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因上班和培训劳累过多当晚做梦梦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剧情,于是我写了下来】
因为太善良导致差点在魔王培训班中无法结业
文 / 清水写手Creed丶杰
图 / 治野yt
我,是清水杰,红龙,雄性,是一个见习魔王练习生。
我正在和其他地区的新晋魔王们一同乘坐大巴去荒芜黄沙戈壁进行封闭式进修学习。大家和我一样,长相都“千奇百怪”,各有特色。无论在各自的领地如何神通广大,此刻大家都被一视同仁地暂时封印了魔力,作为一个普通学生前往学校。
好无聊啊。现在真的一点魔力都没有给我留,想玩点火苗魔法搓着解闷都不行,现在可好,唉,车太晃了我在笔记本上写字都写不了,只能望着车窗外贫瘠的景色发呆,或者瞧瞧我的“新同学”们各是长什么样的。
我邻座这位“魔王同学”就不介绍了,就像是一坨火山泥,发出浓烈恶臭和热量。他被指导员安排在这估计是看在我是一头红龙兽人,想必很耐高温,就很自然地安排成为我的同座。
“呼呼。”这坨泥巴在座位上嘟哝起来,艰难地说起话来,“在下来自乞力马扎罗火山的魔王城,幸会幸会。唉,难为你了,我们那里的魔鬼基本都长我这样。可是在下的魔法和你一样都被封掉了,体型固定不了,味道在下也遮不住,抱歉哈!请忍耐一下吧!”他整坨东西虽然有那么一点一言难尽,但还蛮礼貌,我也微笑回应他。
除了他以外还有别的一些同学,比如坐在软泥王身后的是一头雄狮,他当然也是一位魔王。估计是正戴着耳机,耳机线从他厚实的狮毛里钻出来,他总会一边听歌一边甩着脑袋。除此以外,他一头鬃毛两侧伸出来莹蓝色的魔角,左眼失明似的很苍白。他确实是一个拥有名望的魔王,披着一身代表家族的披风,原来还是个“魔王二代”,是那个著名魔王领主雷恩的儿子,我在书籍上见过的。原来我的同学当中身份显赫的还真不少。
我前座位和我一样也是头龙,黑的,龙角倒是有几只是宝蓝色的,据说这位魔王也是个很有钱的主,我总感觉在一些游戏里面见过他投资客串。他似乎很繁忙,在用手机与自己创办的公司里那位业务主管进行对订单的核对,又或者是与自己的爱人对话,不太听得清了。
我右边座位的家伙特别显眼,他虽然是头白狼,还算年轻的面庞留着些许胡瓣,右边斜刘海也显得沉稳有型,但是他显眼的地方在于他背后长着很多条黄蓝条纹的触手。因此这位魔王交叠手臂闲适地坐着,那触手们就替双臂完成了挡光、扇风、调整座椅的各类杂事。他发现了我的目光,望过来了。“……”“你好。”“你好你好。”他充满善意地点头,我也对他致以微笑。
每位魔王都有每位魔王的风格,而且看着实力都很优秀。我是否能结业还说不准呢。算了,先不去想了,我指望着这次培训能学到点魔王城的管理经验和治理要点,回去好收拾我那破地方。
忽然,每一位学员面前忽然开启了一个小荧屏,漆黑的屏幕亮起光来。每一个学员都小小惊讶了一会儿。后来,上面显示出字。
【欢迎各位同学来到魔王学院进行培训。这里衷心地祝愿每一位同学都能学有所获、学有所成。在这里,为了更好地开展接下来的教学活动,请各位阅读我们具有重要性和必要性的学院要求条款,以及在屏幕下方给自己设计一个“魔奴”,供教学展开……】
魔奴?那是什么?使魔的一种吗?
【魔奴是学院特供给给各位学员的特殊奴仆。学期开始后供各位支配与使用,学期结束后自动销毁。各位学员请放心设计,学院教务处均能满足各位的习惯与需要。】
哦哦,就相当于是白送给我们一个没有意识的玩偶咯。
【请注意,各位对待魔奴的各类行为和日常表现,都会被记录,作为评判学员是否符合“魔王”行为标准。分数影响各位的期末评分,因此请各位魔王务必严格遵守纪律,保持本心。】
啥意思?算了,不重要。于是我直接跳到设计魔奴的界面开始设计。
魔奴物种有虎、龙、羊、蛇、牛、鬣狗、昆虫等等等等。我选了一个最能吃苦耐劳的“牛”,接下来就到了设计魔奴外貌、性格、口吻等等方面了。天哪,怎么比我玩游戏捏人还要复杂。总之,黑皮、糙汉、粗犷、老实、洒脱、忠诚等等词条都被我勾上了,好,接下来就是按下“确定”——
哗啦!!!
大巴车轮胎居然压进了一个小土坑,整个车左右猛烈颠簸了一下,这导致了我那按键的手指直接一个对角线地划出屏幕,甚至,我整条手臂都飞了起来。每个学员都下意识抓住了座椅保护自己的安全。就可怜了那些没有戴安全带的魔王同学,他们很遭殃,比如我的邻座软泥王同学,被我滑过去的手臂击中了手肘,一整坨硕大的东西直接飞出去,啪叽成地板上的一坨,然后“呜呃呃”地大叫。
我直接一个抱歉的大动作。我一边嚷着“对不起对不起”一边把他捧回座位上。
忽然,我面前的屏幕警报声响了。【清水杰同学!】
我愣了一下“什、什么!?”我慌张地回答,“我并不是故意撞到同学的……”
【不是这个原因。你作为魔王居然那么心虚又懦弱地说了“对不起”三个字,全班都听到了!实在是太过于有礼貌了,不符合传统“魔王”的气质和风格。清水杰,扣2分!】
“——!?”
这,这就开始计分了?神经病吧!我,我甚至连学院都没抵达!
【请日后留意学院的规章制度,努力与其他同学追平比分。哔——】
然后警告声结束了,留下一脸错愕和难受的我。
软泥王同学也回到座位上了,他那厚重的大嘴唇子小声地呢喃:“欸,在下没料到会变成这样,清水杰同学,我这副身躯实在是太绵软了,假如能佩戴安全带就好了,不然你也不会因此扣分……”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说:“没事,毕竟是我疏忽了学员守则。你没伤着吧?”
“没事,在下天生免疫物理伤害。让你担心了。”
在我深呼一口气后,继续专注于前面的电子荧屏,继续点击提交魔奴数据,结果发现他卡死了。怎么回事啊?因为刚才的车辆意外再加上突然跳出的扣分警告导致系统卡住了吗?……好烦啊,怎么这个时候失灵了。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堆积起来,我疯狂用自己手戳那屏幕,来回点击“确认提交”“确认提交”“确认提交”——
最后它爆出两声“哔哔”声音。唉。坏掉了吗?
我无力地陷入座位里,不去想什么事情了。估计车上每一个同学都看到了我的丑态和不幸,都假装忙着自己的事情。我也不想说太多,只有身边的软泥怪好哥们故意鼓起自己庞大的身躯,稍微挨着我,像是随时给我提供一个随时出气的沙包。但是算了吧,我只想躺平休息了。
大巴开进了魔王学院的大门,列车停下来。有个老师拿着大喇叭在车下喊:“请各位同学请注意,魔奴已为大家生成完毕,各位暂时下车,扛运自己的魔奴到座位置物架上,叫到名字的请下来。第一个,软泥王!”
于是我的同座就跳下去,用蠕动的姿态快速下车,抱了个机械特色战斗精瘦体型的黑胶等身手办上车了。我这才知道,所谓“魔奴”现在是封印在黑胶当中的魔法造物,平时处于静止沉睡状态,直到解开了它们的封印,像是手办拆开了包装后才能支配它们。而且我是能完完全全从外面看得出软泥王的魔奴的体型的。软泥王看来很钟爱半机械生物体,于是就设计了这么个玩意。现在他把魔奴放到我们头顶上的置物柜里,打算回到宿舍安置下来再拆开。
“41号,清水杰!”
