阴沉沉的。空地边缘被一群巨大如树的诡异植物所包围。它们形似放大了好多倍的喇叭花,本为纯白的花瓣和翠绿的茎叶因吸收了大量的腾焰果气雾变成了粉色。绿龙咕哝着吐出几个音节,终止了法术,这些被召唤出的专门用来净化空气的魔法植物立刻开始枯萎,皱缩,倒塌,退回泥土中,在地下飞快腐烂。\r
“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错。”\r
绿龙歪过头,目光投向和尼诺一同卧在藤巢边的凌。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那条蓝龙都不失优雅和沉静。但显而易见,他现在很不悦,鱼尾似的尾巴一下下拍着草地,凝视着弟弟的海蓝眸子中除了担忧,还有波涛在翻滚,这份怒意直指藤巢中陷入昏睡的瓦尔塔。尼诺已经醒了,但精神状态不佳。他沉默不语,怔怔地趴在草地上,目光有些涣散。不过他的身体并无大碍。尼诺返回藤巢时,空气中催情气体的浓度已经降低许多了。而瓦尔塔已是强弩之末,不至于再给他带来很大伤害。\r
相比之下,卡娅就没那么幸运了。她已经被遣送到林中心,由树精全力救治。如果绿龙晚来一步,她就会因私处大面积撕裂引起的剧烈出血而丢掉性命。三位还在养伤的哨兵见状后都大吃一惊,表示卡娅看上去就像刚被十几头龙轮奸了一样。\r
“不,发生这种事,我也要承担很大一部分责任。。”阿德莱克咕哝着回应蓝龙,声音中透着沮丧。“作为森林的主人,我应该对其中发生的事了如指掌。我应该觉察到卡娅——就是那头伤得很重的雌红龙——的阴谋。即使没有,事发后我也该迅速采取措施。但你也看到了,这两点我都没能做到。”\r
理论上而言,阿德莱克不会犯这种错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段时间来他对整片森林是怎样的漠不关心。他所有的精力,所有心思,都集中到那条优雅的蓝龙身上了。凌是如此迷龙,让他神魂颠倒。从火山群回来后,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和对方待在一起。他甚至告诉树精,只要他正在和凌相处,无论森林中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来打扰他。还好树精没有完全遵从这条命令,它在事发后尽自己所能疏散了那片空地附近的动物们,并在意识到卡娅生命垂危时将消息告诉了绿龙。\r
整场闹剧让阿德莱克觉得自己既无能又愚蠢。唯一让他庆幸的是,从这天下午开始北风一直很强劲,事发地位于森林南端,腾焰果气雾被强风稀释,效力衰减得很快,并有很大一部分直接被吹到了森林外部,这才没造成进一步影响。\r
“早知道会捅篓子,我就不把那瓶腾焰果精华给卡娅了。”\r
绿龙絮絮叨叨地说着,边说边踱步,尾巴在身后摆动,脚爪把枯草地踩得沙沙响。他发现蓝龙没在听自己说话,而是低着头,一边轻柔地抚摸尼诺的脊背,一边小声咕哝着什么。尼诺望着蓝龙的眼睛,脸上神色复杂,失落在眉宇间显现,嘴角则透出几分苦楚与无奈。阿德莱克凑近了两步,听到了凌的一句话。\r
“你心里清楚,尼诺,瓦尔塔的行为是绝对不可以被原谅的。”\r
阿德莱克皱起眉头,感觉蓝龙的话很不合时宜。他认为凌不应该向尼诺灌输蓝龙的传统观念,尤其在这种情况下,却又不忍开口去指责凌。犹豫之时,蓝龙已经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他对身前的绿龙说,“我准备回湖边了。”\r
“嗯,慢走。我打算在这儿看着瓦尔塔,他吸入了太多腾焰果精华,我担心他的身体会出意外。另外他醒来后也需要有头龙来给他作解释,他对自己的行为一无所知。”\r
“即便如此,也不能改变那家伙出轨的事实。”\r
阿德莱克知道这话是说给尼诺听的,心里忽然有些气愤,但他没有表露出来。眼看尼诺随着蓝龙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他挑了挑眉。“尼诺,你要去哪?”\r
“和我去湖边。”凌开口道,“他受了很大打击,我想我应该陪陪他,给他些安慰。”\r
“我觉得尼诺还是留下来比较好。”绿龙咬了咬牙,第一次提出和凌相悖的意见。“瓦尔塔醒来后一定有很多话要对他说。”\r
“没什么值得听的。”蓝龙不屑地摆摆爪子,他歪过头,爪子轻轻拉了一下尼诺。“咱们走吧。”\r
“尼诺,我认为你应该考虑一下。”\r
瘦弱的红龙抿着嘴,眼帘低垂,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他看看阿德莱克和洞穴中昏睡着的伴侣,又看看站在一旁的哥哥。那龙眼神温柔,海蓝色的眸子无比平静,看上去让龙心安。他踌躇着,可怜的身板在寒风中微微颤抖。“我想,”他开口了,身影低哑,“我先去湖边和哥哥住一晚吧。”\r
“可是……”阿德莱克张了张嘴,没有发出更多声音。既然尼诺自己这样说了,他再进行阻挠也不合适,何况是当着凌的面。“好吧。”他叹了口气,“一但瓦尔塔醒了,我就会让树精通知你。”\r
尼诺点了点,和凌一起转过身。没出片刻,两条龙影从草地升上天空。他们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
阿德莱克目送他们远去,重重叹了口气,好像泄了劲儿一般,整头龙倚着藤巢壁瘫坐下来。他瞥了藤巢中鼾声大作的瓦尔塔一眼,耸了耸肩。\r
“咱俩似乎有麻烦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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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r
尼诺觉得很不舒服。\r
弯月的清辉下,阴冷的风从湖面吹来,带着浓重的潮气,惹得他身体微颤。压在身下的枯草地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温度。他感到哥哥将那和鱼鳍有几分相似的翅膀盖在了他的身上,似乎想帮他御寒,却帮了倒忙——蓝龙的身体总是沾满了水珠。尼诺感觉自己好像披上了一层湿布,但他不忍拒绝哥哥的好意。凌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点,只是卧在弟弟身边,面带关切,絮絮叨叨地抒发己见。\r
“……之前我就告诉过你那家伙不是什么好龙……”\r
“……我知道你很伤心,同时倍感气愤。但你完全可以想开一点,毕竟你有了一个甩掉那头龙的正当理由。如此看来,发生这种事反倒值得高兴……”\r
尼诺叹了口气,无力地趴在草地上,眼睛怔怔地望着黑黢黢的湖面。哥哥已经唠叨很久了,并且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或许是一种错觉,虽然蓝龙一脸严肃,尼诺却觉得他似乎有些激动,甚至……高兴?这让尼诺本如乱麻般的心绪更纠结了几分。“抱歉,哥哥。”他忍不住小声打断蓝龙的话头。“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他想告诉哥哥不要继续奚落瓦尔塔,不要挑拨他俩间的关系,可一想到伴侣的所作所为——不仅是刚刚发生的闹剧,还有在火山群的洞穴里那一次——他便改了口。“我累了。”红龙呢喃道。\r
“的确很晚了。”凌抬头望了望夜空中的弯月,脸上闪过一丝羞愧,显然为耽误了弟弟的休息时间感到自责。“那……咱们先睡吧,或许一觉过后你的心情会舒畅点。”\r
尼诺点了点头,静候哥哥将翅膀收起来。可凌不但没那样做,还将翅膀拢得更紧。红龙意识到哥哥和他靠得更近了,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哥哥?你……”\r
“怎么了?”凌看上去有些困惑,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他侧过身,抬起一条胳膊,向红龙敞开胸怀。尼诺怔住了,他知道这是一个邀请。若放在几年前——那时尼诺和凌还未分离——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凑过去,缩到哥哥怀中,在拥抱中坠入梦乡,但现在他犹豫了。他想起了与哥哥重逢的第一天,同样是在这个湖边,情况几近失控,他害怕自己重蹈覆辙。\r
“哥哥,我……”\r
尼诺咽了口唾沫,拒绝的话语卡在喉间,无论如何也道不出。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从热切的期望转为惊讶,继而露出失落与委屈的神情,好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动物。“尼诺,你……你不想到我怀中来吗?”\r
红龙没有吭声,眼睛无所适从地盯着地面。\r
“为什么?以前咱们一直是这样做的啊。难道你不喜欢了?”\r
“或许,”尼诺舔了舔嘴角,觉得喉咙发干,“或许是我长大了,我感觉那样做太幼稚。”\r
这自然是编造的理由。无论有多幼稚,尼诺始终摆脱不了这个可笑的坏毛病——喜欢被其他龙抱着入睡。这个动作能带来他渴望的安全感,让他心生慰藉。\r
“不,尼诺,你只是有所顾忌。”凌看穿了弟弟蹩脚的借口,他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酸溜溜的。“还是因为那头红龙吗?他对你下了某种命令?不允许你和其他龙亲密接触,包括你的哥哥?他对你不忠,你竟然还听他的话?”\r
“不,没有什么命令。”尼诺咕哝道,想挪动身子稍稍远离蓝龙,不料腰已经被对方揽住了,纤细的尾巴也凑过来,和他的纠缠在一起。他惊异地望着哥哥,从对方脸上了读出了乞求的意味。\r
“即使我很想抱着你,你也不愿意吗?”\r
尼诺歪过头,不敢正视那对海蓝色的眸子。蓝龙只是在温声细语地询问,却让他感受到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哥哥失望。就在他动摇的这一刹那,蓝龙主动靠过来,将他揽入怀中。他的腰被圈在蓝龙的臂弯中,吻部靠近了对方的胸膛,近似海腥味儿的体味飘入鼻腔。“抱歉,尼诺,容我任性一次。”蓝龙在他耳边低语道,“我太渴望像当初那样拥抱你了,渴望到无法自持。”\r
“但是……”\r
“求你了,尼诺。你放心,我不会再对你动手动脚了。”\r
“好吧,哥哥,我明白了。”轻微挣扎后,尼诺从喉间挤出这几个字。他深呼吸着,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刻意忽视对方言语间流泻出的如波涛般汹涌的感情。“那咱们休息吧。”\r
凌没有出声,只是将红龙搂得更紧了,翅膀伸展着,包裹住对方孱弱的身躯。尼诺闭上眼睛,尝试着将一切抛到脑后,但他做不到。凛冽的北风呼呼作响,带着浓重的湿气,席卷他的身体。哥哥身上的水珠沾到他身上,更为这个初冬的夜晚增添几分寒意。他瑟缩着身体,为自己何时对温度如此敏感而困惑,脑海中不由想到火山群干燥的巢穴,还有瓦尔塔温暖的怀抱。\r
一想起那头红龙,尼诺便心如乱麻。他意识到这是他俩结为伴侣后第一次“分居”,不仅如此,他还被其他龙抱在怀中,即使是哥哥,仍让他生出几分罪恶感。而更甚于此的,则是无法平复的气愤与失落。再一次,他亲眼目睹了瓦尔塔和其他龙交欢,真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底线一再被逾越,好似伤疤不断被揭开,这让尼诺很既心痛又失望。\r
所以……接下来他该怎么办?\r
红龙面容平静,脑海中则一片混乱。哥哥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这也是理所当然,在蓝龙看来,不忠是不可被原谅的重罪,既然瓦尔塔犯了错,那就要面对被甩的惩罚。但尼诺感觉哥哥的反应太激烈了,好像巴不得将他俩拆开。他暗暗苦笑,想象不出如果哥哥知道了在火山群瓦尔塔第一次犯错时的情况会有什么表现。事实上,那件事一度让尼诺耿耿于怀,心中对瓦尔塔充满了抱怨,直到来到森林后,他自己差点出轨,才对瓦尔塔多了一份谅解。他意识到自控并不像嘴上说的那么简单。至于今天这次,绿龙称瓦尔塔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他相信这点,毕竟自己深有体会,但他还是不能从心底原谅瓦尔塔,认为如果伴侣对卡娅多一份防备的话这事可以避免。\r
