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市中心的街道上始终是人来人往,而街道边的店面则各有自己的风格与生活节奏。咖啡馆的客人们十分安静的喝着咖啡,而理发店里的理发师则在和打烊前的最后一位顾客交谈着,为她擦去最后一点的碎发。
“欢迎您下次光临”
理发师将最后一位顾客送出门,随后就将大门锁紧,又把开业的牌子翻成了打烊。此时只是午后两点,理发店本来不应该这么早就打烊,但今天情况特殊,还是就此歇业吧。
理发师认真的清理了前厅那三把理发椅附近的头发,又将各式工具摆放整齐,再将窗帘拉好,最后再把客人忘在这里的大衣搭在手上,走进了里屋。
这间开在市中心紧俏地段的理发厅并没有很大的店面,因此老板将它一分为二,前厅作为剪发的区域,而后面的房间则用来提供洗头、烫发和染发这种更耗时间的服务。理发师进入了后厅,随后又将隔开前厅与后厅的房门关紧。
她将客人遗忘的大衣放在后厅的沙发上,开始寻找里面可能存在的钱包和身份证件。
“阿加莎·普林赛斯”
理发师将这位粗心的客人的名字读了出来,看上去有些奇怪的名字让理发师挑了挑眉,和身份证件上的那张美丽的脸庞对上了眼。照片上的阿加莎虽然有着一副美丽的外表,她的眼神却十分的坚毅。若说她是一位美丽的俏佳人,那么这双如战士一般沉稳而富有斗志的蓝色眼眸就根本不符合她的身份;若说她是一位英勇的战士,那么这优雅性感的身躯则不符合她的身份——若是能成为她这样的战士而从不挂彩,那么她一定是天神下凡才可以。
理发师拿着这张证件走到了为客人洗头的躺椅与水池附近。这个房间里不只有被客人遗忘在这里的大衣,还有一位被遗忘在这里的客人。
“巧的是,把大衣忘在店里的客人也把自己忘在这里了,生活中还真是充满了巧合呢”
理发师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她的嘴角难以抑制的上扬。
将大衣落在前厅的阿加莎本人此时正躺在这张洗头时才会用到的躺椅上。她的身体舒展地躺在这张皮制的柔软躺椅上,看上去十分舒适。她的双手交叉着放在小腹上,她的双脚也十分悠哉地在脚踝处交叉着搭在一起。黑色的紧腿牛仔裤搭配上白色的马丁靴,纤细修长的双腿立刻就化作了勾人心弦的性感尤物。她的上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衫,丰满的双乳将T恤衫的上半部分轻轻撑起,带有钢圈的胸衣则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将这对丰乳保持在最性感的姿势上。阿加莎白皙的双臂十分的优美,它们并不是单纯的细,而是在纤细的同时保有着优雅的肌肉线条。这肌肉恰到好处地撑起了胳膊的曲线,却又没有喧宾夺主地让它们失去整体的优雅美丽。阿加莎的双手线条感十足,它们并不像是时尚杂志上的模特那般瘦削,较小的骨架搭配上恰到好处的肌肉和脂肪,让她的双手在具有柔软触感的同时还没有任何的肥胖感——这是先前理发师将这双手摆成现在这般姿势时的直接感受。