叫到我的名字了。哦哦,原来我的数据提交成功了嘛,那还好。嘿嘿,该把我的牛牛兽人扛上车了。
我下车一看,好家伙,果然是个大家伙。
也许我不该把他体型设计得太大。在我面前有一块黑色能量板子,这是所有魔奴生成的地点,现在这块地方赫然凸起了一个精壮魁梧的身体。只不过他是坐着的,一腿盘着一腿弯曲膝盖,巨型的臂膀和小腿肌肉隆起来,像是会随时爆发十分震撼的力量。牛角也被黑胶包裹着直直地竖立,光滑细腻,反射着耀眼的太阳光线。
我签字后,两手抱着这头牛兽人的腰部,用力往自己肩膀上一扛,让他整个坐着的身躯进行一个颠倒,重心往我肩膀上挨着。“……”我已经听到他十分粗重的睡息声音了,牛鼻子虽然被黑胶绝缘隔着,但那他生命力仍然旺盛地往外冒,让我的肩膀一下子热乎乎的了。好家伙,看我回宿舍后怎么玩你。
软泥王同学看到我上来后,主动让座,甚至用泥巴手替我“拉”开了柜子门,让我轻松把这件“手办”装进去。挺好的,我的壮糙汉和他的机械生命体正正好好把我们头顶的箱子装满。“谢谢。”“小意思。”
我们正准备坐下来,好好交流彼此对魔奴设计的理念的时候,忽然,车下的老师又开始大喇叭叫唤。
“41号,清水杰!”
啊?
怎么又是我?
我和软泥王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去看看吧。我下车了。结果,我看到黑色置物板上,倏忽升起了另一个体型的壮实身躯,同样是被黑胶封闭,将身体主干和四肢统统包裹。
这,也是我的魔奴?
“你就是清水杰同学吧?”那个负责的老师推了推眼镜,揣着登记板让我签了第二个名字,“我们在后台发现你的提交信息很诡异。系统错误,然后自动分配给了你两个魔奴,原因很复杂,我们一时半会调查不出来,总之现在的你又两个魔奴了。一个是你原先设计的,一个是系统随机生成的。”
“系统随机生成的?”
“是的。不管怎样,既然已经生成了,它也就遵循系统规则,从开学到期末都跟着你啦。就多给你一头魔奴吧,拿回去养吧。”
“意思是……我比其他同学多一只?”我惊讶地问。
“……可以这么理解。”这老师又推了推眼镜,蛇一样的眸子盯着我,“不过提醒你一下,你作为魔王,对待魔奴的主人意识必须要有,这个会记录在你的学员分数上的,你现在比其他人多一个魔奴,意味着你的责任感使命感会比别人更多,也就是说一个不注意,你可能会比别人多在这方面上扣很多分。”
“啊?不是,凭什么啊?我才在车上被扣分啊啊,怎么又给我那么多别人都没有的限制?!况且这个魔奴,是系统随机生成的,万一不是我能驾驭的性格怎么办!”
这老师的声音变得很严厉、很大声:“那也是你必须要面对的挑战。作为学生,你应该有进取心。这点点小困难怎么了?请你马上抱他回到车上,别耽误大家登记入住的时间!”
“……”
我只能艰难抱着这个“黑胶肌肉真人雕塑”,默默地回车上了。说实话,我触摸的时候感觉里面暖暖的,肌肉硬邦邦的,好像还有短毛一样的滑腻感。往下随意摸了一下,不错,有蛋蛋,系统给我随机到一个雄兽人……但是其他方面就不是很清楚了。听天由命了。
我是最后登上车的,车辆上所有同学都齐刷刷地望了我。我回到座位后,尴尬地发现柜子里已经塞不下第三个魔奴了。
“请放到在下这里吧,”软泥王同学很有义气地说,“在下身子软,怎么压都不怕,放上来吧,没事的。”
我还真的很感谢软泥王同学,让我不至于手酸欲死地亲自抱着这大件“巨型手办”度过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很快,我们到校舍了。那是最艰难的时候,我背着行李,左手揣着一头打坐的牛兽人包裹,右手揽着一个站立的未知兽人包裹,就连我龙尾巴都被用来拖行带滑轮的行李箱,好累啊,手好酸啊。我开始想念十分友爱的软泥王同学了。
上楼后,我气喘吁吁地刷了一卡通,来到还算宽大白净的宿舍。我索性一下子撇下身上所有的东西,整个人倒在床上,那俩兽人包裹就这样很干脆地甩手扔开了。让、让我躺着休息一下吧。我什么都不想管了。我抱着柔软的被子在怀中,来治愈我这度秒如年的不幸时间。
“唉,开局不利啊,成为全班第一个被当众扣分的人,真尴尬啊。”更烦躁的是魔法还是被封锁了,我想发泄情绪都不行,换做别的魔王可能就已经用爆破魔法轰炸校舍了。我的话……还是写一点日记吧。我感觉自己是这里少有的走文艺路线的魔王了,寻求精神抚慰的方式那么文绉绉的,还有一个好处是,多写字,少说点话,就能少做蠢事,进而可能避免被系统断定为“不符合‘魔王’身份的行为”然后被扣分。唉,问题是这培训得持续一个多月啊,煎熬死了。
我在床上挣扎地坐起来,怨念的眼珠子瞄到了一下那俩个未解封的魔奴。
事到如今,开启一个绝对听话的牛牛手下陪我解闷好了,让我好好发泄情绪吧。
哼哼哼。老子可是魔王,想怎么对待你都是理所应当的!