虽然如此,尼诺还是没法狠下心来照哥哥的话去做。瓦尔塔的确是头蠢龙,粗鲁暴躁,只会用下半身思考。但……红龙闭着眼睛,无数往昔的情景涌入脑海。他深深记得自己来到龙群后那段最艰难的时光。红龙们崇尚力量,一副健壮有力的身子是获得尊重的最基本条件,但他显然不具备,细弱的声调,拘谨的行为举止同样遭龙嘲笑。对于尼诺来说,当时整个龙群的龙分为三类,第一类对他大加讥讽,把他当作用来取乐的小丑,平时还经常在觅食之类的活动时欺负他。第二类则把他当空气,无视他的存在,只有他主动凑过去打招呼时,才能在对方脸上看到不屑与轻蔑的神情。\r
第三类则是瓦尔塔。他有着傲视群龙的壮硕体魄,仅次于龙王的财宝积蓄,追求者数不胜数。而就是这样一头龙,对尼诺没有任何负面的表现。尼诺记得是他教会自己龙群中的种种规矩,是他在自己的猎物被抢时挺身而出,是他出手教训那些肆意讥讽自己的龙。满心孤寂时,他会陪自己聊天,不厌其烦地听自己倒苦水。天气晴朗时,他会来招呼自己,相约一起出去兜风。因为经常和自己来往,龙群中生出了许多关于他的闲言碎语,但他毫不在意。有一次,他俩在傍晚外出游玩。在一座荒山的峰顶,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尼诺怔怔地注视着那个体型比自己大出三分之一的壮汉,恍然间觉得对方简直是世界上最俊俏的龙。那一刻尼诺怦然心动,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追求瓦尔塔的龙太多了,一个比一个优秀,又怎会轮到他呢?他强作镇定,假装漫不经心地询问瓦尔塔为何要花这么多时间陪他。至今他仍一字不差地记着对方的答复——\r
“其他龙可能会嘲笑你的怪异,但我不同。你不喜欢暴力,性情温和,安静而不张扬。这些特性对于厌倦同族的我来说别具吸引力。此外,我喜欢被依赖和信任的感觉,那让我很有成就感,但我那些同族个个都是硬汉,而你不同,软绵绵的,很……可爱。”\r
随后的一次腾焰节期间,瓦尔塔向他表白了。\r
尼诺迷迷糊糊地回忆着这一切,觉得心里升起一股暖意,对伴侣出轨的不满依旧强烈,却少了几分锐利,好似怨念的刀刃被磨钝了一般。他有些担忧,不知身在林南的瓦尔塔怎么样了?他醒了吗?吸入大量的奇怪雾气对他的身体是否有影响?与此同时,那种渴望再度升腾起来——他想回到瓦尔塔的怀中,在融融暖意中入眠。\r
唉,你这家伙,太不争气了。那家伙刚刚犯了大错,你竟然这么快就心软了?\r
尼诺暗暗责骂自己,同时意识到自己对那个混蛋的依恋远比想象的浓重,这让他更加难以决断了。现在看来,甩掉瓦尔塔似乎不太可能,那他应该——\r
红龙的思绪被打断了。他感到有一只手爪抚上了他的脖颈,动作很轻,若有若无,好像蜻蜓点水,似乎生怕惊醒了他。尼诺没有睁眼,尽量做到不动声色。见没有反应,那只手爪贴到了尼诺身上,从脖颈到脊背,上上下下,反复轻抚,温柔尽显,其中却隐含着暧昧。片刻后,尼诺听到了沙沙的声响,他蜷着身子,感觉吻部贴上了哥哥的胸膛,意识到对方靠得更近了。有东西凑了过来,温湿的呼吸打在他的肩膀上。现在蓝龙的呼吸声已经清晰可闻,有些急促,充斥着克制的意味。有东西开始轻蹭他的肩膀,呼出的气息直直从中溢出来。是哥哥的鼻尖!尼诺的心跳开始加快,明白蓝龙没有入睡,情况显然又有些失控了!他把眼睛稍稍睁开一条缝,因为是低着头,目光正对他和哥哥的身体间。只见在对方胯间,一根坚挺的阳物杵在腔外,形状和海豚的有些相似,正被哥哥纤细的手爪上下套弄着。它微微搏动,随着手爪力度的加大吐出兴奋的水液。\r
哥哥竟然在……抚摸着我的身体自慰!\r
尼诺心里一惊,一时不知所措。他深呼吸着,竭力保持镇定,他该提醒哥哥自己没有入睡吗?还是假装毫不知情,蒙混过关?,犹豫之时,他感觉哥哥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了,鼻翼磨蹭着他的肩头,舌头也伸了出来,细细舔舐他的颈窝。手爪四处游走,抚摸着他的脊背和脖颈,继而下探,开始揉捏他的屁股。尾巴与他的纠缠在一起,同样摩擦不止。\r
“啊……尼诺……”\r
他听到了哥哥嘴角溢出的哼声,其中满是抑制不住的情欲,即使闭上眼睛,哥哥用手爪揉捏玩弄肉棒的画面还是在脑海中回放着。他的头脑开始发热,躁动与欲念随着身体的接触传过来,汇聚到胯间,惹得缝隙处饱胀不堪,小巧的肉茎按耐不住心情,急切地从腔中探出头来。尼诺意识到了事态的紧急,为了防止上次的情况重演,他赶忙睁开眼睛。\r
“哥哥,你……”\t\r
听到这声呼唤,沉醉于快意中的蓝龙似乎受到了惊吓,他身体一僵,猛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收回抚摸弟弟的手爪,胯间已经失了节奏,抚慰阳物的手爪一时没控制好力道,饱胀的肉茎抖了两抖,随即泄出大股阳精,喷洒在弟弟的小腹和肉茎上。\r
“我……我以为你睡着了。”凌结结巴巴道,他咬着牙,神色慌张,两只爪子紧紧扣在一起。\r
“没,气温很低,并且我有很多心事,实在无法平静。”尼诺小声咕哝道,他能感受到下半身哥哥精液的温度,脸颊烧得发烫,“此外,哥哥你的动静也太大了……即使睡着也会被弄醒吧。”\r
“呃……”\r
尴尬之中,两龙面面相觑,一脸呆滞。\r
“抱歉,尼诺。我……”凌开口打破了沉默,他舔着嘴角,眼神飘忽,“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实在……太想要了。”\r
尼诺很少听到哥哥这般直白地诉说欲求,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我……可以理解,”最后他吞吞吐吐地挤出几个字,“毕竟哥哥单身太久了,难免——”\r
“不是这个原因!”\r
红龙惊讶地注视着突然激动起来的凌。后者迎着弟弟的目光有些退缩,他咬了咬牙,眉头紧蹙,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做一个无比艰难的抉择。最后,他深呼一口气,一只爪子紧紧扣住弟弟瘦弱的肩膀。“难道……你没有意识到吗?”他缓缓地说,好像每个字都会耗费他大量的心力,“都是因为你啊,尼诺,我想和你欢爱,从咱俩分离的第一天,到当下这一刻,我一直都想。”\r
虽然尼诺事先已有觉察,真正听到哥哥说出这番话时还是觉得心头猛地一震。他下意识地想挣脱哥哥的手爪,却做不到。那只爪子紧紧握着他,尾巴也缠着他的不肯放松,生怕他逃跑一般。他望着身前的蓝龙,发现那对海蓝色的眸子已经失去了往昔的平静,炽烈的感情在其中奔流,好像平坦的海面上翻起了滔天巨浪。\r
“你不知道,”蓝龙继续说,声音嘶哑,“咱俩分离后,我有多寂寞,多空虚。我尝试过寻找伴侣,但那纯属无稽之谈。你已经把我的心占满了。我日日夜夜都在想念你,想念你的声音,你的容貌,你的气味,以及……你那娇弱的身体。我常常感觉自己很肮脏,鄙夷自己无法抗拒欲望,我一再提醒自己,你是我亲爱的弟弟,我不应有其他的非分之想。但我克制不住。每次春梦的内容,都是我在和你欢爱,每次自慰时脑海中的画面,都是你带着春情的面容。”\r
“等一下,哥哥,我——”\r
“别打断我!”凌吸了口气,连续不断的词句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来。“即使如此,大多数时候我还是能保镇定,生活还算安稳。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我和阿德莱克相遇,跟随他,我来到了这片森林。一路上我一直在告诫自己,我只是来探望一下你,见你一面,和你叙叙旧,问问你在龙群的生活,这样就足够了。可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辛辛苦苦建造起的理智堤坝就开始崩塌。相处的越多,堤坝损毁地越严重。现在,没有什么堤坝了,刚才那段时间把我最后的理智消磨殆尽了,我不想再遮掩什么了。”他顿了顿,严肃的面容上洒满了清冷的月辉。\r
“尼诺,我喜欢你,做我的伴侣吧。”\r
蓝龙话音不大,却字字直入心底,拨动着那一根根敏感的弦,最后几个字像要奏出前所未有的重音,硬生生要把心弦扯断。尼诺整头龙僵住了,大脑卡壳了一般,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郑重的蓝龙。还没回过神,那龙已经把脸凑过来了,吻部与他的相贴。鲜明的感觉一触即发,冲击着红龙的神经。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舌头正舔舐着他的唇,轻叩牙关,意欲寻求突破口。胯间敏感的缝隙处也被抚摸着,刚刚缩回去的肉茎又开始蠢蠢欲动。\r
“来吧,尼诺,咱们做爱吧,就像曾经在沙滩那样……”\r
凌含混不清地呢喃着,涎液顺着嘴角流下来。连续的攻势下,尼诺的呼吸越发沉重,大脑开始有罢工的倾向。他渐渐难以自持了,牙关有了失守的迹象,蓝龙的舌尖已经钻进了口中。胯间的阳物已经举旗投降,顺从地溜到对方爪中享受抚慰。他眯起眼睛,几乎要放弃抵抗了,他从来不是一头有自制力的龙,更何况对方还是他十分亲近的龙呢?然而就在他准备张开嘴,迎合对方热情的拥吻时,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隆隆响起。\r
尼诺,你是我的。\r
瓦尔塔。\r
尼诺猛地瞪大眼睛,这个名字好似一记响亮的钟声,将他从梦中惊醒。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就在出轨的最边缘,一旦真正和哥哥接了吻,沉溺于胯间的快感,他就再也停不下来了。\r
算了,别管那家伙了,他已经犯过两次错了,我又何尝不可?\r
但是……我真的想这样做吗?即使这样会让我失去瓦尔塔,也再所不惜?\r
哥哥和瓦尔塔,我到底喜欢哪一个?\r
情迷意乱的凌不知道身前的龙正面临怎样的挣扎,只是一味地挑逗对方,希望能得到回应。他感觉自己就要成功了,对方的嘴几乎张开,小巧的肉茎也一颤一颤的,吐出的水液沾湿了他的手爪,可就在他准备进行下一步时,身前的红龙突然把头一转,强行中断了刚要深入的吻。下半身也往后一缩,显然想把阳物从他爪中抽出去。他下意识地收紧爪子,换来地则是弟弟一阵体颤,温热的浊液涌出来,从他的爪缝间溢出来。如此草率的射精在情事中是非常糟糕的体验。凌在心中暗叫不好,他低着头,看着弟弟将脸缓缓转过来。红龙朝他摇了摇头,眼中虽饱含着情欲,却没有失去理智的神采。\r
“到此为止吧,哥哥。”尼诺咕哝道,“抱歉,我不能和你做爱。”\r
“为什么?!”\r
“你也知道,我已经有伴侣了,他——”\r
“难道你还把那头龙当作伴侣?他背叛了你!你要看清现实,尼诺。”\r
“发生这种事我的确很气愤,但你也听到阿德莱克的话了,瓦尔塔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想他也是身不由己,我自己吸入那种诡异气雾时也——”\r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r
凌似乎有些激动,声调较之前高了几分。“你不能再和他交往了,我不能把你交给那样糟糕的家伙!”\r
“哥哥,你冷静一下。”尼诺凝视着慌乱而急躁的蓝龙,“瓦尔塔对我很好,我来龙群后他给我的那些帮助,我都向你讲述过,但你一句都听不进去。没有他,我几乎没法在龙群存活下来。”他舔了舔嘴角,逼迫自己直面哥哥。他不想伤害这头陪自己长大的蓝龙,但有些抉择必须要做。“还是那句话,我们两情相悦,或许有些矛盾,但我想我们能克服。”\r
“你……你在指责我打搅了你们的生活?”\r
“没,哥哥,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r
“我保证我能比那个粗鲁的家伙更疼爱你,你还不了解我吗?”\r
“我了解,可是……你和他不同。”\r
“你想要什么?我一定我能比他做得更好!”\r
尼诺面带苦笑,他想指出哥哥和瓦尔塔之间巨大的差异——无论是性格上还是观念上——但最后还是改口了。“已经晚了,哥哥。如果早个几年,在咱俩还没分离的时候,你就说出了这番话,结局很可能会不同,但现在……”他耸了耸肩,抬爪扳开哥哥的手爪,“时间不会倒流,而感情有些时候就是要讲先来后到。”\r
“可是……你完全可以甩掉他……”凌看起来很茫然,显然无法接受弟弟的一系列回复,“背叛是不可原谅的,你忘了我曾经告诉你的那些道理了吗?”\r