阿加莎的脖子上挂着一只菱形的水晶挂坠,那挂坠在被拿起来的时候总是让理发师感受到一股奇怪的虹光,对光线十分敏感的理发师也就将这只挂坠留在阿加莎的身上,不再打扰了。阿加莎的脖子躺在水池与座椅的交界处,一处带有软垫的U形豁口将阿加莎的脖子伺候的舒舒服服,而她的脑袋则十分放松地躺在水池里,枕着她那乌黑靓丽的秀发。水池的出水口似乎是被塞住了,阿加莎的后脑整个都泡在了水里,而理发师似乎根本没有把她解救出来的打算。阿加莎的脸颊并没有暴露在任何人的视线中,几条宽大厚实的毛巾完完全全地罩住了她的脑袋。这些毛巾大小不一,但大都将两端浸在阿加莎脑后的水里,这也使这些毛巾都吸满了水。
尽管遭受到了水刑,但是阿加莎却根本没有体现出一丝一毫的痛苦,她依然保持着舒服的姿势躺在躺椅上,仿佛这里的一切她都感受不到一样。
“嗬……呼……嗬……呼……”
理发师将盖在阿加莎脸上的两块毛巾拿开,泡在了水池里。紧随着到来的,就是阿加莎有些沉重的鼾声。被抵住后脑的姿势让她的舌头完全遮挡住了她的气道,也让她的呼吸声变成了颇为不雅的鼾声,
“哼……呼……哼……呼……”
尽管阿加莎的脸上还盖着两块看上去稍薄一点的毛巾,但是沉闷的鼾声已经能够穿透这些织物传出来了。盖在口鼻处的毛巾随着阿加莎的呼吸而向内凹陷或是鼓起,也从这里可以看出阿加莎呼吸的用力,虽然她的身体毫无反应,但她实际上也正忍受着呼吸困难的折磨。她涂抹匀称的唇彩也被毛巾抹掉了不少,看上去十分的狼狈。
“原来你这么喜欢打呼噜啊,下次记得早点告诉我”
理发师将阿加莎脸上最后的两块毛巾拿开,让十分吵闹的鼾声充满了这间不大的房间,
“要不是我手快的话,就要被发现了呢,呵呵~”
随着理发师的行动,阿加莎的脸颊终于重见天日。乌黑的碎发被黏在了她的额头上,香汗淋漓的脸颊被捂得红扑扑的,她的两只眼睛因为毛巾的按压而完全没有能够闭合,始终和正常清醒的状态一样大睁着。她的两只失神的蓝眼一只朝着中下方偏离,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鼻尖,另一只则远离鼻尖,向着外侧和上方翻去,看上去有一种诡异的滑稽感。而两只完完全全失去了神采的眼眸看上去就像是玻璃珠一样,让这张优美的脸颊看上去就像是什么劣质的玩具娃娃一样,而这似乎也解释了她双眼的滑稽感。阿加莎的小嘴也微张着,就好像在喝着什么饮料一样。她的脸颊看上去很松弛,完完全全的放松了下来。洁白的牙齿只露出了上半边的一小部分,而她的下半部分则被自己的嘴唇和舌头遮得很严。阿加莎的舌头此时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待在下颚的中央,反而像是涨潮了的洪水一样蔓延在了她的下牙上,由于姿势的特殊,她的舌头完全地在口腔中展开,封堵住了大半的气口,而这也是她的鼾声如此之重的原因。
“你真是太美了,美到不属于这个世界”
理发师将阿加莎脸上的乱发拢到两侧,又顺势在阿加莎的耳边低语着,这也让她的思绪飞回到了几小时前。来店里想体验一下烫发的阿加莎只是一眼就被理发师相中,随后就被半哄半骗的带到了这个躺椅上躺好。理发师用“烫发之前要先把头发洗干净”的说辞让阿加莎放下了本来也没有多少的戒心,随后又把放置在一只箱子里的热毛巾仔细的包在了她的脸上。只有理发师自己知道,那箱子里的热毛巾全都是浸透了吸入式麻醉剂的特殊毛巾,而目标就是阿加莎这样毫无戒备的人。在用湿热的毛巾包裹住阿加莎的脸之后,理发师还煞有介事地将毛巾之间露出了一片空隙,让阿加莎的鼻子可以露出来。她这么做是为了和其他正规的理发师做得一样,让她的顾客,或者说猎物,放松警惕,但她不知道,刚刚才来到这个世界的阿加莎根本不知道人类理发店的规矩,也因为自己有着掌控雷电的能力而根本没有把这个理发师放在眼里,她觉得自己把握得住自己的处境,她已经观察人类一个多月了,这些人类在她的家乡——温室岛上就连几岁的孩童都打不过,根本不可能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不过当人类真的对阿加莎造成了伤害的时候,阿加莎也没有意识去体验了。