我用手抚摸那个宛若“石雕”一样端坐地面上的黑胶牛兽人魔奴,他的额头平坦,因为黑胶覆盖的关系我感觉摸上去手感还蛮好的,很滑腻。我拿出学校的学生须知手册,念起专属的魔奴解封咒语。成功了。我手指接触的黑胶部分开始发光,然后扩散到这头牛的身体全身。现在,牛兽人的胸脯,四肢,甚至是尾巴都在发光,黑胶表面不复存在,原属于牛兽人的漆黑又雄壮的皮肤显露在空气中,甚至连他那粗皮上带着的些许草木味道已经可被清晰嗅到了。
解除封印现象开始了。
封印褪去,魔奴的呼吸变得真实起来。我看着一头像是石巨人一样魁梧的大家伙站立了起来,两只月牙白牛角又宽又长,面庞黝黑,眼睑下方分别有两条部族印记,牛鼻子左右两侧有不修边幅的小瓣胡须,下巴更是浅浅长着络腮胡子。他艰难地睁开眼睛,活过来的一瞬间,眼眸闪过一丝魔咒,代表着魔法造物系统开始运作。鼓鼓的胸脯如闷雷一样响,身躯那些斑痕也宛如新鲜的一样……
他双目注视着我,就像是等待我的指令。
“我该叫你什么名字?”我面对着这个有些呆滞的比我高半个头的牛头汉子喃喃道。
我原本想过“阿欧”“阿穹”什么的名字,但想到你的到来伴随着猛烈的灾祸,各种水逆,唉,你真是如猛祸一样的怪物。你人如其名,‘猛祸’怎么样?或者叫你‘阿祸’似乎更顺口一些。”
牛兽人眼眸的绿光消失了。他眨了眨眼睛,粗粗的眉毛上扬得很是轻快。他上下瞧着我,像是确认身份。一瞬间,黑牛健壮的身躯立刻一抖,马上低伏下来,膝盖跪在地上,浑身粗实的牛皮和肌肉因为这些动作被迅速拉扯,保持一个谦卑的姿态,用格外敦厚又粗野的声音说了两个字——
“主人。”
说完这俩字后,他的声音激动又开心,牛耳朵往后噗啪噗啪地挥。
我摸着他的脑壳,往他脑袋后捋顺他那糙糙的头发。很舒服,像是未加工的软麻一样的质感,让我的手指得到了放松,心里头的怨气一下子消失了不少。阿祸估计也很舒服,我看着他牛尾巴左甩甩右甩甩得的。
这大汉屈膝在我这享受摸头,可爱的感觉油然而生。
虽然心里觉得可爱,但千万不能说出口,毕竟这也不算是一位“魔王”该说的话。于是我正儿八经地对他说:“阿祸,今后侍奉、服务我的事你都需要尽心尽力去完成。还有,我手里的是学生手册,如果有什么课程安排和禁令须知,你都要及时提醒我做好准备。”
“好的,主人。”他咧着笑容,露出一小排宽厚的牙齿,他笑得格外朴实,像是蛮牛部族里最年轻最有力气的那类人。即便他现在领取的任务是成为我未来起床上课的闹钟这类无趣事情,他也开心收下,表情憨态可掬。
“我累了,今天的旅程让我很疲乏,随我去洗澡吧。”我脱下外套,他也很快伸手过来接住我的衣服。
他说“遵命”了后,很快去为我准备好洗浴用品。他个子很高,一下子就能把最高处置物架的毛巾给我拿下来了,人也很勤快,他已经快速钻入浴室里为我调试热水的温度,翘着个尾巴甩着玩耍,仿佛在打发等待的时间,直到水温足够合适会请我进去。对了,他还把我换洗的睡衣提前准备好了,他那一身蛮力的臂膀现在却用来细致甚微地堆叠我干净整洁的换洗衣物,看着挺屈才的。不过也恰恰说明了,这头牛任劳任怨,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果真和我设定的完全一致,作为魔奴是完全合格的。
反观另一个“魔奴”——我瞟了一眼门口,那个未解封的未知魔奴被我摆放在门背处。那家伙本就高高大大,黑胶覆盖全身密不透风,靠在门板上,我用余光看一眼还怪渗人的,还真的挺难忽视这个不稳定因素的存在。“……”
至于怎么处置他,洗完澡后再说吧。
浴室灯亮起来,热水开起来。魔奴阿祸为我固定好花洒的位置后,很勤快地为我擦拭后背和龙翼。他用毛巾的力劲很大,让我想起蛮牛部族里盛行的怒涛式搓澡的习俗,有些时候我想疼得叫出来,但碍于面子我又没说。不过,我也可以顺势半靠下去,直接枕在他湿滑的胸脯上,被搓得火辣辣的后背借势靠在他腹部上休息一会儿。
啊,他的肌体真柔软啊,躺下去的第一秒就知道他那宽广胸怀的美妙了,借着那黑牛皮枕着当沙发靠垫可舒服,胸脯脂肪也恰到好处地托住我身上柔软的鳞片,长途坐车而来的我感到颈椎大大放松了起来。这真是太惬意了。
“诶?……”阿祸被我这样紧贴也只会稍微愣一愣,他作为魔奴并不会因此感到难堪,反而聪明地换了个冲洗擦拭角度——就像擦洗自己的胸腹一样——为靠在自己身上的主人细致地擦掉身上的污渍,就连我每一个指头,他都会用毛巾一点一点地揉洗。
我说“好了,现在让我来吧”的时候,他也会很听话地松开手,将手放回膝盖上,乖巧地蹲坐,让身体成为我的“座位”,双臂成为我的“扶手”,因为我需要随时倚靠这坚实的身躯洗澡。我擦身体时,他也会很安静地在我身后保持着均匀的呼吸,等待我的命令,就像是一动不动的石制王座。阿祸身上的动静只剩下胸脯起伏的动作,一些惹得他喉结和胸隙痒痒的汗珠滚动过去,他也忍着不去挠,我清晰感受到他重重地吞了口唾沫,吞下痒意,用忍耐的方式来保证主人洗澡体验的完美。
阿祸的胴体确实美好,人也很老实,我真想好好玩玩他。
“呼,洗了有一阵子了,舒服了。在车上我离软泥王同学太近了,还很苦恼身体上的味道该怎么消除,现在好了,都一干二净了,神清气爽!……哦对了,阿祸,你也洗一洗。”
“啊?俺,俺也要现在洗吗?”这宛如石像一样的牛兽人忽然有了动静,他眼睛睁得大大的,语气急切,“无需主人动手,待会俺自己来就可以啦。俺不能耽误主人休息时间。”
“听好了,你是我的私有物,我怎么说也要把你细心清洁一下的,我把你牵出去后你就代表着魔王清水杰的颜面了,可不能让人看笑话。乖,别动!……”
“俺,俺明白了……”
“最好是趴下来,我先给你冲头发,你个子太高了。”
“遵命。”
他很快就执行了我的吩咐,从蹲姿变成了趴下的姿态,膝盖与手掌支撑身体,将头伸到我能够得到的地方。于是我就用花洒冲着他那乱麻似的头发了,解开他那有些原始和古朴的蛮牛部族辫子,一根根灰黑发丝都给捋顺来,一把一把地往他脊背后梳去。
估计是头发变得柔顺后,还被人不断地搓啊搓的,他自己也舒服,不经意还发出了十分满足又低沉的“哞哞”声音。
我洗到他的后腰,还有那有些脏兮兮牛尾巴的时候,他更是快活得不行,仿佛是敏锐的尾椎神经让他的身体感觉变得活跃,导致他那腿根和尾巴一直抖个不停。
于是在我眼皮底下,他那根玩意慢慢硬起来了。
“这……”我浅浅惊呼了一下,心里想了一会儿作为魔王该如何处理这种事情,结果不用多想,那当然是——
“阿祸。”
“俺在!”牛兽人回复我的声音格外雄壮,连带着那根东西也抖了抖。
“我现在要开始洗你那个最脏的部分了,做好准备。”
“啥……啊啊啊!?”
他的声音立刻打颤起来。在我抓住他牛茎的一瞬间,他仿佛感到小命也被抓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求饶还是该保持乖巧的沉默。
于是我雷打不动地用花洒冲洗他那黝黑的皮质,搓洗带着些些白色牛毛的包皮,然后朝里喷些温水,让水流进入到肥硕的大家伙里去,带着脏污冲刷回来。
他的咽喉因此咿咿呀呀地发不出完整的词句。我看着他脸颊像是羞愧了一样,憋得红红的。
过了一段时间,清洗到了后半程,阿祸大概已经快要习惯水流冲入包皮,刺激龟头的各种感觉了,肌体颤抖的节奏从激烈变得舒缓,他轻呼的声线同样也变得柔和,我不经意的掐动他的龟头,拉扯包皮上的血管,他甚至开始发出“哞、哞……”的十分原始的牛叫,看来是很爽啊,耳朵也在反复抖着凝聚在上面的小水珠。
后来,他好像怪叫了一声,“啊……”我感觉到他的牛茎忽然小小地剧烈抖动了一下。我想,不应该是射精吧,按道理来说不该那么快的。
只见他面红耳赤地把脑袋缩在手臂里,脑袋不敢看我。
“嗞——”
他那半硬半软的家伙开始喷了细长的水流出来,仿佛是停不住的山涧泉流,散发着一些微弱的体温。
我听到了他慌乱又低微的解释。
“对、对不起、主人、俺……”他被我洗屌洗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仿佛怎么也吸不尽新鲜空气一样大幅收缩和扩张,“俺……好像被你弄得……尿了……”
“哈哈哈哈——”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羞愧的牛兽人立刻站起来,用水桶冲掉被他尿了一小块瓷砖上的全部液体,然后使劲地用抹布擦干净那块区域。这大块头的整个动作都看着十分拘谨,耳朵都害怕得撇下来,就连清理完事后都不太敢看着我了。估计是怕被我骂吧,明明是主人为自己清洁,而自己却弄脏了地板,严重的话相当于自己主人这澡白洗了……
如果是别的魔王,现在估计就要狠狠地惩罚他了吧,让他从身体和心灵上都记住这次“失禁”的后果。
但是,我这好脾气不会怪他,更别说我累了一天了,更没工夫去管了。不过,我倒是可以期待未来和他相处的日子了。他很老实,也很适合被玩,估计我能从他身上寻到不少的乐子。
这澡洗得真久啊。等我走出浴室时,呼吸了一下洁净干燥的室内空气,感觉一路而来的烦心事几乎都忘得一干二净。啊,浑身舒爽!仿佛一切的节奏都仿佛回到了正轨上……除了那个。
我的目光又聚焦在那个高大的未知魔奴身上。他浑身乌压压的黑胶闪着室内白炽灯的光芒,似乎在无声地吸引着我:快点来解除封印吧。
这个时候,阿祸已经为我铺好床铺,以及泡了茶水让我随时饮用。
“阿祸。”我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仍然注视在那个未知兽人身上。
“怎么了,主人?”