“我记得,正因如此,我才不能接受哥哥。”尼诺郑重其事地说,他摆动臀部,努力将被哥哥缠住的尾巴抽出来。一侧翅膀展开来,支开了覆在身上的湿漉漉的薄翼。他咽了口唾沫,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趴在草地上的蓝龙仍望着他,眼中充满痛苦与困惑,这让他的心也开始阵阵刺痛。\r
“为什么?”蓝龙似乎是耗尽了全力才挤出这句话。\r
“你一再强调背叛是伴侣关系中的头等重罪,但你似乎没意识到,你分明是在劝诱我背叛瓦尔塔。”\r
蓝龙瞠目结舌,他张开嘴,下颚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出声。尼诺重重叹了口气,别过头,不忍心再看哥哥心碎的模样。“我想找个地方静一静,”说着他转身面向萧瑟的树林,“抱歉,今晚不能陪哥哥了。”\r
“等一下。”\r
正往林中走的尼诺站住了脚步,但他没有回头。\r
“再回答我两个问题……”蓝龙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好似突然间衰老了几百岁。\r
“哥哥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r
“我想知道……你……喜欢我吗?”\r
尼诺望着眼前光秃秃的树干,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随着心跳发颤。他先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当然喜欢,你是我最亲爱的哥哥,我对你的感情胜过任何龙,但这是深重的兄弟情义,而不是伴侣间的爱意。”\r
“那……如果我坚持追求你,你会给我机会吗?”\r
这几乎是一句乞求,而非问句。尼诺发觉哥哥似乎在哽咽,心里感到一阵剧烈的绞痛,他深吸一口气,两只手爪攥得紧紧的,逼自己狠下心肠。\r
“你永远是我亲爱的哥哥。”\r
语毕,红龙逃跑似得窜进树林。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这使得两龙都未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泪水。湖边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凛冽的北风作威作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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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r
“说完那句话,尼诺就离开了。”\r
瓦尔塔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藤巢外昏暗的天空。按时间来说,太阳应该已经爬过枝头,但它今天显然有些倦怠,任由翻滚的阴云霸占自己的位置。刺骨的北风好似剃刀,刮掉林木光秃枝杈上的最后一片叶。红龙收紧翅膀,身子蜷成一团缩。“然后呢?尼诺现在在哪儿?”\r
“大概在林东的一片果树间,他和凌分离后我终止了魔法。”阿德莱克趴在红龙身边,张嘴打了个呵欠\r
,翠绿的眸子里写满了疲倦。“消耗的魔力太多了,我有点支撑不住。”\r
“这个偷窥的把戏太实用了,可惜我学不来。”红龙撇了撇嘴,“没想到我失去意识的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r
“比起这个,我更惊讶的是你竟然能安静听完我的陈述。我原本都做好准备了,以防你抑制不住怒气冲出去找卡娅或凌‘算账’。”\r
“我的确有这种想法,尤其是当你说道那条蓝龙对尼诺动手动脚时,我恨不得立刻飞过去把他大卸八块,”瓦尔塔脸上的表情捉摸不定,“但我没有行动,一是因为天冷不想动,二是我真的累了。浑身乏力,提不起精神,胯间空荡荡的,好像……”\r
“身体被掏空了。”绿龙打趣道。\r
“对,就是这个意思。天知道那个臭婆娘夺走了我多少精液,你根本就不该救她。”\r
“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一头龙死在面前。另外我觉得她错不至死。”\r
“回头我再收拾她。”瓦尔塔咬着牙愤愤地说,然后顿了顿,语气忽然有了缓和。“好吧……从某个方面来说,我还要稍稍感谢她一下。”\r
“哦?”绿龙挑了挑眉。\r
“老实说,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红龙抬爪挠了挠后颈,话语中带着不确定,显然不知如何表述自己的想法,“就是……那个……冷静?对,就是冷静,听你讲述那些事时我的确很气愤,但我可以控制自己,可以进行思考,这也是我没有鲁莽行动的主要原因。”\r
阿德莱克起先有些困惑,但结合了自己对这位老友的了解后顿时明白了几分。“哦,你的意思是,因为下半身累得罢工了,所以大脑首次获得身体的控制权?”\r
“以前尼诺和他哥哥在一起的时候我脑子里只有两个念头。”瓦尔塔不理会绿龙的调侃,望着巢外的眼睛有些出神。“那就是‘尼诺是我的!!!’和‘回来后一定要狠狠操他一顿’。但这次不同了,我进行了很多思考——尽管红龙不擅长这个。当你讲到蓝龙对尼诺表白时,愤怒和对尼诺的占有欲几乎吞噬了我,但有些问题始终徘徊在我的脑海中:我凭什么占有尼诺?而尼诺又为何要选择我?我当时真的害怕了,第一次感觉到尼诺有可能离开我。\r
“想不到你也有这种时刻。”\r
“我和尼诺相识不过五年多,蓝龙和他则有百余年的交集。如果尼诺选择了蓝龙,我只会感到愤怒和沮丧,却不会特别惊讶。”说着瓦尔塔展开了盘曲的身子,“之前我一直极度厌恶那条蓝龙,认为他会干扰我和尼诺的感情。现在想来,我不过是在心虚,害怕尼诺被抢走。可如果我对尼诺付出的足够多,让尼诺在各个方面都感到心满意足,又何必担心他会移情别恋?说到底,我给尼诺的更多是身体上的满足,这是我擅长的,而交欢也是红龙们看来最能表达爱意的行为。但现在我觉得那远远不够,还有其他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做。”\r
阿德莱克怔怔地望着站起身来的壮硕红龙,“真不敢相信刚才的话出自某个满脑子只有色情念头的莽汉。”愣了片刻后他开口道。\r
“或许是情敌带来的危机感以及险些失去心爱伴侣的经历让我有所感悟吧。”红龙耸了耸肩,语调有些漫不经心。他探着身子伸了个懒腰,抖了抖背上的翅膀,随即迎着寒风走出巢穴。“好了,现在我要去找尼诺道歉了,和好后一起回巢,然后……呃……开始冬眠,我实在没精力再干那档子事了。”\r
听到这话绿龙噗嗤笑出声来,心想这家伙也有精疲力竭的时候。他站起身,尾随红龙来到巢外的空地上。“既然你已无大碍,那我先回林中心了。不知道卡娅怎样了,还有那三位哨兵,该为冬眠调整治疗——”\r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担心他们?”\r
“呃?”\r
“赶快去找那条蓝龙啊!”瓦尔塔皱起眉头,好似在教导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r
“这个我也想过……但……”绿龙支吾道,尾巴不安分地摆动着,“凌刚刚经历这种事,心情一定很糟透了。”\r
“正因如此你才要过去安慰他啊。”\r
“我猜他更想独自静一静……”\r
“你只是不敢去吧。”\r
“哪有……”\r
“啊,你个蠢货。“看着好友瑟缩的模样,瓦尔塔不耐烦地叹了透气。“明明有感情,为何不主动些?喜欢就大声说出来,同时有所行动,何必藏着掖着。”\r
“因为——”\r
“你那套说辞我都背下来了——‘这样起码还能做朋友,一旦表白被拒的话很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红龙复述出绿龙曾说过的话,语气中满是讥讽与不屑。“简直愚蠢透顶。”\r
“感情也要慢慢发展嘛,”绿龙毫无底气地争辩道,手爪划拉着地上的枯草,脸上满是委屈,“当时机合适时我自然会——”\r
“你随意,事后别像当年那样找我来倒苦水就行。”\r
瓦尔塔粗鲁地打断对方的话,他开始挥动翅膀,翼膜发出呼呼的鼓风声。“我想提醒你的是,尼诺已经和蓝龙摊牌,你最大的阻碍没了。此外,既然已经被拒绝,你认为蓝龙还会在这片森林待多久?”\r
“这点我明白,但——”\r
绿龙的话还没说完,瓦尔塔已经振翼腾空,扬起一片灰尘。阿德莱尔望着远去的身影,咳嗽了几声,抖落粘到身上的草屑。他怔怔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在空地上来回踱步,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摆来摆去,尽显主龙的纠结。\r
去还是不去?\r
绿龙皱着眉头,心想这种时候过去纯属讨龙嫌,他了解凌的性格,一定不希望这时候被打扰。但是……他似乎真的没有时间“发展感情”,如果不在这些特殊的时刻有所行动,机会就更加渺茫了。他不由想起了泽尔尼塔,那头他暗恋了数十年的蓝龙,直至对方死他也未能将心里话说出口。他记得埋葬泽尔尼塔时自己心中的悔恨,以及眼中止不住的泪水。\r
我不想再和爱情擦肩而过了。\r
想到这里,背上的翅膀呼的一下伸展开来。寒风丝毫没有平息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吹乱了绿龙身上厚重的皮毛。有东西打在了绿龙的鼻子和额头上,凉丝丝的,转眼间便消融不见。他抬起头,看到有星星落落的白点从阴暗的天空坠下。它们在风中翩翩起舞,落在萧索的光秃林木和枯草地上。\r
今年的第一场雪吗?来的格外晚啊。\r
阿德莱克愣了一下,随后奋力振翼,迎着风雪向林南飞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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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r
迷蒙间,尼诺打了个大大的喷嚏。\r
气温很低,冷风不知疲倦地抽打着浅红色的鳞片。寒意仿佛实体化了,凝成无数颗粒,飘飘洋洋地洒满尼诺的全身,吮走体温,化成凉丝丝的液滴渗入鳞片的缝隙。他收紧翅膀,身体蜷成一团,眼睛紧闭着,在一种似睡非睡,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挣扎。他梦到了广阔的大海,自己身处沙滩边缘。海浪翻滚而至,冲刷着他身体。那潮水起先轻柔温和,好似细细抚摸着他的鳞片,让他倍感舒适,退去时却攫住了他的翅膀和后腿,直把他往冰冷的海水中拖拽。尼诺感到惊恐,奋力挣脱水流的控制,连滚带爬地远离海岸。不知跑了多久,他看到了一个山洞,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他站在山洞前,犹豫不前,心中有进去休息的渴望——家的声音在呼唤他,却又有挥之不去的忧虑。他很害怕,害怕在洞穴深处看到……两团火焰交织在一起。\r
他踌躇着,最后在洞口盘卧下来。\r
不知何时,先前冰冷的海水已经消失不见了。寒冷被包裹全身的暖意所取代,好似有张御寒的毯子盖到了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从体侧传递过来,抚慰着不断发抖的瘦弱身体。尼诺舒了口气,挪着身子紧紧帖上身边的热源。它是如此温暖,坚实的感觉让尼诺感到心安。他舒服地哼哼着,脖子轻蹭着体积庞大的热源,熟悉的味道钻入鼻腔中,闻起来有点像高纯度的硫和浓稠岩浆的混合体……\r
呃……这种气味和触感,似乎太真实了?\r
尼诺迷迷糊糊地想着,从梦境返回现实。他缓缓睁开好似有千斤重的眼皮,嘴角溢出一连串哼声。一片晃眼的白色顿时映入眼帘,密集的白点正纷纷扬扬地下落,意欲将仅剩尖端的枯草掩埋起来。白茫茫的雪地让睡眼朦胧的红龙吃了一惊,一时闹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正感到纳闷,尼诺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正严严实实地盖在自己身上,隔开了寒冷的风雪。身体好似紧靠在一个大暖炉上,被烘得暖乎乎的。他瞪大眼睛,惊讶地歪过头,只见一头庞大如小山的暗红色身躯卧在他的旁边,鼻孔里正呼呼喷着热气,好似烧开的锅炉。\r