在被罩上毛巾的时候,阿加莎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但理发师的“善举”让她的呼吸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湿热的毛巾刺激着她的脸颊和大脑,让她昏昏悠悠的感觉天旋地转,但是此时的她也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存在。这样的体验对她是十分新鲜的,她甚至有些好奇和兴奋,还在想着过几天预约的按摩会不会也有这种体验。渐渐地,她的思绪开始减少,她的大脑开始放空,她不再觉得天旋地转了,她只觉得十分的舒服,舒服到倦怠。她的眼睛渐渐的上翻,但都在完全翻进上眼皮之前被她突然的几次眨眼拽回到眼眶中央。她发现自己变得十分的困倦,她觉得在这里睡着会给店员添麻烦,也会让对方笑话自己休息不好,因此正尽力的维持着自己的意识,但殊不知,若不是店员的话,自己也不会如此的疲倦。渐渐的,她的眼睛已经不再会回到眼眶中央了,它们像是弹球玩具被倾斜时滑到玩具边缘的钢珠一样,死死地沉在了眼眶的上半部分。她想要保持清醒的尝试此时就只剩下她时不时颤抖的身体了——那是她的意识已经将要入睡,但她的身体却还没有进入睡眠状态时的正常反应,这点倒是和人类没什么不同。
“哼嗯——”
在发出了一声很不雅的倦怠呻吟之后,阿加莎的身体较大幅度地颤抖了一下,随后便完完全全地陷进了皮制躺椅里,不再动弹了。
“嗬……呼……哼……呼……”
阿加莎的呼吸变得十分的沉稳而悠长,她十分安稳的睡下了,被毛巾遮住的双眼也无法看到理发师那嘴角扬起的笑容。她就像是头部严重受伤的伤员一样,以这种脸颊被包成木乃伊的方式沉沉地睡在了理发店的后厅里。
思绪回到当下,理发师已经把阿加莎脑后的水排干,正用干爽的毛巾一遍遍的擦拭着阿加莎的秀发,再辅以吹风机,阿加莎凌乱的头发很快就恢复成了柔顺的形态。她的脑袋柔弱地靠在理发师的手上,任由对方将它托着转向想要的角度,她的口水也在这时从嘴角决了堤,一路流到了自己的脸颊和对方的手腕上,只不过理发师十分耐心地擦净了这些银丝,并没有因此而发火。
在收拾完了阿加莎的头发之后,理发师开始着手除去她的衣物。她从阿加莎的双脚开始。她捏住了马丁靴的鞋带,轻轻的一抻,就将阿加莎打成的像是兔耳一样的结解开,随后她拽了拽鞋带两侧的鞋帮,让靴子变得松快一些,方便后续的行动。她随后一只手托着阿加莎的小腿肚,另一只手托着靴子跟,一点点的将这两只紧紧穿在脚上的靴子脱下。
啪 啪