“我现在要打算解封这个家伙——是啊,这是我必须要面对的事情。”我已经抬起手来,默念刚才已经念过的咒语,“这家伙的行动和思维并不是我设定的,所以,如果待会他暴走、癫狂,对我发动攻击的时候,请一定要辅助我战斗。”
“啊啊!——没问题的!俺一定会护你周全!”牛兽人立刻放下手里所有的事情,一身赤膊湿漉漉地来到我的身边,仿佛做好了格斗的准备。
好,开始了。我已经在看到二号魔奴身上的黑胶开始脱落,一些原本属于他的皮毛开始暴露在空气里。他的毛发一根根翘动起来,肌肉的线条也开始变得硬实,映入我眼帘的,是十分夸张的胸腹肌肉和充满力量的臂膀。
好的,让我看看你是什么物种……希望不是那种太危险的物种。
他那毛茸茸的脖颈上,喉结起伏了一下,淡白色的皮毛滚动着;动物的吻部也开始解除了封印,他呼吸室内的空气,大型猫科动物的胡须在我面前像是蜻蜓翅膀一样抖动。还有他的条纹……是斑斓颜色交接的纹路,额头上还有一个“王”字。
“……?”我诧异道,“是老虎兽人?”
“嘶——”
这头棕褐色的老虎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眸子一瞬间比我的龙瞳还要璀璨而危险。他开始动起来了,手指的骨节活动了起来,抬起手臂,即将接近我。
“主人小心!”阿祸很忠诚地立刻躲在了我的身前。
可是危险的事情并未发生。那老虎见有人挡着,他那手臂就停下来了,收回来。
他摸了摸自己木讷的脸颊,摸了摸自己额头的那个“王”字,还有抬起手臂来,看看自己身体各处。
“……”
“……呃,你。”我发话道。
“我?”褐虎兽人抬起脑袋,露出目瞪神呆的样子,“你,在和我说话吗?……你是谁?……而我又是谁?这里是哪里?……”
他脑袋里好像疑惑重重。身躯虽孔武有力,但身体内外却充斥着各种无所适从,迷茫不已。
结果是阿祸率先发话了,他言辞咄咄:“呵,放尊敬点,小子。俺的主人可是魔王城的魔王大人,你被他唤醒这是你的荣幸!”
结果这些话语让那头老虎更加疑惑了。他眼睛一直不停地眨啊眨的,仿佛当下连“魔王城”是什么东西都不晓得。
我只好让阿祸住口,太激烈的言语现在只会适得其反:“阿祸,你别刺激他,到时候他应激可就麻烦了。哎,让我来吧,你先别说话。”“……是,主人。”这头牛有些落寞地缩回了脑袋。
我走了一步更加靠近老虎:“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清水杰,这位是我的仆从阿祸,我是一位魔王,虽然是见习的。但如我仆从所言,你确确实实是被我唤醒的。你与我的仆从一样,诞生于这所魔王学院的召唤魔法。你没有记忆其实是正常的。”
“我是……魔法造物?”
“是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怎么会是一个造物呢?我……我不太明白。也许我只是失去记忆,恰好遇到你们罢了。你们是来让我恢复记忆的医生吗?”
“?”
这家伙记忆一片空白,虽然人还算礼貌,但就好像有点油盐不进。
阿祸有些绷不住了:“你、你怎么敢质疑主人的话,活腻了你唔唔唔——”
我又抓着这头牛的肩膀,按住,让他别冲动,再回过头给这个老虎兄弟讲讲:“那、那个,如果,呃,你真觉得自己只是患上失忆症的话,没关系,你可以和我住在这个房间里。如果你想了解这个地方,那就和我一起上课,接触这个校园的运作方式和流程,你就会明白我说的话都是真实的。……总之,最重要的是!你千万别给我添乱!我不想再被扣分了!”
“?”
他听完后,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他找到了房间里床的位置,捂着他自己可能有些疼痛的头,直接睡下去了。对了,虎兽人睡的是我的床。
阿祸这个急性子立刻又跳起来了:“你?!作为魔奴的你怎么敢上主子的床铺!你给我下——”
这头牛怎么那么冲动,这一来二去嚷得我耳朵都快聋了。
啊,都怪我,我把这魔奴的心性设定得对主子的保护欲太强烈了。现在,有这头老虎在,之后我两个魔奴互相争吵甚至殴斗的可能性可太大了,我扣分的隐患也因此慢慢多起来了。唉。
我也慢悠悠爬上了床,并且礼貌问老虎兽人:“虎兄弟,床铺就这一个,我能挤挤嘛?”“呃,可以。”然后他就往一边挪挪,虎躯直接压陷了右半边整床的席梦思,宽大的肩膀还把被子顶得老高。现在我睡到他另外一边,这显得我这头龙很娇小。
“主人……”“阿祸?”“俺、俺就在你床边保护你,一有什么事情俺就第一时间保护你!”“……哦,哦哦。”
阿祸说完后,直接一屁股坐下来,后背倚靠着床头柜,环抱双臂,垫着脑袋,低头小憩。
然后,我左右两边都传来了呼噜声音。左边是牛的,右边是老虎的。我这睡得也不舒服,往左边滚半圈,可能压到阿祸那冒出来的牛角尖尖,往右边滚半圈,就直接撞在虎兄弟后背,甚至会压住他的尾巴。
“唉……算了。作为魔王就得大度,这些小小挫折是打败不了我的。仆从多一点也不是坏事!至少傍晚我去食堂打餐的时候,三个人一起吃饭话题总会有趣一点。”
眯上眼睛,我也睡着了。直到傍晚来临,我们需要去解决温饱问题。
食堂。
这里是自助模式的餐厅模式,各位魔王学员刷一卡通后,可以让魔奴去领取自己主子的饭食,和魔奴自己的饭食。两种餐点是有巨大区分的。我带着两个一牛一虎高个子兽人走进去时,发现有不少同学已经有说有笑地聊天起来了,食堂供给的各种肉类和素食应有尽有,充分照顾到世界各个地区的风味,大家都十分享受。
有些魔王吃得倒是很斯文,有礼有节,仿佛绅士一样,但是也有些魔王本性暴露,不顾颜面地张开好几层口腔的牙齿进行吞食食物。而他们各自的魔奴不能上桌,只能在他们旁边蹲着,跪下来,舔舐地面上狗碗里的食物。甚至有些魔奴不允许穿衣服,就光着,甚至一些主人觉得吃饭无聊,偶尔会踹一脚自己奴仆的屁股,让可怜的家伙们吃着吃着忽然身体吓得一颤,成为饭桌话题的乐子。而我不是,我给我的两位手下都穿了衣裤,他们的形象就是我的形象。
“呃。”在我思考的时候,阿祸已经打好了饭食一路小跑过来了,他那黑布运动短裤很紧身,脖子上学院特供的项圈也很合适,不妨碍他的运动和奔跑,“主人,食物打好了,应该会很符合您能量补充的需求。不过,有些比较冰镇一点的食物俺没有点,您第一天来到学院还是稳妥些,先别吃容易闹肚子伤身体的东西。但是,俺给您多拿了火山烤肉和果酱沙兽后肘肉,营养又好吃!您一定喜欢”“干得不错,阿祸。”
“……”沉默的老虎兽人仍然在环视着这个过于热闹的场所,他穿着休闲装束,只不过他没戴项圈。他那双眼睛眨呀眨的,好像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地方的运作是怎样的。直到他意识到自己被一双黑水牛的眼睛盯着。
阿祸果然仍旧不爽这头老虎,牛鼻子都快顶着对方的鼻尖了:“喂,别一直盯着别人,这显得俺们没见过世面一样!你的饭,自己去打,俺才不帮你打。”
“我……”
又来了又来了。我立刻制止这场闹剧,“冷静点。阿祸,你带他去吧,他不知道流程,你教他一次,他就会了的。”“哈?俺教他……”“是的。你这次多辛苦点。”“唉,俺明白了。”
这水牛兽人似乎有些不太舒服,指着老虎,对他用很严厉的声音说“过来,大个子。我只教一次。”“呃,好。”然后他们就离开了,我得找个座位用餐了。
我找了个避开过道,离门口最远的座位,原因是不想和人搭话,更不想被人看到我这魔奴二人的组合。阿祸还是那个阿祸,凶巴巴的,脾气又很冲,现在的他直接就靠着我的椅子,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用餐,他选择了自己最喜欢的草料,以及拌一些肉食,让自己补充体力和能量。我为了犒劳他今天的辛苦,摸着他的牛脑袋。他也会立刻停下饭食,半仰着脑袋,眯着眼睛享受抚摸,还和寻常动物水牛一样,反复晃脑袋用舌头舔着嘴唇。
见后也而那个老虎兄弟,他端着盘子,站着吃里面的肉,估计是对这里所有的食客都抱有一定的戒备,吃也无法安心吃。我问他:“你站着吃不累吗?”虎兄弟回答:“不累。我站着比较舒服。”阿祸冷哼一声,可能感觉这人他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我继续说:“要不,你坐下吃?”