“早上好,尼诺。”瓦尔塔微笑着开口道,边说边将盖在尼诺身上的翅膀拢得更紧些。\r
“呃……”\r
尼诺眨着眼,试图让大脑转动起来。昨晚的记忆开始浮现,他拒绝了哥哥,然后跑进了森林。天很冷,但他不想直接回巢,当时他心如乱麻,只想找个地方独自静一静。他来到了这儿,在光秃秃的林木间漫无目的逛了半个晚上,身心俱疲时在一棵苹果树边趴下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他瞥了一眼身边的果树,此时它已经带上了一顶白帽,树枝上堆满了雪,“你怎么在这儿?”最后他挤出一句话,身体不安地扭了扭。\r
“这话我应该问你才对。有巢不回,露宿野外。你可让我担心死啦。”\r
“对不……”尼诺刚要道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等等,明明是你先犯错,凭什么批评我?如果没有昨天下午那事,咱俩早就开始冬眠了。”\r
瓦尔塔笑着晃了晃身体,呼出的热气在冷风中消散,融化后的雪水顺着他的翅膀边缘和鳞片流到已经覆上一层新雪的地上。“当然,全都是我的错。”他稍稍低下头,眼帘低垂,摆出一副认罪的姿态,“关于昨天的事,我非常抱歉,虽然那种状态下任何一头龙都没法自控,但我本应预料到卡娅的诡计,阻止那种情况的出现。”\r
虽然是个没头没脑的莽汉,认错这方面瓦尔塔还是很积极的,这让尼诺多少有些宽慰。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仍是皱着眉头,一脸嫌恶。“那档子事你已经干完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r
“表明一下态度嘛,说不定能让你好受些。”\r
“没用,我告诉你。”尼诺气呼呼地说,“我对你很失望,瓦尔塔。”\r
“失望还把身体往我身上凑,咱俩都快黏在一起了。”\r
“你——”\r
“开个玩笑。”瓦尔塔嬉皮笑脸道,手爪赶忙揽住挪着身子远离自己的伴侣,背上的翅膀伸展到极限,将对方孱弱的身体严严实实地笼罩起来。“即使失望,你也不应该独自待在外面,天这么冷,你身子又弱,冻出毛病怎么办?要我看,你就应该回到藤巢,把我这个蠢货赶出家门才对。”\r
尼诺望着在风中狂舞的雪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原本打定主意要给瓦尔塔一些颜色看看,可对方一道歉,他立刻就心软了。比起和伴侣赌气,此时他更愿意赶紧回到温暖的藤巢里久久睡上一觉。好似能猜到爱龙的心思,瓦尔塔趁机开口道:“无论如何,咱们先回巢吧,别在这大雪天里挨冻了。”\r
“如果我偏要待在这里呢?”尼诺认为还不能轻易妥协。\r
“那我就陪着你咯。”瓦尔塔耸了耸肩,语调轻快。“一直陪到你愿意回巢为止。”\r
“我不打算回巢了。”\r
“那咱们就在这儿冬眠。”瓦尔塔毫不犹豫道。“我对魔法不太在行,控制温度这事我做不来。不过我的身体本身就算个暖炉,能为你提供热量。”说着他换成侧卧的姿势,没等尼诺同意,便伸着胳膊将对方搂过来,一把拥入怀中。\r
“喂!你在做什么?”尼诺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想挣扎,身体却被对方搂得死死的,连尾巴都纠缠在了一起。“我可没允许你抱我!”\r
“这样能让你更暖和些。”\r
瓦尔塔的身体和翅膀构成了一道壁垒,将呼啸的寒风和鹅毛大雪遮挡在外。体温隔着鳞片传过来,沁入尼诺的身体,驱赶着刺骨的寒意。尼诺发现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热,头被对方按在坚实的胸膛上,强有力的心跳声传入耳中。他费力地抬起头,正好迎上伴侣的脸庞。他看到了那对眸子,如岩浆般炽热而明亮。雪花落在那龙的脖颈和脸上,眨眼间便消失不见,化作冰凉的水珠顺着鳞片往下滑,滴落到雪地上。\r
“对不起。”瓦尔塔轻声道,这次他没有嬉皮笑脸,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庄重严肃。“绝对,”他一字一顿地说,“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r
“你……”\r
尼诺的心碰碰直跳,他抿着嘴,挪开自己的视线。“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他咕哝道,竭力让自己显得强硬一些。\r
瓦尔塔摇了摇头。\r
“事实上,我想不出怎样做才会让你原谅我。”\r
尼诺愣住了。第一次,他从伴侣脸上看到那种表情,惆怅,又带着些庆幸。“事情能到这一步我已经很满足了。”那龙继续说,“毕竟在那条蓝龙和我之间,你选择了我。”\r
“呃?!”尼诺瞪大了眼睛,“你知道——”\r
“是的,我知道,昨天晚上你和蓝龙间的一切我都知道。”\r
尼诺再度失语,脑中飞快运转,翻出有关昨晚的全部回忆。哥哥的表白,和哥哥的接吻,以及自己的拒绝,种种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r
“很抱歉偷窥你的隐私,但我实在太害怕了,害怕……我会失去你。”瓦尔塔自顾自地说着,手爪抚摸着尼诺的脊背,试图让对方突然僵住的身体放松下来。尼诺感受着对方的动作,沉默良久,仿佛等了一个世纪后才声音嘶哑地开口道:“老实讲,那真是一个艰难的抉择,我差点就把你抛弃了。”\r
“我明白。”\r
“所以……你不感到愤怒之类的吗?关于当时的犹豫,以及,我几乎就要和哥哥做爱了。”\r
“愤怒是一时的,当你拒绝你哥哥那一刻起,感动压倒了各种负面情绪。”\r
“我才不信,“尼诺撇着嘴,“第一次和哥哥见面时,他只是对我毛手毛脚,你便怒不可遏,好像火山喷发。”\r
“那是因为,”瓦尔塔轻声说,眯起的眼睛望着在暴风雪中摇曳的林木,“那时我觉得你属于我,你是我的。但现在我明白了,你从来不属于谁,你就是你自己,你有权做出你想要的选择。”\r
“这样说我选择和哥哥做爱,然后背叛你,也没有任何问题?”\r
“当然,”瓦尔塔不自在地咽了口唾沫。“在红龙看来,‘背叛’这个概念是不存在的,一头龙抛弃另一头龙,只能说明被抛弃者不够优秀。”\r
“得了吧,你说这话时一点底气都没有。”\r
瓦尔塔耸耸肩,没有回话。他侧了侧身子,把背上来不及融化的雪抖落到地上。尼诺听着聒噪的风声,重重叹了口气。“说出来你一定会大发雷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好似连话语都耐不住这种严寒。“但……我的确挺喜欢我哥哥的。拒绝他时,我的心都要碎了。”\r
出乎尼诺的意料,瓦尔塔并没有暴跳如雷。他只是缓缓点了点。“无所谓,”他低下头,双眼凝视着伴侣,“因为今后的日子里我会把你的心修补好。比起那家伙,我会让你更喜欢我。”\r
迎着他的目光,尼诺觉得心头一震。那红宝石似的眸子中闪着坚定的光,直直看入他的心底。沉默片刻后,眼看不远处的林木已经淹没在越来越大的暴风雪中,孱弱的红龙在瓦尔塔怀里扭了扭身子。\r
“咱们先回巢吧。”他小声咕哝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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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半天的雪,藤巢已经换了个模样,通体披上了一层纯白的绒衣。尼诺望着宽阔的藤巢口,不由有些担心。瓦尔塔倒没什么顾虑,解释说一旦他俩开始冬眠,树精会帮他们把巢穴口封好,藤巢也会编织得更加细密,不用担心漏风或雪水融化后滴落的情况。“我在这片森林里冬眠过。”他对尼诺说,“藤巢整体来说还是蛮舒适的。”\r
带着将信将疑的神情,尼诺缓步走进了藤巢。瓦尔塔见状松了口气,心想乱七八糟的事终于解决清楚了。至于卡娅那混蛋……来年再收拾吧,现在他真的是疲惫不堪了。可让他出乎意料的是,没等他走进巢穴,尼诺已经横着身子挡在入口。\r
“你这是?”瓦尔塔有些困惑。\r
“我可还没原谅你呢。”尼诺咕哝道,努力挤出一副很严肃的表情。\r
“呃?”仍站在暴风雪中的红龙诧异地眨了眨眼,显然没料到伴侣还有这一手。\r
“总要给你些惩罚吧。这已经是你第二次犯大错了,随随便便就让你蒙混过去可不行。”\r
“那……你想怎样惩罚我。”瓦尔塔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他看了看周围,冰冷的雪已经在枯草地上积了一层。“你不会真把我赶出巢穴吧?”\r
“开始我的确是这样想的。”\r
瓦尔塔身体一僵。\r
“但我觉得那对我来说没什么好处。”\r
瓦尔塔舒了口气。“就是啊,毫无益处。”他附和道。\r
挡在洞口的尼诺抬爪挠了挠脖颈,显然也没想好怎样的惩罚更合适。“你原来的计划是什么?”他问道,“我是说,如果昨天的事没有发生。”\r
“等你回来一起饱餐一顿,然后好好欢爱一番,心满意足后舒舒服服地开始冬眠。”瓦尔塔老老实实地回到说,“哦,好好欢爱应该调到第一位,比起那些猎物我更想吃你。”\r
尼诺的计划和瓦尔塔的相同。昨晚饱受情欲折磨,忍了这么久,尼诺的确也想发泄一下了。\r
发泄?惩罚?\r
一个“好主意”突然闪进尼诺的脑中。\r
看到伴侣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瓦尔塔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咱们就照你说的办,”他听尼诺如此说道。\r
“你是指先欢爱?”瓦尔塔感到难以置信,要知道尼诺很少如此主动的同意这类要求,总要他去挑逗才会显露本性。\r
“当然,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个问题。”尼诺眯起眼睛,尾巴在身后的枯草地上兴奋地摆动着,“你以前被其他龙干过吗?”\r
瓦尔塔愣了一下,他一脸不屑地摆了摆爪子。“我?被?别开玩笑了,不可能。”\r
“马上就要变成可能了。”尼诺扬起嘴角,鼻子里喷出股股热气,学着伴侣以前的模样挤出一个坏笑,“作为惩罚,今天我要干翻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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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r
“躺在那儿就行了,仰趟。”\r
“仰趟?”\r
“我想看到你陶醉的模样。”\r
“呦,口气还挺大。”瓦尔塔挑了挑眉,“就凭你那可怜的小玩意?怕是没有我两根手指粗,长度也——”\r
“闭嘴!”尼诺羞恼地瞪了伴侣一眼,鼻孔里喷出两股热气,“完全按我说的做,不然别想让我原谅你!”\r
“好好好,”比尼诺高出一大头的壮硕红龙耸了耸,一副吃瘪的表情,晃着尾巴走到尼诺所指的位置躺下来, “惹不起你。”\r
“后腿分开,快,尾巴别蜷着,把尾根露出来!”\r
此时藤巢的入口已经被纠缠的棕灰藤蔓封上了,巢内显得有些昏暗。尼诺昂着脖子,趾高气昂地对伴侣发号施令。他抬高音调,以盖过藤巢外越发聒噪的风雪声。瓦尔塔不情愿地按伴侣的指示行动,将身体完全暴露在伴侣眼前。\r
“怎样?你是不是第一次摆出这个动作?”尼诺得意洋洋地说,在瓦尔塔周围慢悠悠地踱步。\r
“不是啊,”瓦尔塔毫不示弱,“有时我也会用这个体位,另一头龙会坐到我的阳物上自己动,你不是体验过吗?一定很爽吧,那么深入,我还记得你那副沉沦的表情——”\r
“今天不会了。”尼诺打断伴侣的话,他皱着眉,试图让自己显得凶狠而强硬。可他本来就是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就像只雏龙在生闷气,反而更显有几分可爱。瓦尔塔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r
“笑什么笑!”\r
尼诺气呼呼地踢了瓦尔塔一脚。躺在地上的红龙夸张地嗷了一声。 “不笑了。”瓦尔塔咕哝道,仍是一副嬉笑的模样。“赶快开始吧。”他尖着嗓子,开始模仿伴侣动情时的模样,“来吧……嗯……快……我等不及了……”\r