两声不轻的靴子落地声后,阿加莎穿着白色棉袜的小脚就露在了外面。雪白的袜子上偶尔有一团靴子内衬的绒毛,但更让人瞩目的是撑起袜子的阿加莎的脚丫。稍有些外翻的大脚趾撑开了前脚掌的宽度,而蜷曲着的二脚趾则撑起了前脚掌的高度,这也让这双脚的前半部分看上去十分的立体而完整。棉袜可以包裹住双脚的肌肤,却包裹不住双脚的轮廓。阿加莎高挑的足弓看上去就像是辆高级轿车一样优雅。理发师的视线和手指一路从脚尖滑到脚跟,却发现阿加莎的袜子在脱靴子的过程中被带到了脚跟附近,阿加莎那白皙中又带点粉嫩的脚跟此时就被捧在理发师的手心。理发师轻轻地刮着裸露在外的跟腱,滑腻的肌肤上仿佛抹了黄油,脚跟附近的粉嫩又仿佛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女人。理发师随意地用手指勾住袜口,随后就一点点地将这双棉袜一一脱掉。白皙的脚背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阿加莎的血管和肌肉的隆起,十根白皙中带着粉嫩的脚趾在骨感与多肉之间找到了微妙的平衡。红色的趾甲油看上去还很新,这大概是阿加莎在观察人类了一个夏天之后才勉强为自己涂上的吧。她可能还有些害羞,还有些担心这些化学物质对身体的损害,所以只是在不为人所见的脚丫上涂上了鲜艳的红色。只不过她现在的这点小心思全都被人看穿,而她担心了很久的化学物质此时则正肆虐在她的身体里,维持着她的昏睡状态。
理发师轻轻地将阿加莎趾甲缝里的绒毛清理干净,也瞬时将自己的四根手指插进了阿加莎的趾缝里。这里手指和脚趾相互挤压着,理发师还用力的夹紧了自己的手指,她看着阿加莎的肌肤随着挤压而渐渐变黄,而又因为挤压的结束而恢复了血色,感受着这柔软多肉的趾腹在自己的指节上留下的温柔触感,可能阿加莎始终是一个温柔的人吧,哪怕是在被如此侵犯的时候都做不出什么像样的回击。
玩够了双脚,理发师将阿加莎的腰带解开,又把这条紧腿的牛仔裤从她的双腿上脱了下去,露出了简单的白色三角内裤。阿加莎的身材哪怕到了女性最为丰满的臀部还是会显得很骨感,最显而易见的便是她的胯骨。两处对称的凸起出现在她那曼妙的腰肢下面,就像是托住了她上半部分的一双手一样。阿加莎的身材很好,她的肌肤完全是被骨头和肌肉撑起来的,一点脂肪的痕迹都没有。顺着被撩起的T恤下摆,理发师还能够看到十分可爱的肚脐,以及肚脐附近的人鱼线,以及若隐若现的腹肌。理发师拽着阿加莎的双手让她坐起,然后用一只手抓住她的双腕,这样她也就得以挪动到阿加莎的侧面。她将脚踩在阿加莎的臀部附近,用自己的小腿当成了阿加莎暂时的靠背。她拽着阿加莎T恤的下摆,把它拽过了阿加莎的脑袋,此时阿加莎就只有脖子和双臂还穿着这件T恤了。理发师此时则放开了阿加莎的双腕,转而捏住了T恤正反两面的下摆,然后撤掉了阿加莎后背上的小腿。失去了支撑的阿加莎仰面躺回了躺椅,她的T恤也在这个过程中被脱了下来。现在的阿加莎也失去了先前的优雅姿态。她四仰八叉地躺在躺椅上,身上的衣物也只剩下了配套的白色胸罩和内裤,以及那条挂坠而已了。阿加莎的双乳与理发师预期的一样,丰满的双乳被带有钢圈的胸衣箍在了一起,而那只挂坠也刚刚好落在了挤出来的乳沟里,勾引着人们将手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伸进去一探究竟。只不过理发师过去的经历让她对这些都没有十分的起兴。她将阿加莎的双腿屈膝并拢,又用一只脚踩住脚腕。她又重新抓住了阿加莎的手腕,在下蹲的同时使力,就把阿加莎一口气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额哼嗯——”
突然的姿态变化让阿加莎发出了十分诡异的呻吟声,但很快这呻吟声就变成了深沉的呼吸声。
“对嘛,这样才好”