虎兄弟:“我?”
然后很明显的,阿祸急忙抬起眼睛,那眉毛狠狠往上抬,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
虎兄弟思考良久,自己移开一个离我近的位置,坐了下来。他的个子真的很高,坐着都比我高半个头,老虎脑袋也很大一个,毛茸茸的,咀嚼的声音也很响亮。
“……”同时我也会一碗水端平,两个魔奴也要一视同仁,我转过头去对闷不做声的黑牛说,“阿祸。”“嗯?嗯!主人,俺在!”“你也是可以坐上来的,不要紧,这里人少,没人注意我们的。”“俺……”
我能看到他想用手臂撑着身体站起来,但就半秒,他那屁股又沉沉挨下去,继续雷打不动地盘腿坐着:“……不了,地上挺适合俺的,俺在这吃就好了。”我原本还想说什么,但他又开始大口炫光那餐盘里的食物,胳膊猛猛擦掉嘴巴旁边的残渣,愤愤站起来,让自己那牛尾巴舒展一小会,“俺吃完了,主人,俺去给你盛洗手用的温水。”“……呃,行吧。”
他这就溜了。我感觉他的背影虽然宽阔,但有一种巨大的失落在他脊背的每一条肌肉上,好像从刚才开始,他的心情就一直很不舒畅。
“阿杰。”
我回过头去看,那个大老虎也停下了用餐,眼睛很温润,瞧着我像是瞧着一个邻家的小弟弟那样,“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呃,随意。”我回答。
“虽然我几乎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但是,我能看得出你一直在偏袒我。”老虎兽人将吃光的餐盘推远,好让自己的手肘搭在饭桌上,他的下巴倚靠手臂沉思,“我没事的,可以不必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我这里。那位牛兽人朋友似乎更需要你的关爱,他看起来很仰慕你。”
“是的。”
“今晚开始,床铺留给你一个人吧。我和叫阿祸的朋友一起在床边睡吧。无须担心我,我也皮糙肉厚,倒不如说地板更加适合我。”
“这样没问题吗?”
“没问题。毕竟我今后还需要你的照料。我还有很多需要理解和学习的地方,阿杰,拜托你了。”那个老虎脑袋慢慢开始挨得我很近,但是他的表情仍然很愣乎乎的,“今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也请你说出来。”
“好。”我回应道,顺便问,“对了,关于你的名字。你有什么想法吗?”
“‘渊’。”
“渊?”
“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字。给我一种很遥远、深邃的感觉,和我寻觅的记忆一样,如汪洋一片,要找起来困难极了。”
“行吧。那我叫你,渊哥?”
我有意避免都叫“阿”开头的称呼,不然阿祸更要不开心了。
“随你喜欢叫吧。我都没问题的。”
于是乎,今晚真如他所说,他并没有爬上床铺,而是在床下另一侧直接倒头躺下了。这让阿祸也惊诧了一会儿,感叹着这老虎良心发现了?不和俺亲爱的主人抢床了。
关上灯,进入休息时间。今晚我的思绪很杂乱,想着明天要正式上课了,不知道要学什么很深奥的玩意。唉,有些睡不太着,干脆翻个身去用手揉揉那个牛脑袋好了。这就像是揉家里的大狗子一样舒服。那头水牛双手放在膝盖上,脊背靠着我的床,我能很轻松抚摸到他的头皮和后颈肉。他在梦里享受地发出哼哼声音。
对了,那头大老虎呢。我去看床的另一侧,这个大哥躺着十分笔直,腿部和手臂都是很自然安静地放着,唯有胸脯平均两秒一个起伏,释放着时而微弱时而蓬勃的力量。
“你也没睡?”“嗯……”
夜晚中那双老虎眼睛亮晶晶的,像橙色的琥珀。野兽的眸子布满了困顿。
毕竟他是学院系统随机生成、毫无逻辑的产物,脑袋里乱麻一片其实很正常。如果我是他的话,估计也好不到哪去,做什么事都没有方向。
我先打破了沉寂:“渊哥,明天就需要你一起陪我去上课了。你不用注意什么,也就是和我一起去听老师讲课,学一些东西。”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话:“这倒是没问题,但是,即便我打心底里不觉得自己是你的魔奴,也没关系吗?你不担心我陪你上课会让你在同学当中感到难堪吗?”
我确实想过这个问题。“其实我很随意啦,我只是需要有人陪我记点知识点。你是不是我的魔奴其实并不重要。”
这头老虎仿佛是听到了我说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他深呼了一口气,眯着眼睛,说:“说真的,当你说你是‘魔王’的时候,我到现在还是不相信。感觉‘魔王’这两个字离你很遥远。可能是你心肠太好了,根本没有那种威严、独裁、霸道的感觉。如果是真的魔王,你该用各种强硬手段让我不得不屈从你的命令。”
“‘魔王’吗?我来这学院进修就是为了让自己更称职,毕竟家里有一大堆魔鬼等着我去管理。不过,我学到最后,我肯定没办法让一个‘不愿意成为我魔奴’的人,作为我的魔奴参与课程。这样做没有长远价值啊。倒不如一开始就让一切自然而然地来。你开心,我也开心,就完事了。”
他说:“唉,阿杰,你真像个孩子一样。”
我:“啊?”