“这就满足你!”\r
尼诺又羞又恼,气势汹汹地跨立在瓦尔塔身上。而然他立刻意识到似乎少了什么。他低下头,发现两龙的胯间还全然没有动静呢。\r
“前戏啊,尼诺,哪有啥都不干直接上的。”瓦尔塔用一种万分无奈的口气说道,好像老师在指导无比笨拙的小孩。“一点情调都没有,这怎么交欢啊。”\r
“还不是要怪你,把气氛都搅和没了。”\r
“是是是,都怪我。”\r
“现在起闭上你那张臭嘴,别再干扰我了。”\r
瓦尔塔耸了耸肩,眼睛盯着伴侣,嘴角上扬,挂着玩味的笑,他忽然感觉以这种形式调侃尼诺也蛮有趣的。而第一次作为进攻方的尼诺就没这么悠闲了,他抿着嘴,脑海中飞快回忆着过去的欢爱经历。印象中他和瓦尔塔往往是以抚摸,亲吻和舔舐之类的动作开始的。这种事很容易嘛。他暗暗告诉自己,同时抬起一只爪子,开始抚摸瓦尔塔壮硕的身体。先是结实的胸膛,继而是覆着细鳞的小腹,不一会儿又抚上粗壮的脖颈。爪子游移着,动作显然有些生硬,完全没有瓦尔塔抚摸他时那种行云流水,轻车熟路的感觉。尼诺咽了口唾沫,眼睛偷瞥躺在地上的伴侣。那龙表情没什么变化,嘴角添上了几分嘲讽。似乎是想提醒伴侣,他将舌头伸出来,轻轻摆动着。尼诺见状愣了一下,随即俯下身,伸舌去舔舐对方的胸膛和脖颈。他感觉到对方的一只胳膊搂了上来,手爪开始抚摸他的脊背和脖子。\r
这大概算是一种回应?\r
尼诺眨了眨眼,莫名地感受到一种鼓舞,手爪和舌头一时动得更加起劲。指尖在腰腹上划刻着,温热的舌头把胸口和脖颈弄得湿漉漉的。身体压在对方身上,鳞片互相摩擦。尾巴摇摆,蜷曲着和对方的纠缠在一起。渐渐的,尼诺有了那种感觉,那种由内而发的悸动和燥热。他的动作比开始流畅了许多,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虽然瓦尔塔的表情仍没有变化,但尼诺能从起伏的胸膛上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加重了。他舒展着身体,舔舐对方的同时享受着对方的抚触。偶然抬头间,他看了瓦尔塔的面庞,仍是嘲讽和嬉笑,不过在那对红宝石似的眸子中,有情焰在隐隐升起。“有感觉了?”他小声咕哝道。\r
瓦尔塔笑着摇了摇头。“还差得远呢。”\r
闻言尼诺稍稍有些气馁,他吸了口气,准备继续发动攻势,可头还没低下去,下巴就被对方伸过来的爪子托住了。\r
“同一个动作不要重复太长时间,尼诺,你得有所进展。”\r
“呃?”\r
“看着我。”\r
尼诺将视线投过去,发现伴侣正眯着眼睛,嘴微张,似乎在期待着什么。虽是第一次主导情事,这样明显的暗示尼诺还是能明白的,没有犹豫,他伸着脖子,与对方吻在一起。好似火山喷发,鲜明的触感从吻部爆发开来,他下意识地等待着,等待对方的舌头伸过来肆意翻腾,片刻后没有动静才反应过来,主动派遣自己的舌头去进攻敌阵。对方显然等候多时,刚一触碰两舌便紧紧纠缠在一起,在湿漉漉的口腔中颠鸾倒凤,搅起一整水声。汹涌的刺激中,尼诺开始有些陶醉了,呼吸也越发沉重。伴侣温热的呼吸迎面而来,打在他的脸上,他眯着眼,发现对方和他一样,显现出迷离的神色。他能感觉到胯间的饱胀感,汹涌的欲望叫嚣着,从腔中探出头来。尾巴焦躁地摆动着,尾根处生出熟悉的空虚之感。有两只爪子探到了身下,开始抚摸揉捏他那略显消瘦的屁股。尼诺明白伴侣的意思,结束这个吻后正戏就开始了。那龙会压到他的身上,将壮硕无比的阳物深深塞满他的身体,然后便是狂野而畅快的抽插。他深深记得那种感觉,火热的温度,无与伦比的充实感,敏感处被猛烈冲击的销魂快意,他已经等不及了,渴望着那根肉——\r
等等!怎么回事?!你在胡思乱想什么?!\r
尼诺瞪大眼睛,赶忙制止自己的思绪。就在这时瓦尔塔缩了缩脖子,在两龙嘴间拉出一条晶莹的涎丝,结束了这个绵长而让龙沉醉的吻。\r
“呼……”\r
瓦尔塔舒了口气,脸上挂着暧昧的笑。“你刚才想什么呢?”他抬起爪子,拭去伴侣嘴角的口水,“那么兴奋,我都能听到喘气声了。”\r
“当然……当然是想着怎样干你。”尼诺结结巴巴道,不去看对方的眼睛,心里暗暗咒骂自己的不争气,尾根的空虚感却迟迟没有消退,似乎在指责主龙的不诚实。他低下头,望向两龙胯间。瓦尔塔的阳物也已伸到腔外,只是看上去不太精神,体积也比往常小上一号。尽管如此,那根可怕的器物仍比他的壮实太多了。\r
“就像一头成年巨龙和他的幼雏。”瓦尔塔又说出了这个“恰如其分“的比喻。\r
“这叫短小精悍,你懂什么。”尼诺咧着嘴辩驳道——虽然这话他自己都不信。“然后就可以开始了吧?”说着他模仿着印象中瓦尔塔的动作,放低下半身,意欲将迷你的肉根送到初尝情事的穴口处,可瓦尔塔的尾巴左摇右摆,无论如何都对不准。“喂,你干嘛呢。”他气恼地瞪着身下的伴侣。\r
“你当我是雌龙吗?”瓦尔塔回瞪着尼诺,那眼神好像正在看一个白痴,“啥都不干就要进入?”\r
“呃……”尼诺尴尬地挠了挠脖子,抬起了抵着对方私处的阳物。“好像是需要润滑……你还有能用来润滑的浆果吗?”\r
“大冬天去哪里找浆果。”瓦尔塔翻了个白眼,“前几次咱们也没用浆果啊,你忘了我是怎么做的了?”\r
“可是……”尼诺抿着嘴,一时有些犯难。他知道瓦尔塔平时是怎么做的,但他从未有过那种经验。每次那龙都会直接用舌头舔他的后穴,一直舔到穴肉放松,甬道内沾满口水才会停下。那种感觉真是棒极了,温热柔软的舌头舔过穴口的嫩肉,在穴内搅动着,细密而鲜明的触感一刻不——\r
哦,该死。\r
尼诺用力摇了摇头,竭力把自己拉回进攻方的身份。瓦尔塔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脸上又浮现出暧昧的笑意,这让他大为羞恼。“我才不会舔你下面!”他抬高音量,意欲掩饰自己的分神。“你以为你是在享受吗?你是在受罚呢!这点可别忘了。”\r
“我从来没忘。倒是你,好像总走神,多半是想被我——”\r
“闭嘴!闭嘴!”\r
瓦尔塔耸了耸,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尼诺气急败坏的模样,刚想开口继续调侃,一阵刺痛从下半身传来。“喂,轻点。”\r
“轻点?你也知道轻点?”尼诺愤愤地说,把一根沾满口水的指爪粗鲁地捅进生涩的后穴内。“我说这俩字时你可从来没理会过。”\r
“两种情况不同啊,润滑过程我一直是很温柔的,”瓦尔塔一脸无辜地咕哝道,“你说轻点从来都是在我干你的时候,而一旦我减了力道,你又会让我用力,这不是为难我吗?”\r
“.……”\r
尼诺被瓦尔塔说得哑口无言,只得自己生闷气,更加粗暴地进行爪上的润滑工作,锋利的爪子扎在柔嫩的肠肉上,疼得瓦尔塔嗷嗷叫。“你这哪是在做爱,分明是用刑啊。”他皱着眉抱怨说。\r
“我就是在用刑,你有意见嘛。”尼诺咬牙切齿道。\r
“不敢不敢。要是有你岂不是要在里面捅出几个窟窿来。”\r
“你——”\r
“得了,你快把指爪拔出去吧,”说着瓦尔塔挺身伸着胳膊拨开了尼诺的手爪,“赶紧干正事,把你那小玩意顶进来。”\r
“这就等不及了?真是饥渴啊。”尼诺趁机道出这句听来的话,试图对伴侣加以嘲讽,可惜他没把握好语气,听起来生硬无比,好像一个蹩脚演员在背台词,引得瓦尔塔又是一通嘲笑。”至少肉根是钝头的,不会像爪子那样扎的生疼。“他调侃道,继而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一定,万一你那玩意儿太细了——嘶。”\r
瓦尔塔疼得抽了口气,感觉有东西直挺挺地顶进了他的后穴,没有任何停顿,立刻开始粗鲁地抽送起来。他看着身上的伴侣,挤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尼诺闷哼一声,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羞恼,胯部生硬地挺动着,带着小不点在瓦尔塔的后穴中进进出出。由于开拓和润滑工作进行得太过糟糕,即使两龙体型上有很大差距,即使尼诺的阳物小的可怜,抽插动作还是很生涩。瓦尔塔咧着嘴承受着,感觉就像有根烧火棍在身体里毫无章法地乱捅,先前还有些欲望,这样一番折腾后也泄了劲儿,肉根半软着,只有半个身子探出腔外,显然对进攻者失望透顶。“喂,你注意点节奏,还有发力的方向。”他忍不住开口指导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r
“呃?方向?”尼诺面露困惑, “不就是前前后后吗?”\r
“大体如此,但角度可以稍稍调整。”瓦尔塔翻了个白眼,“你得去找那一点。天哪,被我上了这么多次,你就没有一点心得吗?”\r
“我哪知道这事这么麻烦。” 尼诺闷哼一声,尾巴在身后焦躁地摆动着。他用胳膊撑着身子,下半身不停挺动,边抽插边摸索瓦尔塔“传授”的技巧,然而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法集中精力。阳物被温热的肉洞包裹着,摩擦间尽是难以抵挡的快感,它们一波又一波地涌上来,填满了尼诺的大脑。他深呼吸着,放慢动作以防过早泄出,用肉根探索伴侣身体内部时仔细打量对方的神情,试图找出哪怕一丁点的改变,却一无所获。“喂,你是故意的吧。”他忍不住道,边说边喘气,“我猜你现在一定爽上天了,只是不肯表现出来。”\r
瓦尔塔耸了耸肩。“你看我这模样像吗?”\r
“可是……为什么……这应该是很舒服的一件事啊。”\r
这是尼诺的真心话,他太了解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了。整头龙都融化在性爱的快感中,无法思考,难以自持,只知道索求更多。但瓦尔塔显然没进入那种状态。“可能是因为你的准备工作没做好,也可能是体质问题,”壮硕的红龙解释道,“你知道,不是谁都像你那样敏感,随便动一动就爽得——”\r
“住口!不许拿我举例子。”尼诺呵斥道,脸颊因羞恼烧得发热,他顿了顿,将不起眼的阳物从伴侣体内退出来,抹上一大口涎液后一挺腰又顶了进去。\r
“呃……我猜你还需要更深入一些,”瓦尔塔皱着眉,似乎在努力体会尾根的感受。尼诺尽可能地按瓦尔塔的话去做,腔口直直贴上伴侣翕动的穴口,效果仍是差强龙意。瓦尔塔又告诉他再加快些速度,可没过一会儿他便气喘吁吁,后腿发酸了。胯间的刺激也让他难以抵抗,好几次险些射出来,可从时间上讲他们才刚开始不久。看着伴侣胯间那根无精打采的半软阳物,尼诺忽然感觉非常沮丧,一面羡慕瓦尔塔那过龙的能力,一面暗暗唾弃自己这幅发育不良的身子。\r
虽然尼诺没说话,瓦尔塔还是感受到对方的情绪低落了下来。看着伴侣力不从心,呼哧呼哧直喘气的模样,瓦尔塔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收起了那副不严肃的嬉笑表情,开始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一个想法顿时出现在脑海中,虽然瓦尔塔觉得那样很极其丢脸,但如果能让尼诺高兴一些便是值得的。他吸了口气,集中精力,在尼诺又一次将肉根顶入体内时,他恰到好处地轻哼一声。\r
“嗯……”\r
“哦?”尼诺注意到了这异样的声音,顿时瞪大了眼睛。\r
“刚才那种感觉……”瓦尔塔眉头微皱,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好奇怪。”\r
“难道说……”\r
“虽然不愿承认,但我想是的。”红龙朝喘着粗气的伴侣点了点头,“就是那一点。”\r
瓦尔塔的肯定让尼诺喜笑颜开,刚才的阴郁顿时一扫而空。“可让我找到了,你这个整天嘲笑我的家伙,”他露出得意的神情,激动地展开了背上的翅膀,疲惫不堪的身体立刻又充满了干劲。“看我怎么收拾你!”\r
见到尼诺恢复了神采,瓦尔塔暗暗松了口气。感觉到体内刚刚近乎停歇的阳物重新开始加速律动,他眯起眼,做好了将这出戏演下去的准备。“哈……该死……这种感觉……”他开始喘息,尽力让自己的呻吟与尼诺抽插的节奏相对应。“别顶那儿……哦……嗯……”\r
“你是在求我吗?”尼诺洋洋得意地扬着下巴,心中溢满了成就感。他喘着气,更加卖力地顶弄伴侣的“弱点”。“爽不爽?嗯?”他咕哝着,一面为了调侃伴侣,一面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尽可能延长时间。“想不到你……呼……也有今天。”\r
“啊……才……不会……嗯……舒服……”说着瓦尔塔咬着牙侧过头,尽力让自己显得羞愤难当。\r
“我看你的口水都流出来了!”\r
“才没有……啊……嗯……”\r