理发师看着镜子里的阿加莎,被扛在肩头的阿加莎微张着小嘴,她那只一直遮挡着气道的舌头也似乎在这姿势的转变中不再堵得那么严实了,因此阿加莎的鼾声也变成了深沉的呼吸声,只不过偶尔还是能听到“哼哼”的声音了,
“睡得像小猪一样就还好,要是睡得像母猪一样就多少有点对不起我给你下的药了”
理发师将阿加莎扛到了房间靠后一点的位置,那里放置着一把折叠椅,现在也变成了阿加莎新的睡床。理发师在房间一角的行李箱里翻找着,将一些粉色或是白色的布条拿到阿加莎的身边反复比对着,而阿加莎此时则靠着椅背、张着嘴、仰面酣睡着,熟悉的呼噜声又一次回到了房间里。
“也罢,听惯了这个呼噜声之后突然安静一下都有点不适应了,你还是一直这么打呼噜就好了”
理发师将阿加莎双手在手腕处反剪着捆在一起,又和折叠椅椅背附近的金属杆绑在一起,这样就将她的上半身固定在了折叠椅上。她的双脚自然也躲不过这一套绑束。理发师将这双白皙的嫩丫在脚腕处交叉,又用和肤色相近的布条绕着脚踝上方的小腿部分缠了好几圈才绑好,并且也将这对优雅的脚踝绑在了折叠椅的椅腿部分的横梁上。阿加莎的双脚就以一只脚前脚掌点地、另一只脚完全悬空的方式被捆起来了。
“完美”
理发师走到阿加莎身旁,从正上方观察着踩在地上的前脚掌,五根脚趾中的前四趾都和地面严严实实的接触上了。多肉的趾腹让这四根脚趾看上去就像是几块小蛋糕一样端正地放在地上,而剩下的小脚趾则因为长度不够而悬在半空,享受着短暂的摸鱼。她又走到阿加莎的后方,蹲下身观察着另一只完全悬空的脚丫。这只脚则将脚底完全地展现给她。粉嫩而有些发黄的脚底十分的舒展,一点褶皱都没有。五根脚趾相互依偎着,又都被抵在前面那只脚的脚跟上。这两只脚底颜色相近,却又相互抵在一起,脚趾抵着脚掌,颜色相近,形状却又不同,这种微妙的不和谐带来的感官刺激让理发师十分的满意。
“之前看你睡下之前还动了挺久的,但是我现在想让你尽可能的保持不动,所以还是让你多吸一点药吧”
理发师从水池里的那堆湿毛巾里取回了一条不太湿的,将它稍微叠了几叠,然后就把她捂在了阿加莎的脸上。
“唔唔……唔呜呜!”
突然的呼吸受阻让阿加莎发出了几声闷叫,她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唔呼……唔呜!……呜……唔……”
在稍稍扭动了几下脑袋之后,阿加莎的身体又一次沉寂下来,重新将全部的体重交给了理发师以及身下的折叠椅,
“唔……呜……呼……唔……呼……呼……”
深沉的呼吸声逐渐取代了痛苦的挣扎声,阿加莎的胸廓也开始大幅度收缩,完完全全地适应了新的呼吸环境,持续地吸入让自己重新陷入深沉睡眠的药剂,就和几小时的那次一样……
时间又回到几小时前,刚刚确认阿加莎完全昏睡过去之后的理发师刚刚想要去门口把打烊的牌子翻出来,就迎面撞上了刚刚进门的客人。实在是不知道让眼前这位客人打道回府的理发师只能勉为其难地接下了这单生意。只不过在她为客人理发的过程中,阿加莎的鼾声竟然穿过了脸上的毛巾,悠悠地飘到了前厅,她好不容易让自己的手没有在听到鼾声的那一刹那而颤抖。她尝试着假装没有听到这愈发沉重的鼾声,继续和顾客进行着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只不过顾客率先发难了,而她也只能以“让后厅休息的‘杂工’换个地方睡觉”的理由暂时离开,然后跑到后厅,跑到阿加莎睡觉的躺椅边。