他翻过身,似乎正式打算睡觉去了:“总之明天的课程我会尽可能帮助你,谢谢你和我说那么多掏心窝子的话。但请尽快休息吧,魔王大人。”
我深呼吸一口,也让自己进入睡眠:“行。”
拜托两位了,让我顺利结业吧。
但想到这两个魔奴都在我学期结束后结束使命后就会被销毁,这让我更多了些许惆怅。如果是别的魔王的话,也许根本不会在魔奴上浪费感情吧……
白天。第一天课程。
我及时来到了教室。这里的座位布局很有意思,一个人单座,桌子右侧有一个大切口,用于安置魔奴的。这个学期有一半数量的课程需要魔奴配合魔王完成课业的。
早上的课讲的是理论知识,是《魔王城的基本经济市场与民生调节》和《魔王城农耕业和畜牧业的管理概要》,都是很枯燥的知识呢。不过对于我还好,我专程拿了自己写日记用的黑皮子记事本,奋笔疾书把知识点都记了下来,即便听不懂的知识回宿舍消化一下也是可以摸透的。况且,我瞧到好多个同学都在犯困、摸鱼,特别是第二组前排的软泥王同学,他已经昏昏欲睡了,我都分不清他泥巴脸上鼻子和嘴巴分别在什么地方了。
这类课程魔奴们都在教室后面安安静静地坐着。一旦发出些声音就会被判定为扣分,因为这能看出作为主人的魔王管理不严,对手下的习性没有产生约束的作用。确实,后续的几天里一些同学因为叽叽喳喳和不三不四的魔奴不自律行为被警告甚至扣分了。
我家的两位很安静,一头牛在闭目养神,一头老虎盘坐着,和我一样在吸收知识。
下午。实操课。
这是第一节需要魔奴配合的基础课程。老师需要我用牵绳拴住魔奴脖颈上的项圈,让他端坐在我旁边。阿祸这头牛倒是老实,他很清楚自己现在需要做什么,无论是坐下,或是蹲着,竖耳聆听主子的命令,动作都有模有样。就连给他拴住牵绳这件事他都十分主动和配合,黝黑的手指先行抚过卡扣,代替我扣紧了脖子上的项圈,甚至手劲很大,一下子把铁扣栓紧在自己项圈上,然后乖巧地坐在我旁边。像是一头素质优秀的守卫犬一样,丝毫不让人担心。
这堂课老师讲的内容其实很浅显,内容是——《如何科学有效地照料、安抚自己的魔奴》。那个老师大概是一个很出色的宠物大师,她利用模型亲自教导我们如何用言语和接触去安抚一头野兽暴躁的情绪,让他们快速进入舒服的状态,并且更易听从。
接下来就让我们实操了。我转过身,看着这个憨厚地笑的水牛兽人,他明明蹲坐着,却真像是一个大狗子一样提前仰起头来等待我的搓揉。
我反复回忆知识点:“诶,是,是这样吧?”我的手掌搓揉牛脑袋上的发丝,手穿过他的脊背上侧,抚顺到底,然后就是他的侧脸,我也捧着他那水牛皮强行搓揉了一阵,挠了挠他的下巴。感觉还行,我看着阿祸挺享受的,那牛角开心得左摇右晃的。
正巧,老师走过我的座位。她推了推眼镜,表扬了我的手法学得很快,作为新手,手法柔和得当,把握分寸,完全合格。
老师说:“你现在所触摸的水牛兽人,他们的皮是属于比较难操作的一种,本来这类物种生性暴躁,皮糙肉厚,安抚的感觉很难传递到他的大脑当中。不过,清水杰同学你很有天赋可以让任何一类魔物在你手下变得乖乖的。当然,如果是石像鬼魔奴、不死人魔奴这类的高等难度生物,我会教学另外的方法。说起来,同学,我记得你有两个魔奴是吗?
“是的。”
“那么,你可以试试另一位魔奴,用练习加深印象。”
坐在教室后面的那头老虎兽人站起来,疑惑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确定这位教师是叫自己后他才走过来的,到我旁边站定。老师继续说:“猫科动物都很好方便上手,对于初学者,我比较推荐以他做练习对象更好。”
我:“……”
渊哥:“……”
阿祸:“——这?”我不难从这头水牛目瞪口呆的表情看得出来他对渊哥的埋怨又多了一分,像是明明自己可以单独享受的事情现在却被迫分享出去了。但是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被老师警告。
事到如今,也只能按照老师的要求来做了。我还使了个眼色给渊哥,渊哥耸了耸肩,眼睛只是坦然地半眯着,像是再说“随便你动手,没关系的”一样。
于是我真的动手了。老虎兽人并没有作为魔奴一样蹲下来,而是站得很直。我也只要顶起脚尖才方便一点。我先礼貌性地揉着老虎侧脸有些软和的腮帮子,一小片一小片区域地往后挼。再然后是头皮……很顺利,老虎脑袋的肌肉在我的手法下开始变得酥软,那个显赫的“王”字也因为这样一点点往后蹭去,紧皱的眉间得到放松。他的耳朵也变软了,柔柔地垂了半截下来,我只是轻轻用手掌拂过去,他也会感受到丝丝痒意,然后一个激灵地张开宽大的嘴巴,下意识地哈出温热的空气。
至此,这头老虎终于肯弯下了脊背,不打算维持那肃穆凛然的身型了,脸颊慢慢向我的方向靠近,借此,我可以挠到了他的下巴,以及宽阔的后背,一点一点地往下撸动,让他的虎皮进一步得到放松。没想到这个冷若冰霜的大老虎,胸腔开始越来越塌,时不时发出呼噜噜的酥麻声音,虎须快乐地打着旋,享受不已。于是我也多花了点力气去摩擦他下巴到喉结部分的肌肉,让他那一口哈欠更加顺利地打出来。他也很配合我,爽快地呼出一大口气,很满足,那粗壮的老虎尾巴开始摇起来。
“很好,很好,”老师忽然插嘴吓了我一跳,她的表扬让我受宠若惊,“清水杰同学把知识学得很快,实际运用也做得很好,可堪称优秀的教学素材了。给你加2分。”
“哇。感谢老师。”终于啊……我丢掉的分数又挣回来了。
见我抚摸着的手忽然停下,渊哥迷茫地眨了眨眼,显然有些无所适从,才从享受的酥麻中清醒过来。见到我欢呼雀跃的样子后,他也后知后觉地跟着鼓掌,表示祝贺。
我听到了身后一头水牛“呵”的冷笑。
阿祸撑着下巴,手肘撑着膝盖上,不爽地死盯着地板。
啊我差点忘了他。我立刻也抱着他的脊背,相当于给这个黑牛大块头消消气,“当然也多亏了你,阿祸,老实说你那粗皮让我多掌握了不少的门道,帮了大忙了。”
阿祸被我吓得浑身一兜,那牛鼻子呼出断断续续的匆忙气息。“阿这,不、不、主人,别这样,大家都看着呢……俺帮上的忙并不多。俺还很担心这身糙皮让您的手硌得慌。”这黑水牛的脸也刹那红了一下,“主人的手法确实很好,俺很享受。这搁谁都会犯迷糊的。”很高兴他的状态重新回来了,恢复了往日的憨劲儿。
就这样,第一天很和平地过去了。
不过,我仍然在思考着怎样才能让阿祸和渊哥两人握手和好,这确实是个大难题。如果把这个解决好了,我被扣分的隐患就会少一个。
某天,也是一节实操课。