兴奋过头的尼诺完全没有注意到瓦尔塔的表情和声音实际上都无比生硬,一心想要加大攻势,而然他早就濒临极限了,被包裹在肠肉中的肉根胀得发痛,充斥其中的精华叫嚣着要喷涌而出,连绵的快感一阵强过一阵,推着他直奔高潮。\r
不行,一定要忍住。\r
尼诺深吸一口气,将肉根退到穴口,试图调整一下节奏,可就在这时,瓦尔塔为了表现得更逼真些,收拢后腿夹住了尼诺的后臀,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尼诺腰肢一挺,整个阳物猛地没入后穴。\r
“唔……”\r
尼诺身体一僵,再把持不住,饱胀的肉根在对方的甬道内泄出股股浓精。瓦尔塔显然没料到这么快就结束了,愣了一下后才非常尴尬地挤出“舒适的哼声”。值得庆幸的是尼诺并没注意到这莫名的迟钝,他眯着眼,大口大口喘气,感觉堆积的疲惫在片刻高潮后一齐涌了上来,一直在发力的后腿顿时酸涩难耐,撑着身体的胳膊也失了力气,身子晃了晃,阳物退到肉穴外,随即整头龙向前趴到了伴侣身上。\r
“呼……”\r
瘦弱的红龙长出一口气,头部贴在瓦尔塔结实的胸膛上。伴侣宽大的爪子立刻凑了上来,开始温柔地抚摸他的后颈和脊背——瓦尔塔知道尼诺喜欢这样。尼诺静静地趴了一会儿,脸颊轻轻蹭着对方胸口的鳞片,把气儿喘匀后才抬起头。“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他嘴角上扬,语调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得意,“短小精悍。”\r
“呃,哦。”瓦尔塔望着藤巢顶部,把下颚留给伴侣。因为担心被识破,他没有低头与尼诺对视。“我是说,并不是。”他换回了那种讥讽的语气,认为这样显得更真实,不会引起怀疑。“一点都不舒服。”\r
“这时候你还嘴硬,刚才你的模样都被我看在眼里了。”\r
瓦尔塔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好似被迫要承认一个不愿面对的事实。这个反应进一步增大了尼诺的满足感,他微笑着,一爪与瓦尔塔的爪子握在一起,一爪轻轻在对方的脖子上划拉着。瓦尔塔能感受到伴侣的愉悦,同样倍感欣慰。“怎么样,现在你能原谅我了吧?”趁对方高兴他赶忙试探道。\r
“这个嘛……我要你亲口承认,你的确被我干翻了。”\r
“该死,这种话我怎么可能说出口。”\r
“那你就是不想让我原谅你咯?”\r
“你就不能给我留点脸面?”\r
“你让我说那些羞耻的话时怎么没考虑过这点?”\r
“我那是为了增加情趣啊。”\r
“我不管。”尼诺重新撑起身子,蛮横地瞪着躺倒在地的伴侣。“我就要听你说‘我被尼诺的肉棒操翻了!’”\r
说完大概就算没事了吧?瓦尔塔思忖着,面上挤出一副极其不情愿的模样。“我……”他支吾着,声音有些沙哑,装得极其不情愿,“我被……被尼诺的肉棒……”\r
“快说快说!”\r
“呃……我被尼诺的肉棒……唔……呃……操翻了。”\r
瓦尔塔的话音未落,尼诺就发出一阵欢呼声。那龙喜笑颜开,翅膀展开又收拢,尾巴在身后欢快地摆动着。瓦尔塔眼看终于哄好了伴侣,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有些困惑,不明白为什么这事会让尼诺如此高兴,但那已经不重要了。接下来要做的大概就是一起饱餐一顿,然后相拥而眠。与尼诺交欢的欲念还是有的——事实上刚刚被勾起来,不过眼下这种情况大概不太合适。等来年春天吧,先养精蓄锐为好。他默默想着,眼看尼诺跨步从他身上离开。“我想你一定饿了,”他抬爪指向藤巢一角,那里堆着他昨天不远万里袭击了一座农场后得来的猎物。“隔了一夜不新鲜了,不过……”\r
瓦尔塔的话没有说完,他发现站在身旁的伴侣愣住了,瘦削的小脸上露出了困惑的神色。“呃?怎么了,尼诺?”顺着尼诺的目光,瓦尔塔望向自己的胯间,只见腔口敞开着,阳物软趴趴的,只有半根露出来,无精打采地躺在胯间。顶部蔫巴巴,铃口干涸,周围一丝水液都看不到。瓦尔塔心里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r
“呃……”尼诺迟疑着,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沉默,“说起来……你刚才泄了吗?”\r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瓦尔塔没办法睁眼说瞎话。“哦,这个嘛,那个,就是,”他有些局促不安,“好吧,的确没有。但是的确很舒服,”他飞快地补充道,”天哪,我简直不能描述那种感觉,好像整头龙——”\r
“可是……”尼诺仍然紧盯着那根毫无兴致的阳物,“你看起来一点都不舒服。”\r
“哦,拜托,被上的龙是我。我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感觉吗?”\r
“但是……即使没有射精,也该有些清液才对吧,如果舒服的话。”尼诺伸出爪子,揩了下干燥的铃口,又在腔口的周围摸了摸,“我确信自己被上的时候下面会一直吐水,可是你……连勃起都没有。”\r
“也许是体质问题。”瓦尔塔仍试图狡辩,但尼诺摇头做出了否定。“我猜是我太累了,”他改口道,“你知道,昨天我被迫泄了好多次,今天真的不太行了。”\r
尼诺瞥了神色慌张的瓦尔塔一眼,一言不发,手爪拢住伴侣的肉根上下快速套弄起来。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瓦尔塔措不及防,他想克制住自己,但这事他从来不擅长。先前饱受磨难的阳物此时终于尝到了甜头,被摸了没几下便兴致勃发,整根膨胀着直立起来。\r
“别,尼诺,别这样……”\r
瓦尔塔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无力。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肉根在尼诺的套弄下精神抖擞地立在胯间。尼诺停手时,铃口处还不争气地泌出一滴液珠,好像在哭泣着渴求更多抚慰。瓦尔塔抿着嘴,别过头,不敢与尼诺对视。\r
“所以……其实你并没有什么感觉?”\r
尼诺的声音很轻,让瓦尔塔联想到即将熄灭的火焰。他咽了口唾沫,先是想继续找借口,继而叹了口气。“抱歉,”他喃喃道,回过头来正视尼诺,“我只是想让你高兴。”\r
尼诺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表情有些木讷,然后他若有所思地挠了挠脖颈,无言地转身,朝角落里的死牛走去。瓦尔塔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尾随上去,爪子踩得枯草沙沙响。“嘿,尼诺,你没事吧?”尼诺面朝猎物堆侧卧下来,瓦尔塔便卧在他的身后。壮硕的红龙一脸担忧,一只爪子搭在伴侣的肩上。“我又做错事了?”\r
“没。”尼诺摇了摇头,低下头去,在牛肚子上扯下一大块肉\r
“那……”\r
尼诺开合着两颚,牙齿扎穿肉块,然后把头一仰,吞咽的咕噜声顿时在喉间响起。“只是有些失落。”他喃喃道,声音呆板,嘴角沾着血,眼睛盯着有些发干的尸体,“我果然还是没那个能力啊。”\r
“其实……那个……”瓦尔塔支吾了两声,搜肠刮肚,还是没能想出安慰伴侣的词句。他想说“这点你不用担心”或者“你不需要那种能力”,但又觉得不合适——那听上去就像在嘲讽,最后只是挤出一句干巴巴的“这也不能怪你。”\r
尼诺没有接这句话,他探着脖子,将猎物拖到离自己更近的地方。“你吃吗?”他头也不回地问身后的瓦尔塔,声音几乎被藤巢外呼啸的风雪声淹没。后者见状挪着身子靠紧了尼诺,越过对方的肩膀将脖子伸过来。放了一夜,肉有些发硬了。瓦尔塔扯下牛的一条后腿,眼睛偷瞥着面带失落的红龙。“我有些奇怪,”他忍不住发问了,“你为什么如此在意这件事?我是说,你可以选择各种各样的方式来惩罚我,我都愿意接受,为什么一定要做……呃……这种你很不擅长的事?”\r
有那么一会儿,两龙谁也没说话。尼诺撕扯着猎物,将一块块肉吞到腹中。瓦尔塔等候着回应,同时抬爪环住了对方的腰,试图将伴侣揽入怀中——他知道尼诺喜欢这个。尼诺没有拒绝,收紧背上的翅膀,蜷着身子缩进瓦尔塔的怀抱中。因为体型上的差距,瘦弱的红龙几乎被“包裹”起来,就像一个小月牙嵌进比它大上一圈的月牙。熟悉的温暖透过鳞片传遍全身,尼诺呼了口气,神情和身体都放松了一些。“那是因为……”他开口解释道,“你就是通过这事来宣布对我的占有权的。”\r
“呃?”\r
“我也要这样做,我也要宣布。”尼诺咬着牙,在伴侣的怀中挣扎着转了个身,与愣住了的瓦尔塔面对面。他直视着对方。“你是我的,瓦尔塔,我也要占有你。” \r
迎着尼诺少有的坚决目光,瓦尔塔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我一直就属于你啊。”\r
“可昨天你才……”\r
“昨天属于意外情况,那玩意儿药效太强了,我完全无法抵抗。”\r
“我当然知道。”尼诺垂下眼帘,两只爪子绞在一起。“但是,谁又能保证将来没有更多的‘意外情况’?龙群中有不计其数的龙想要追求你,如果再有第二个卡娅,第三个,第四个……”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被外面的暴风雪声所掩盖。“我该怎么办啊……”\r
“尼诺,我——”\r
“我已经和哥哥摊牌了,瓦尔塔。”尼诺的声音细如蚊呐,却字字打在瓦尔塔的心头上。“现在,我能拥有的只有你了。但是,我好害怕……”\r
望着蜷在怀里的瘦弱身躯,瓦尔塔的表情僵住了。刹那间,他的思绪飘回了过去。他想起了自己和尼诺初识的时候,对方那副胆怯又警觉的模样。他记得尼诺那句话——“我渴望一种……安全感。极其渴望。”,那时瓦尔塔便暗下决心,一定要给尼诺他想要的,后来他俩成了伴侣,瓦尔塔以为自己能实现这个目标了,但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壮硕的红龙心里一酸,巨大的头颅也低下去,脸上满是羞愧的神色。\r
不行,我必须想些办法,必须做出改变。\r
这个坚决的念头再次在瓦尔塔脑中出现。他深吸一口气,竭力重振精神。“抱歉,尼诺,让你伤心了。”他呢喃着,手爪温柔地捧住伴侣的面颊,“我决定了,明年一开春,咱们就搬家,离开龙群。”\r
“什么?”尼诺昂起头,眼睛中透出惊讶。“搬家?”\r
“是啊,搬到一个远离那些愚蠢同族的地方,决不能再让他们打搅咱俩的生活。”\r
“可是……你在那处洞穴已经住了百余年。”\r
“所以才要换换地方嘛。”\r
“你的巢穴那么宽敞,干燥而舒适。”\r
“会有更好的。”\r
“巢穴中堆积如山的财宝……”\r
“挑些你喜欢的带走就好。”\r
尼诺有些发愣,“如果我说都喜欢呢?”\r
“那我就一趟一趟替你运。”瓦尔塔毫不犹豫地回答道。\r
“但是,但是,你的朋友们呢?你在龙群的那帮朋友怎么办?”\r
“铁哥们儿总能想办法保持联系,其他的断了交往也无所谓。”\r
“还有一些问题——”\r
“不,没什么问题。”瓦尔塔摇了摇头,语气不容置疑。 “任何能让咱俩更亲密的决定都不会有问题。我相信我还能想出更多的好主意,我一定要打消你所有的担忧和顾虑!”\r
尼诺怔怔地望着伴侣,感觉对方的爪子正在轻抚他脸上的鳞片和后脑的龙角。他的心砰砰直跳,似乎在为瓦尔塔的宣言而欢欣雀跃。“我感觉……”他咕哝着,努力让自己显得不受触动,“你只是在哄我高兴。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r
发觉伴侣的语调轻松起来,瓦尔塔也放松了一些。“咱们走着瞧,我保证说到做到。”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什么。“其实你没必要拒绝那条蓝龙,我很乐意有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r
“你就不怕我把你甩了?”\r
“当然怕,怕得要命。不过那可以鞭策我做得更好。”\r
“就会耍嘴皮子。”尼诺嗔怪道,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脸颊贴上伴侣的胸膛。感受着覆满鳞片的胸肌随着呼吸起起伏伏,他舒了口气。“罢了,有你就足够了。”\r
瓦尔塔闻言心里一阵激动,他按耐不住,捧起伴侣的脸,伸着脖子便吻了过去。尼诺没有回避,任由两张嘴贴到了一起,舌头互相舔舐着对方的口鼻。他们张开嘴,扭着脖子企图吻得更深,牙齿嵌合,柔舌交缠,津液滑到对方口中,顺着嘴角流下来。一吻作罢,两龙的眼中又蒙上一层情雾,先前缩回腔中的肉根们又兴奋起来。\r