她将阿加莎的脸用干净的厚实毛巾又盖住了几层,然后就把水龙头打开了。这只水龙头实际上是一只可以被拆下来手持的小喷头,只不过喷头里喷出来的并不是热水,而是浸泡那些毛巾的麻醉药剂。理发师将喷头对准了阿加莎的脸颊,让药剂完全被喷洒在毛巾上,然后就用力地跺着脚,朝着更远处的方向走去,目的是模仿能打出这个程度的呼噜的人的体型,让顾客能听到这么一个打呼噜的庞然大物已经离开了。而阿加莎嘛,多加了几层浸透了麻醉剂的湿润毛巾之后,就算阿加莎再怎么能打呼噜也不会被人听到了。理发师将水池塞住,又关上了水龙头。无法被已经饱和了的毛巾吸附的药液就积压在池底,浸泡着阿加莎的后脑。幸亏药液也是热的,否则阿加莎后面肯定要感冒。
理发师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在,她支起自己的画架,坐到了阿加莎的对面。她虽然是一名理发师,但她也是不远处那所艺术大学的学生。眼看着她所属的画派所举办的画展和竞赛已经到了要截稿的时间了,但她却还是完全没有动笔的状态。明明只是在理发店打工找找灵感顺带补贴一下日常开销,但她却觉得可能自己一辈子也只能做理发师了,直到这位阿加莎在今天的光临才让她恍然大悟——并不是她没有动笔,而是她还没有到动笔的时候,而现在,时候到了。
她的想法十分的超脱,又带着几分抽象,但现在她思如泉涌。阿加莎那性感的身体很快就跃然纸上,当然那些固定住手脚的绑束和持续麻醉阿加莎的毛巾自然不会全部进入画布,她将布条替换成了绳子,又把绳子拴着的位置从椅子变成了地上的一个巨大的酒瓶。画布上的女人自然还是低垂着头、手脚被缚的姿势,只不过她所处的背景则被涂上了蓝色紫色和红色的抽象色彩。末了,理发师还将涂料刷在了阿加莎的两只脚底板上,又把它们整齐地印在画布上,仿佛它们并没有被交叉着绑在一起一样。
当理发师完成了她的画作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她赶忙解开了阿加莎和椅子之间的绑缚,但并没有解开她身体上的绑束。她又一次扛起了阿加莎,把她放到了之前睡着的躺椅上,又把大衣罩在她的身上,最后再在颜料干透之前将阿加莎的脚底擦洗干净。完成了这些之后,理发师把另一块毛巾盖在了阿加莎的脸上,继续着她的麻醉,随后就抱着画布从后门跑出去投稿了。
“咻……差点就迟了,得亏是阿加莎小姐让我灵感爆发,要不然可能也交不上去了……阿加莎?唉……难弄……”
理发师一边嘟囔着,一边回到了理发店。这时候已经是夜晚十分了,路上也没什么人了,正好是把阿加莎送回家的好时机。只不过当理发师想着赶紧把阿加莎送回家、自己再回家睡个好觉的时候,她发现阿加莎又在自己出门的时候惹了事。原本安安稳稳地睡在躺椅上的阿加莎此时正趴卧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的双手依然被反剪着绑在后腰附近,双脚也是交叉着绑在一起的状态,看样子她是在苏醒了之后摔到地板上了。若是绑缚再普通一点、就只是将双臂双腿并拢着捆好的话,也许阿加莎还真的可以挣脱绑束。只不过睡得迷迷糊糊的阿加莎也只能在苏醒后扭动着身体想要重获自由,却只能摔到地上。理发师看着地上的水渍,继续推测着阿加莎的行为。她大概是落地之后继续扭动着,想看清手脚上的绑束,结果……
“你这个败家玩意儿!你知道我搞到这么一桶药画了多少幅肖像画吗??”