这节课的内容很不得了,是《如何榨取魔奴汁液作为魔法素材》。总而言之,就是最大限度地从魔奴身体中提取体液能量,已达到合理使用的目的。那节课上,老师不仅讲述了基础的电击取精、机械取精、诱导取精等等,还鼓励同学们发表各自的经验,介绍各个魔王城五花八门的取精方法。
说实话,那一节课我是听呆了的,我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各位魔王们为了榨取手下价值的果决与独断,而且他们也直接就地拿着自己的魔奴们以身试法,当面演示给我们看。
比如有一位魔王同学把他头顶的电风扇改造成了自己魔奴吊缚的装置,五花大绑的蓝白色东龙魔奴就这样手脚反绑,腰部和腕部拴着绳子,就宛如“风车扇叶”一样反卷起来。那同学开启了装置,半空中的东龙绵绵接受到电流刺激身躯,呼喊着十分柔弱的声音,身躯便顺时针旋转起来,就这样,他的汁液以螺旋的状态就被开采出来,进入软管被收集采取。为了防止液体的无效漏出,这魔王还很心狠手辣地给东龙魔奴的腔体外层抹上类似水泥的东西,防止他泄漏过多,让软管尽可能收集到液体。
我啧啧称奇。
还有,课间休息的时候,我看着赤膊的“撅人鲨”魔王路过我课桌的前方,用很别致的方式展示了他开采魔奴的方式——他用自己阳具稳稳插入自己的魔奴的后庭,让魔奴的手脚绑在自己腰背上,于是乎那魔奴兽人仿佛就是他穿着的一件背心,还在那痴傻享受着后庭被主人贯穿的痛感,兴奋之余还时不时溅出来一点体液,被迅速收集在套住鸡巴的容器中。他的主子就这样优哉游哉地从我面前路过,每散步几步,轻微的身体摇晃都会刺激魔奴,令其多抖出来一些。
“真是……长见识了啊。”我说,“而且课堂作业也是直接榨取身旁魔奴的体液,还搞了个排名,量越多分数越高,我的妈呀,难怪同学们都用起了浑身解数榨魔奴啊……”
这时候,令人安心的声音就会出现在我的耳畔。“没关系的,主人,俺没问题。”这头水牛倒是毫不心虚。阿祸拍打自己坚硬的胸脯,说出话来掷地有声,“请尽管榨俺,哈哈,作为一头水牛,体液储量这方面俺还算是很自信的。”
他的憨厚和耿直让我重新鼓起了勇气,事不宜迟,我立刻用起刚才学到的知识对他实施了起来。我先让阿祸坐在椅子上放松肌肉,暂时脱掉他的裤子,露出那根牛兽人的生殖器。紧接着,自己在取到老师提供的电极贴片,往他的龟头两侧上贴上去,对了,要不蛋蛋也贴一个吧,阿祸的睾丸又大又圆,也许这里刺激一下会更有效果。最后,我在用化学软管接入他的尿道,只要电源一开,就坐等体液流淌出来了。
按理来说这样就没问题了。我打开电源后,那贴片立刻通电,我就看到阿祸肉棒飞快一振,他上半身肌肉都往上小幅度颤起来了。在飞快的震颤后,确实有体液被刺激了出来,那带有水牛奶一样的色泽,充斥着浑厚力道地飞溅出来。但是,体液飞溅得很凌乱,不整齐,导管里全是混杂着大量的空气,根本没有老师演示的那样有效率。
怎么回事呢?
见我心头起了疑惑,阿祸脸色一怔,便让表情更加奋力,甚至费了吃奶的劲,我都看到他锁骨绷得深深凹陷了进去,并发出很煎熬地“哞、哞”声音。但即便他如此努力,也没办法改变体液抽取速率极低的事实。照这个样子下去,与班上那群经验丰富的大咖同学相比,我的成绩可能要彻底垫底了。
“呃,阿祸,也许我们得调整一下。”“别、别,主人,再给俺点时间。”“真的没问题吗?”“没、没问题的——啊——”阿祸的表情看着有些逞强。但是我想先停下来,一定有更加科学的方式……
这时候,旁边一位同学过来提点提点我了。
这头后背生长着触手的白狼兽人同学,我是在大巴车上见过他的。当下他笑脸盈盈,举止还算得体,保持着叉腰的闲适姿态,但身后蓝白色的触手已经代替他的双手指向了我操作中的不足:“同学,你看看这里——牛子的贴片位置再调整一下,小号的贴片配合大片的贴片,你才能成功激发它的刺激感。”
“这样吗?”
于是我直接暂停了电源,让气喘吁吁的阿祸休息了一会儿。结合我的理解,我用小号的贴片从包皮外侧移动到阿祸龟头和包皮交接的里侧缝隙当中,大号的贴片则从睾丸往上移动,到根部与蛋蛋交接的薄皮褶皱的部分。
我与这触手狼同学同学再进行短暂的交流。“按理来说是这样的,你开启一下。”“好。”
打开电源后,果然,阿祸的反应比刚才猛烈得多了,他几乎倏忽一下想站立起来,牛角一直在抖,整张脸冷汗蹭蹭得冒。剧烈的快感直冲大脑,鸡巴直直挺立起来,现在正在刺激的地带就是他连手淫都没怎么碰过的柔软地区,贴片贴得位置太正确了。激烈的电流让他现在像个疯癫病患一样,似笑非笑、欲哭无泪,牛兽人面颊上尚且存在的刚硬和执着一下子就被打散,脆弱而易碎的男子汉气概荡然无存,一行热泪便从他眼眶流出来。
“噗噗噗”地好几声,液体管道立刻流入奔腾的液体。
激发体液成果喜人,那管子源源不绝地抽取,很快牛兽人精液就注满了作业要求的罐子。很不错,这样至少突破及格线了。
“你还是很有天赋的嘛!”那头触手狼看着为我而高兴,左眼的那个疤因为表情咧笑而变得更加帅气了。然后在他离开后,我急忙蹲下来,拍拍这位牛兽人壮士的肩膀:“干得不错,阿祸。咱们成功了。”
然而牛兽人只能勉强露出一个微笑,他的手仍然很僵硬,毕竟肌体经历了触电。嘴巴张开,想说话,却只能伸直着牛舌头,要说的话呼出来后变为一些狼狈的热气:“哈、好、好——”他半天说不完一个完整的词汇,但是笑得很开心。为了主人完成任务是他的光荣使命。
总之,接下来只需要摆烂就好了,任务已经完成了。
我还很悠哉地说着:“如今才直观地体会到,这里大佬实在是太多了。感觉我才是一群魔王当中唯一一个见习生。他们看起来实力雄厚,经验丰富,唉,比不过啊比不过。‘优秀学员’什么的评选,让他们去争吧,我就算了吧。”
牛兽人听完后,苦笑连连,虽然他现在还是没法好好说话,因为舌苔像是电麻了一样,但他的手掌放在我的手背上,我知道他在安慰我——没事,不争第一没问题,咱们完完整整地度过这个学期就好了,也是没关系的。
这时候,半天不吭声的那头老虎说话了。
“阿杰。”
“啊?渊哥?”
那头老虎低了半个身子,面色复杂,但是他那一撮一撮的老虎胡须又让我感觉他在认真思考什么事情:“你刚才说,你要放弃什么竞赛?”
我回复:“哦对了,你不知道‘期末分数测评’对吧。这不难理解,就是学期最后一天大家要用分数评选排名,评出谁是培训班里最有希望的十位新晋魔王。这要求各个学院方方面面都得做得很完美,比如这杯‘魔奴榨取液’也得是全班的份量、品质领先,才能得到高分。我只是一介平凡魔王,更何况一开学就被扣了分,本不在一个起跑线上啦,我不必去争啦。”
“哦——”老虎又思忖了几秒钟,很郑重其事地对我说,“不成,还是不成!我不希望你这么轻易放弃。”
“啊?你在说啥?”