“瓦尔塔。”尼诺咕哝着,声音有些沙哑。\r
“嗯?”\r
“你是我的,只属于我一龙。”\r
“当然。”瓦尔塔笑了笑,伸舌舔去尼诺嘴角的涎液。“这和你是否能把我干翻无关。”\r
“你是在嘲笑我的能力吗?”\r
“不敢不敢。”说着他把爪子探向尼诺胯间,握住那根不起眼的小玩意轻轻抚弄。 “你还想再宣誓一次占有权吗?”\r
尼诺轻哼着,身子在伴侣的怀中不安分地扭来扭去。说实话,他真的不想再做那事了。先不说是否能给伴侣带来愉悦,仅是巨大的体力消耗就让他吃不消,那种快感他也不太中意。比起进攻时爆发式的高潮,他更渴望承欢时那种饱足感,那种连绵的甜蜜感受,更重要的是,那种被拥有的感觉。事实上刚才他就有些等不及了,尾根空虚难耐,乞求着抚慰。他抿着嘴,能感觉到伴侣炽热的阳物此时正抵着他的屁股,心里更是一阵躁动。瓦尔塔微笑着,扬起的嘴角透出一丝得意,沾着清液的手爪不动声色地从对方胯间下移到尾根处,用指尖轻轻刮蹭着穴口的嫩肉。“看来你好像没有这种打算。”他笑着说,爪上挑逗的动作一刻不停。\r
“嗯……今天我有些累了……回头再收拾你。”尼诺瞪了瓦尔塔一眼,呼吸越发沉重。他能感觉到一根指爪已经挤进了他的身体里,正缓缓搅动着。“喂,你别……”\r
“别什么?”瓦尔塔明知故问,一面将指尖送往尼诺最敏感的那处,一面用阳物磨蹭着对方的屁股。“哦,我明白了,一定是让我别拔出去。你下面的小嘴咬得这么紧,我想拔都拔不出啊。”\r
听着伴侣的荤话,尼诺的脸上热辣辣的。尽管让龙羞耻,他的确感觉身体更加兴奋了,被填满的渴望每一刻都在增长。“哪有……”他嘴上否认,后穴却贪婪地把伴侣的指爪吞得更深。\r
瓦尔塔早就习惯了这幅欲拒还迎的可爱模样,深知尼诺也是想要了。“放松,尼诺,平躺下来。”他在尼诺耳边喃喃低语,声音中满是情色的诱惑,同时将指爪从对方体内抽出来。尼诺恋恋不舍地呻吟一声,身子一歪,顺从地躺倒在枯草地上。眼看瓦尔塔起身挪到了他的胯间,他侧过脸,试图掩饰心中的期待。相比之下身体可就坦诚多了,后腿向外张开,将身体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伴侣面前。尾根空虚难耐,穴口一开一合,急切地想要吞吃些什么。小不点精神抖擞地挺立在胯间,口水流个不停。瓦尔塔欣赏着这幅春景,满意地舔了舔嘴角,好像正准备享用一顿美餐。“你比我想的还要积极嘛。”他坏笑着调侃道。\r
“哪来那么多废话。”尼诺嗔怪道,有些迷离的眼眸中半是羞恼半是渴求,勾得瓦尔塔更是欲火焚身。有了昨天的经历后他本以为自己会精力不足,然而尼诺总能点燃他的欲望,让他乖乖交粮。他兴奋地砸了砸嘴,低下头去舔舐伴侣的身体,从胸口到小腹,一路向下,顽皮地扫过硬挺的肉茎,最后到达销魂的洞口。他把脸埋在伴侣胯间,细细抚慰饥渴的肉洞。宽大的舌头温湿柔软,一次次扫过粉嫩的穴口,仰趟的尼诺眯起了眼睛,在鲜明的舒适刺激下发出阵阵轻吟。他感觉到伴侣的舌头伸进了自己的体内,用力翻搅,舔过肠壁长的褶皱。\r
“嗯……哈……”\r
愉悦的声响传入耳中,给了瓦尔塔莫大的激励。他用两爪将尼诺的后腿分开,吻部直直顶住被津液打湿的穴口,以便舌头能最大限度的深入。经过情场上的百般历练,瓦尔塔的技艺已是炉火纯青。柔韧的舌头在敏感的甬道内肆意妄为,时而盘卷,时而突刺,左冲右撞,上下翻腾。搅和得尼诺身体直颤,脚爪因汹涌的刺激紧紧蜷起。肉根在空气中搏动着,铃口的水液一股接一股,沾湿了嫩红色的柱身。\r
“嗯……唔……好舒服……继续……唔……再深点……”\r
连续的进攻下尼诺渐渐现了原形,呻吟着索求更多。还不够,他情迷意乱地想,希望伴侣能对最敏感的那处多多关照,然而瓦尔塔却不领情,虽然对尼诺的弱点早已了然于心,仍是故意不去触碰,只在周围百般舔舐,惹得尼诺更加饥渴难耐。就在他无法忍受时,瓦尔塔忽然将舌头撤了出去,巨大的空虚和饥渴刹那间在空荡荡的肉洞中弥漫开来。尼诺一时失了智,下意识地道出一句“别停啊”,目光与伴侣相对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恢复了又羞又恼的神情。“就知道戏弄我!”\r
“只是为了给你上一课。”瓦尔塔笑嘻嘻地说,嘴角有多余的涎液滴落下来。“前戏一定要做好,这样才能挑起兴致啊。”\r
头脑昏沉的尼诺可没心思听瓦尔塔说教,此时的他只想将快活事继续下去。他轻喘着,迷离的双眼盯着伴侣胯间那根庞然大物,想让其进来,又因羞赧而开不了口,只得将后腿完全岔开,嘴里含混不清地哼哼着引诱对方。因为昨天的事,瓦尔塔不似往常那般精虫上脑,还算能把持住自己。他挥了挥爪,示意伴侣翻个身,背对自己,挺起屁股。“刚才你的体位选的也不对。既然知道自己短小,你就应该挑个更方便深入的姿势,比如,后入。”\r
翻过身的尼诺还没来得及理解瓦尔塔的话,尾巴已经被掀了起来。瓦尔塔覆到伴侣身上,胯部正对对方的尾根,腰肢一挺,炽热的阳物便挺入被涎液彻底润湿的后穴。\r
“嗯……”\r
尼诺扬起脖子,嘴中溢出饱足的哼声。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充实感,一切都让他心满意足。他喘息着,整个身子随着伴侣的顶弄前后晃动。瓦尔塔也不心急,以一种较慢的节奏起步,估摸着尼诺适应后才开始逐步加速加劲儿。胯部晃得越发用力,带动着肉根在对方体内进进出出,暗红色的阳物沾满了涎液,闪着淫靡的光泽。有了小半年来无数次交欢的经验,瓦尔塔早已轻车熟路,没费什么功夫便寻得了伴侣的弱点。感受到下半身的快意陡然增大,动情的尼诺更是神情恍惚,舌头耷拉到嘴边外,喘息与呻吟声止也止不住。\r
“哦……哈……就是那儿……嗯……”\r
“别停……哦……再用点力……唔……”\r
“你真该瞧瞧自己的模样,”瓦尔塔用胳膊撑着身体,将尼诺拢在身下。“可爱诱龙,让我欲罢不能。”他低下头,舌头细细舔舐对方的脖颈和肩膀,随后又凑到对方耳边,轻咬无比敏感的耳翼。尼诺眯着眼哼哼了几声,在连绵的冲击下失了力,胳膊一弯,前半身趴到枯草地上。下半身倒是很坚挺,屁股为了更好地承欢,比之前挺得更高。腰肢耸动着,顺服地迎合伴侣的冲击。胯间的肉根摇摆不止,散落一滴滴粘稠的清液。“别……轻点……” 他呻吟着,声音沙哑,感觉有些承受不住了。然而当瓦尔塔真的减轻力度,他又觉得难以满足,敏感处好似有千只虫在爬,痒得他直想让那根大棒更加用力的冲撞。“用力……瓦尔塔……嗯……还不够……”\r
“我没说错吧,你就喜欢为难我。”壮硕的红龙调侃道,腰间猛然加大攻势,阳根大抽大送,每一次动狠厉地顶上最敏感的那点。多余的涎液从肉洞中溢出来,弄得两龙交合处一片泥泞,抽插间尽是噗嗤噗嗤的情色水声。汹涌的刺激让尼诺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趴在地上直喘息,口水流的满地都是。“不……啊……不行了……我……太舒服了……我要……”他呻吟着,胯间的肉根处有清液源源不断地流出来。\r
瓦尔塔感觉到了那温热的密处正不断缩进,知道伴侣快要高潮了。“再忍一下……呼……”他咕哝道,“我也快了……你的小嘴……还是一如既往的紧致啊……”\r
“不行了……忍不住了……我……啊……太爽了……”\r
“我也是……最后一点精水也被你榨出来啦……”\r
“快……马上……唔——”\r
伴着瓦尔塔一次奋力的冲撞,尼诺浑身颤抖。胯间的阳物开了闸,喷出大股精液。高潮时后穴猛然绞紧,瓦尔塔抽了口气,感觉有张嘴正在用力吮吸自己的阳物,几下抽插后也把持不住,泄空了体内残留的全部精华。略显稀薄的浊液从后穴中溢了出来,顺着尼诺的后腿流淌而下。撑了这么久后尼诺再无半点力气,后腿一弯,任由对方阳物滑出身体,整头龙瘫软在枯草地上。瓦尔塔晃着身子,在伴侣身边卧下来。一时间藤巢内没有龙说话,只有此起彼伏的喘气声和巢外传来的风声。精液撒的满地都是,空气中弥漫着情色的气味。\r
“怎么样?”瓦尔塔先一步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来,“冬眠前的最后一场欢爱还不赖吧?”\r
尼诺起先没有回话,只是喘着气,把整个身体靠在伴侣身上。他瞥了瞥嘴,似乎有些不服气。“真是奇怪,”他咕哝道,“每次你都能……让我……呃……”\r
“爽翻天。”瓦尔塔得意地补充道。\r
“呸,只是有一点点舒服而已。”尼诺朝伴侣吐了吐舌头以示嫌弃。“但我为什么做不到啊。我是说我上你的时候。”\r
“这个涉及的因素太多。”瓦尔塔耸了耸肩,侧过身,按尼诺喜欢的方式将对方搂入怀中。“体质啊,环境啊,都有影响。”\r
“你是说你的后面感觉迟钝吗?“尼诺蜷着身子,惬意地享受着温暖的怀抱,“或者说因为是在冬天,兴致不够高涨?”\r
“不,我感觉问题还是出在,”瓦尔塔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情,故意停顿了一下。好似要宣布什么重大事项。“你技术太烂,并且,那玩意儿太小了。”\r
“啊?!你又笑话我!”\r
瓦尔塔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任由尼诺挥爪抓挠拍打自己的胸口。“好啦,以后还有机会,慢慢锻炼嘛。”他笑着说,“如果你想的话。”\r
尼诺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还是算了吧。”但他没有说出来。“当然。总有一天我会干翻你。”他昂起脖子,让自己尽量显得有气势,“我要时时刻刻提醒你:你是我的,你属于我。”\r
“唉,我这后半辈子算是完蛋了。”\r
“你怎么能这样说?!”\r
“开个玩笑嘛,哎呀,别当真。”\r
“玩笑也不行!”\r
“咱们吃点东西吧,刚才我就饿了。”\r
“别想转移话题,我——”\r
尼诺的话语戛然而止。瓦尔塔从一头猎物上撕下一大块肉,嘴对嘴地送到尼诺口中。尼诺先是被呛了一下,把肉咽下肚后嗔怪地瞪了瓦尔塔一眼。瓦尔塔笑了笑,又咬下一块肉送到尼诺嘴边。这次,他们顺势吻在一起,不似先前那般热烈,互相舔舐间更多的是柔情蜜意。\r
“尼诺。”瓦尔塔含混不清地咕哝着。\r
“嗯?”\r
“我属于你。”\r
“……我也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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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穴外,无休止的暴风雪愈演愈烈,万物萧索,整片森林陷入严冬的掌控中。\r
藤巢内,两头红龙互相喂食,随后相拥而眠,一同等待更加温暖的未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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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r
再一次,蹲坐在湖边的阿德莱克抖落身上的雪。被雪水浸湿的厚重皮毛冷冰冰的,粘在身上,让绿龙很不舒服。他昂着脖子,耳边满是狂风的呼啸声,眼睛微眯着,视野中满是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它们御风而行,落到岸边,积成厚厚一层雪毯,洒进湖中,转眼消失不见。\r
我在这儿待了多久了?\r
阿德莱克摇了摇头。清晨与红龙分离后他便赶来湖边,现在大概已经傍晚了?天空始终阴云满布,这让他难以估计时间。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凛冽的风雪毫无懈怠之意,还愈演愈烈。岸上的雪已有了一定厚度,几乎能没过绿龙的爪子,湖的边缘已经结了冰,正逐步向湖中心蔓延。这是一场规模罕见的暴风雪,可能十几年才会遇到一次。但阿德莱克的注意力没有放在漫天的雪花上,他凝视着被风雪弄皱的湖面,希望那条蓝龙能再度出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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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莱克刚到湖边时——那时暴风雪还不像现在这般猖獗——凌露面过一次。“你来这儿干嘛?”那龙仅把头露出湖面,面无表情,声音刻板,听上去好像在指责什么。\r