在有些狂乱而滑稽的挣扎中,阿加莎碰到了躺椅下方的药桶——能喷出麻醉药的喷头就是连接着这个药桶,制作一箱浸满了麻醉药的热毛巾也需要用到这个药桶里的药。阿加莎就在挣扎中用头碰撒了这个药桶,也让里面的大半桶没用过的药液漫了一地,而阿加莎自己则完全地躺在了这一滩和她很有缘分的药液里。雪上加霜的是,她好不容易将脸上的毛巾里的药液吸干了才得以渐渐苏醒,结果现在有些干了的毛巾又一次吸满了药液,而她也就在这些药液的包围下又一次沉沉的陷入了昏睡之中……
理发师用大量的毛巾擦拭着地板,将漫开了的药液全部擦干,而用过的毛巾就被胡乱地搭在了又一次被抱回躺椅的阿加莎的脸上,这也让后者体内的麻醉药浓度达到了新的高峰。
“哼——呼——哼——呼——”
十分有节奏的呼噜声越来越响,若是其他人的话,想必会把阿加莎整个人丢出店去,但是已经和阿加莎“相处”了一个下午的理发师此时却似乎已经开始享受这有节奏的鼾声。她手中的拖把随着阿加莎的吸气而向她的身体拖来,又随着呼气而向远处擦拭。两人就在这十分奇怪的配合中“一起”打扫干净了后厅。
“好了,我把地擦干净了,该你去丢垃圾了。这么多的毛巾,你可要好好的丢掉哦”
在留下了这句话之后,理发师就驾车离开了。这里是阿加莎的住所,理发师也是从阿加莎自己的证件上了解到的这个信息。这是一栋十分简单的小房子。理发师将阿加莎塞进了一只干净的垃圾桶里,又把之前吸满了地上的药液的毛巾全都丢了进去。一起被丢进去的还有阿加莎自己的所有衣物,不包括袜子——它们已经被团成一团塞进阿加莎的嘴里了,这是让理发师忙前跑后的补偿。
现在的阿加莎仍然赤裸着身体,她身体的大半都被塞进了垃圾桶里,只剩下两条裸腿在膝盖弯处搭在垃圾桶的桶沿上,瞬时折叠的双腿在垃圾痛的外部悬空着,还随着阿加莎自己的呼吸节奏轻轻的晃悠着……
…………
……
…
时间已经过了一周。阿加莎从垃圾桶里醒来时已经是翌日正午,但她很幸运的没有被流浪汉光顾,大概是因为理发师将阿加莎一路推进了自家后院的缘故吧。从昏睡中醒来的阿加莎根本想不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麻醉药对她大脑的影响让她既想不起被麻醉前发生了什么,也想不出麻醉期间的几次苏醒都经历了什么。她的记忆似乎在几天前就断片了,只能从自己放在茶几上的基本时尚杂志上推断出自己可能是去理发店做时尚的发型去了。但是她也记不起自己究竟去的哪个发廊。哪怕是她最后都找到了理发师所在的那间发廊,面对着熟悉而陌生的理发师,她也没有任何的记忆,就只能迟钝地道歉之后离开,如此重复了好几次,吓得那位心里有鬼的理发师差点要当众再次迷晕她。
没过几天,一副名为《如泥酣眠》的画作仿品便被寄到了她家,一起被寄来的还有报纸的艺术版。上面是对于这幅《如泥酣眠》的评价:作者艾琳娜这幅画聚焦于被酒精持续麻醉着的女性群体,她们被束缚在狭小的椅子上,手脚都被绑住,双脚还被拴在酒瓶上,体现了对酒精的依赖,而背景里的颜色搭配则表现着醉酒时的意识状态,凸显出女性的无助与混沌状态。最为点睛的是脚印的引入。脚印刚刚好被印在女性双脚的部分,也因此为这幅画带来了不一样的视点——我们究竟是从什么角度来观察这个女性的,是从对等的同一空间?还是女人身下的空间?这种空间错乱感是否也是醉酒产生的幻觉?亦或是想表明我们醉酒后的丑态正在被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观察?观者从看到画作时的产生的第一印象与背后的思考肯定都是不一样的,而这些思考的碰撞则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也因此,本次竞赛的优胜奖就颁给这幅引人深思的《如泥酣眠》吧。
“亲爱的陌生人,我那天看到你在门前坐着,喝着酒,就让我想起了这幅画,也因此我把这幅画送给你,也想告诉你,你真的很美。祝你开心,陌生人”
随着画一起送来的还有这条附言,也让阿加莎的心情变好了些。即便自己刚刚才遭了难,但是人类之间的善意还是让她想要去保护、去颂扬。尽管想不起为什么遭难,但是自己遭到了袭击乃至猥亵是肯定的。因此阿加莎的心态也迎来了转变,她对于人类这个物种也从单纯的局外人一般的观察变成了观察与介入,她要找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她要找出各种罪行的始作俑者,她要保护这个偶尔犯错的年轻种族,让他们始终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而这一天,也是名为迷失雷电·王妃·阿加莎的超级女英雄诞生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