“我……呃……我想你遇到了烦心事,”阿德莱克咕哝道,尾巴不安地在身后晃动。他有些胆怯,但还是强迫自己与凌对视。那对海蓝色的眸子微眯着,在飞雪的映衬下透出一种刺骨的寒意——苦楚和失落凝成的寒意。 “我想陪陪你,说不定能给你些安慰。”\r
“不需要。这是我的私事,和你无关。”\r
“但是你看上去很难过,我希望能让你好受些。”\r
“你没听到吗?和你无关。”\r
“可是——”\r
”抱歉,我现在只想独自待一会儿。”蓝龙毫不客气地打断对方的话。“请你不要来打扰我。”\r
阿德莱克还想再说些什么争取一下,可凌已经潜入湖中,起先还能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在水下游动,随后整头龙消失的无影无踪,想必是沉入了湖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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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光线的暗淡,气温一再降低。蹲坐湖边的绿龙不自在地扭动身子,感觉外层的皮毛已经彻底湿透了,有冻结的冰渣掺在其中。他呼呼喷着白雾,撑地的爪子已经被埋在雪中。他想站起身活动活动,暖暖身子,又怕那样做会让自己看上去显得不耐烦。他也可以用魔法筑起一个避雪的藤蔓棚子,但那或许会让凌觉得他没有耐力。尽管估计凌此时根本不会在意自己,思来想去后阿德莱克还是老老实实地蹲在暴风雪中,一副期望与关切的模样。凝视着被雪花激起无数涟漪的湖面,先前那段短暂的对话又浮现在脑海中。\r
和你无关。\r
请你不要打扰我。\r
仅是想起这些话,阿德莱克便觉得心底阵阵刺痛。他甚至打起了退堂鼓,怀疑继续留在这儿只会徒增凌的厌恶。但他不忍心离开,他记得蓝龙冰冷的眼神,悲伤而痛苦,比暴风雪更加刺骨。相遇以来,阿德莱克第一次见到凌如此消沉。\r
毕竟是被心上龙彻底拒绝了……\r
听着聒噪的风雪声,阿德莱克的思绪有些飘忽。他没有这种经历——以前他不曾有勇气去追求心爱的龙。但在泽尔尼塔离世时,他哭了,哭的昏天黑地,直到眼泪干涸,声音嘶哑才停下来。那种失去带来的绝望,他是明白的。越是明白,越不愿让对方独自承担那份落寞。\r
但是,我又能做什么?\r
绿龙默默思忖着,眼睛盯着湖面,希望能寻得对方的某些暗示,得来的却只有满脸冬雪。他考虑过用魔法变成一条鱼——化形为动物是绿龙们独有的能力——潜入水中与对方近距离接触,最后认为那更容易被视为一种冒犯。蓝龙不喜欢被打扰,这点阿德莱克心知肚明,他必须给对方一点空间。在这空间之外守候,是他能想出的最好的办法,却也是最难见效的办法。眼看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阿德莱克的情绪也有些低落。昨夜长时间的窥视已经让他精疲力竭,今天又在湖边候上整整一天,再加上无休止的暴风雪,一向温和的绿龙此时也有些焦躁。他感觉肚子很饿——冬眠对绿龙来说不是必要的,但他们往往还是会这样做,因为冬季食物短缺。困倦始终萦绕着他,让他的头脑愈发昏沉。又蹲坐一阵后,他打了个呵欠,甩了甩头,再次抖落身上的积雪和皮毛中由融雪冻结成的冰渣,试图驱赶寒冷和不断发酵的睡意。\r
凌是否已经睡了?\r
他不知道,但他明白自己绝对不能睡。万一凌突然起意想找头龙陪一陪,聊一聊,浮出水面后却发现他在睡觉,那该多失望啊。怀着这个想法,疲惫不堪的阿德莱克与困乏苦苦搏斗着。夜幕之下,飞舞的雪花若隐若现,落在绿龙庞大的身躯上。寒风凛冽,把光秃秃的林木摇得哗哗直响。湖面变得黑黢黢的,看不到波纹,好似一片实体化的黑暗。面对这广阔的黑暗,阿德莱克开始担心起来,生怕凌在水中有了动静而自己却觉察不到。他努力集中精神,却觉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头也不自觉地垂下来,一下下点着。他的思绪变得飘忽不定,无数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想到了自己与凌初识的那个黄昏,他降落到海滩上,眼看着那条体态优美的蓝龙从海中浮现。因为他的疏忽,两龙间发生了一场尴尬而火热的意外。他们一同上路,长途跋涉,最后来到他的森林。时间一刻不停地流逝,而他对那条蓝龙的迷恋则与日俱深。他们在林中一同散步,漫无目的地闲聊,看百花凋零,落叶满地。在那林间的空地,他俩深情对视,继而纠缠在一起,互相抚摸,互相——\r
猛然间,阿德莱克抬起头来。湖面上传来的声响惊醒了他。他急切地张望着,却没能看到那条龙的踪影。寻觅片刻后,他没精打采地耷拉下头。\r
只是一截树枝被风刮到湖里罢了。\r
仅是打个盹的功夫,身上的雪又积了一层。冰冷的雪水已经彻底浸透全身,让拥有厚实皮毛的绿龙也开始微微发抖。他眨着惺忪的睡眼,隐约回忆起梦的内容,为其中虚构的片段倍感羞赧。然而这份羞耻很快被另一种感觉所替代。望着没有尽头的枯树林和漆黑的湖面,顶着迎面而来的狂风暴雪,阿德莱克感受到一种莫大的空虚与寂寞。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顿时涌上心头,他不想再这样静候下去了,他要赶到凌的身边,立刻,马上!可就在他思考是直接下水还是化形为鱼时,远处的湖面突然有了动静。\r
“你怎么还没走?我说过了,不要在这里烦我。”\r
虽然话的内容很刺耳,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阿德莱克还是喜从心生。那龙离湖岸几十步开外,透过黑暗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龙影。绿龙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能从话音中听出明显的不悦。“对不起,对不起。”他连声道歉,好像做了伤天害理的错事。“我也不想惹你心烦,但……我实在想陪陪你,帮你分担——”\r
“不必。”阴影中的龙冷哼一声,“我说过了,和你无关。”\r
“当然有关!”\r
话一出口,阿德莱克便开始后悔,他凭什么如此笃定?凭什么认为自己在对方心中占了一席之地? 他畏缩地低下头,等待对方的斥骂。而然那龙只是静静地伏在水面上,好似正在思索什么。“有什么关系?”最后蓝龙轻声道。\r
“因为……呃……我……”\r
我喜欢你,我不愿见你独自悲伤。绿龙心里是这样想的,但他说不出口,喉咙好像被堵住了一般,再挤不出一个字。以朋友的名义或许更好开口,但阿德莱克已经不甘于承担这种角色了。他感到进退两难,一时间只能支吾个不停。隐约间,他仿佛听到了蓝龙的一声轻叹。\r
“说真的,你又能帮上什么忙?”凌的声音有些发颤,且越来越小,几乎要被淹没在风雪声中。“难不成……你能帮我把尼诺……”\r
后面的话阿德莱克听不清了,但“尼诺”这个名字足以在他心中激起一阵失落。他可以理解,毕竟昨夜才被拒绝,但那份酸涩仍如藤蔓般缠绕纠缠,挥之不去。“不,我不能。”绿龙摇了摇头,竭力压抑住氤氲的醋意。\r
“的确,谁都不能。”湖中的龙有气无力地说,身影在风雪中微微晃动着。“他的心已经属于其他龙了。”\r
“至少你们还是亲密的好兄弟……”\r
“好兄弟?”先是一声下意识的重复,继而是带着轻蔑的反问,“好兄弟?你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吗?”\r
“我——”\r
“你不明白!”凌尖利地嘶叫道,继而低下头,又恢复了细如蚊呐的音量。他的身影缩小了很多,显然又开始潜回水下。\r
”你根本就不懂……我已经失去尼诺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r
“但是你还有我啊!”\r
这几乎是一声咆哮,盖过了聒噪的风声,震落了枝头的积雪,在林木间久久回荡。吼出心里话的阿德莱克喘着粗气,感觉血液一涌而上,整个大脑嗡嗡直响。湖中的蓝龙显然吃了一惊,身形僵硬,眼睛愣愣地盯着岸边的绿龙。\r
“你还有我,凌。”静候片刻后阿德莱克柔声细语地打破了沉默,眼睛盯着黑暗中的龙影。“我知道我过于自作多情了,但……我还是乞求你能允许我留下来,即使不能分担你的痛苦,也让我陪陪你。咱们相识不算久,但一路以来,我深切地感受到了你的孤独。实在是太痛苦了。我不愿你继续承受那种折磨。”见对方一声不吭,绿龙一时有些慌张,“我不会打扰你的,只会默默候在湖边。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其余时候,把我当块石头就好……”\r
绿龙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消失不见。他低下头,不敢看湖中的龙影,湿漉漉的身体在风雪中缩成一团。他等待着,等待对方的回应。心在胸口碰碰直跳,躁动的声响几乎压过了耳边的呼啸风声。这样说会招来凌的厌恶吗?绿龙不知道,或许对方仍会赶他走,那时他又该怎么办?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湖中的龙缓缓开口了。\r
“随你便吧。”\r
“呃?”\r
“如果你硬要留在这儿,我又能拿你怎样?”\r
“我……我没有赖这儿不走的意思,如果你讨厌我——”\r
“我累了,准备去睡了。”凌冷冷地打断绿龙的话。他的语调依旧生硬,不过……在阿德莱克听来,凌的态度较之前缓和了许多。“你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我还是劝你离开这儿,找个地方避避雪。我实在想不到真的有龙会在这种规模的暴雪中傻坐上一整天。”\r
“只要能陪着你,再大的风雪我也愿意忍受。”\r
没等绿龙把话说完,凌就离开了,身形隐没在黑黢黢的湖水中。阿德莱克怔怔地望着飘飞的雪花和重归沉寂的湖面,一时有些发愣。凌这是……默许了吗?绿龙有些困惑,他抬起爪子,挠挠已经结了一层冰的颈毛,脑海中回放着凌刚才说过的话。他想起了凌让他去避雪的建议,心里竟生出几分欢喜,好像得到了对方的关心一般。别自作多情了。他暗暗提醒自己,思忖着接下来要怎样做。“我会一直留在这儿的。”他低头朝水面说道,也不管凌是否听得见。“任你差遣。”\r
语毕,阿德莱克换了个比较轻松的姿势卧下来,准备面对风雪交加的漫漫长夜。起初他还显得很精神,东瞅瞅西看看,不时抖抖身子,舒展一下翅膀,爪子百无聊赖地划拉着地上的积雪。渐渐的,困倦卷土重来,开始侵蚀他的意志。他开始不断地打呵欠,一成不变的单调风声在他听来好似催眠曲。等到后半夜时,早已疲惫不堪的绿龙实在撑不住了。只是打个盹。他想,回复一下精力,这样在凌需要时才能提供更好的帮助。一旦有了这种念头,睡意就显得势不可挡。不出一会儿,绿龙便打起了呼噜。寒风丝毫没有减弱之势,毫不留情地鞭打着他的身体,雪花纷纷落下,意欲将他彻底掩埋。\r
就在这时,沉寂的湖中忽然有了动静。靠近岸边的湖水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竟开始向岸上流动。它们吞咽着枯草地上的积雪,一路奔涌,汇聚在绿龙身边,形成一个由水流构成的圆环。得到了某种命令似的,这些诡异的湖水拔地而起,先是形成了一道道水墙,继而相互交汇,组成一个碗状的水膜,将绿龙扣在其中。一时间,再没有一片雪花能落在绿龙身上,它们气势汹汹地扑在水膜上,堆了一层又一层,就是无法突破防线。北风大作,将水膜吹得直摇晃,却不能真正渗入其中。\r
风雪的骤停惊扰了睡梦中的绿龙。他把朦胧的睡眼睁开一条缝,愣愣地望着这层流动着的透明水膜。片刻后,阿德莱克扬起嘴角,露出了满足的笑。他舒展了一下身子,心中满是欢喜,不出一会儿便沉沉坠入了梦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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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纷乱》(第五章)(草稿) | 《焰,海,与森林》(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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