“身为一个男子汉,你怎么那么快就放弃呢?你听我的,快,来——”
说时迟那时快,这位老虎大哥直接解开自己的裤腰带,令我瞠目结舌地,露出了自己的性器官。虎族的器官绒毛很多,肉蛋圆润,茎体也是未茁壮起来的样子。但现在就这样很坦诚地露在了我的面前。
“按理来说,我应该也能帮到你,如果我是阿杰你的‘第二魔奴’的话。榨我的体液吧,理论上我们可以用数量优势领先你的同学。”
“……???”这是我这个想当咸鱼的魔王从未想到的超越同学的手段,“一定要这么做吗?我感觉现在已经可以了……”
“不行。被别人比下去的事情我都觉得太丢人了。”渊哥似乎铁了心要让我追逐比分,这样的决定仿佛是来自于他骨子里“百兽之王”的某种野兽执念,老虎,就是要披靡百兽为他人所崇,“别犹豫啦,动手,把那个电击贴片放在我的屌上,换一个瓶子给我。我承受得住。开始吧。”
“你、你一定要这样的话……好吧。”我有点像是赶着鸭子上架,但我确实想试试看,也许自己真的有本事再全班领先?于是我按部就班地让他坐到凳子上,让他放松肌体,再把贴片贴在对应的地方上。稍微撸动一下他的肉茎,让他进入最佳的喷射状态,“那就,开始了。”
“嗯。”渊哥表情仍旧是不动声色。
说来有些吃惊,因为我在他脸上看到了些许忠义和刚正的品质。
电流接通了。他紧紧咬着自己的虎齿,手臂强迫着在椅子上不断弹起来,剧烈的颤抖让他的腹毛都接连竖立,本来就很好看的肌肉线条一下子宛若遭遇重创那样,胸隙与腹肌的沟壑愈加明显,热汗在肌肉块之间川流不息……这副样子居然让我有些忧心起来。
好在,他的坚持有效果,我的新的瓶子里开始汇聚新的虎兽人体液,一滴一滴下来,富含生猛又浓郁的滋味,品质极高,感觉就像是一个禁欲已久的修行者破戒后一下子把欲望全部涌出来似的,让人大为震惊。
直到后来,他大概被取出了大半瓶,实在是没有东西了。可怜的老虎眼皮子一个劲地翻着,可能再这样下去,自己那股子虎尿都快被刺激得崩出来了。不行不行,这绝对会影响体液质量,于是我紧急关停,让他休息下来。
“呼、呼、呼……”老虎大汗淋漓,他看着我的眼睛格外虚弱。我用手背抹去了他额头的热汗,因为凭借现在的他,估计已经连为自己擦汗的力气都没了。那手臂估计还是在被电麻了的状态当中,想抬起来都已经是件难事了。现在由我来替他安抚脸颊上毛发。他估计是感到疲惫中得到了一丝丝抚慰,短暂地闭上眼睛休息了。
后来,我凭借着两种高质量的魔奴体液,得到了这节课特别好的名次。
值得一提的是,在放学回校舍的这段时间,是我扶着这两个大汉的左右两个肩膀回去的。我的行为相对斯文而礼貌一点了,看啊,那位好心的触手狼同学仍旧是牵着自己的蓝狗魔奴回家呢。我很羡慕这同学的强大的玩奴经验,他就是凭自己丰富的实践经验依靠魔奴取得了课堂全班第一的成绩,太了不起了。算了,多看看自家两位功臣吧,他们才是今天最劳累的。“辛苦了,两位大哥。”我说。“你们干得非常好,回头我好好奖励你。”
“……”渊哥似乎还没恢复说话的力气,他的头只是平视前方,计算着回去的步程。然而阿祸却更富有活力一点。“谢、谢谢、主、人,哞哞……”同时,我明显看到他眼角笑意短暂消失后,狠狠对着老虎投去了自己的不屑和不爽,唉,不用猜就知道,他又认为自己今天的风头被这老虎抢走了,明明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什么的。一头牛怎么还能这样争风吃醋啊。
说实话,这两个人要握手言和实在是太难了。
算了,一切向前看好了。今天说好的要“奖励”他们,其实也只是放松一下他们电击过度的器官罢了。
到宿舍了。我扶着牛兽人慢慢地坐下地板上,他那双腿接触冰凉的地板,轻轻震了一下他那括约肌附近的肌肉,他“诶哟哟”地乱叫。太酥麻了,好像生殖器官像是被夺走了似的,碰一下腿根或者腹部,拉扯一下肌肉,电击电得有些失常的部位都会忽然找回半秒的痛楚,牛的根茎传来让人求死不能的感觉。
“好啦,阿祸,冷静一点,”我抚慰这头牛的脑袋,让他看着我,转移他对知觉的注意力,这会让他好受些,“深呼吸一下,已经没事了。我是你的主人,我在这呢,你现在完全没事,不是吗?来,再深呼吸一口。”
这头牛用足够雄壮的胳膊撑着身体,颈椎倚靠墙壁,然后尝试着放松自己。就在此时,我动手了。我用指腹触碰了他的包皮。
“唔!”痛意再度袭来,阿祸发出了自己像是被坏蛋揍了一拳那般的叫喊声。
“呼,还是很应激呢……”我继续言语抚慰他,但指腹仍然来回轻揉他那部分肌体,让他循环感受这种微弱感觉,直至他对痛苦脱敏,“好受些了,对吧?我的手比电流舒适多了吧,我这样一圈一圈地慢慢摸你,像是被柔风吹一样……”
“唔、唔——”牛兽人那嘴巴张开地几乎能塞入一个西瓜,循环往复的触感让他想要抓耳挠腮,难受万分,但是他看在我是主人的份上也在努力尝试适应这种酥麻的痛楚,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开口喊疼。
后来,我甚至用自己口吹几口热风,让他进一步纾掉麻木和痛处。他那浓密的耻毛产生了一阵阵的涟漪,勾得他心痒痒的。不过很快,他的阴茎又抬起了脑袋,像是不知不觉血液充盈,乱七八糟的能量在汇聚。这时候我就用手使出大一些的力气,去搓揉它。
大概是脱敏成功了吧。牛兽人没有多叫一声,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马眼射出了一些不纯粹的、很透明的体液出来。他“呼……”这一下,他的尿道似乎找回了原本的那种舒缓的感觉,身体难受程度大大减少。他艰难地摆弄着自己摊平的大腿,转而变成跪姿,膝盖接触着地面,一点一点地擦掉自己射出来的脏东西。他还很感激我:“谢、谢谢主人,俺……很舒服,已经好受多了……”
我继续说:“你睡在我床上休息吧,我准许了。没事,我得去写一小时的日记,也消化一下知识点,还不需要上床休息。……诶诶诶,你这表情啥意思,没什么‘可是可是’的,我心意已决,快,爬上床休息去。乖一点!你今天要是休息不好会影响了明天的发挥,课上出岔子了我就拿你是问,知道了吗?”
这头牛有些委屈地呜咽了一声,然后说:“好,俺知道了……”然后艰难地用手抓住床沿,翻身爬上床去,为自己的牛角位置挪了挪枕头,然后扑通一下,一整个偌大身躯睡了上去。
“呼,好。”我仿佛是完成大功一件,接下来是另一位了……渊哥呢?
他居然早已躺平在那边地板上了,和往常睡觉时候一模一样的睡姿,只不过半睁着眼睛,装作一种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似的样子。
我开口向这个不以为意的大老虎问:“轮到你来恢复啦。你也看到了,我的安抚很舒服的,阿祸状态很快就能恢复了,我估计你也会很适用。”
“看到了。我就不必了。我要休息了。”他很快速地说。
“真的不要?下半夜你要是下半身忽然抽搐麻痹了可能会很难受哦。第一次被电击抽精肯定很痛苦的。”
他没有回复我,直接闭上眼睛休眠去了。
唉,不需要就不需要吧,就搁这在装酷。我打开我那本厚厚的黑色笔记本,开启房间内的台灯,写下今日份的日记:今天又是惊心动魄的一天,我学到了很多作为魔王必须要会的东西,我忠诚的两位魔奴,不,他们更像是我的好兄弟,见到了他们为我做的一切。如果他们俩关系要是再铁一点就好了。
大概过了一小阵子,我听到身后地板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用余光去观察,渊哥那家伙的手动起来了。它去抚摸自己肉屌,丝丝滑滑的手部动作很小心翼翼地去触碰,手法大概是观察过我对阿祸做的那样进行模仿。于是,我看着那老虎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满脸狰狞、龇牙咧嘴,身躯痛得让他膝盖反复往上蹭。身体当然是很痛苦、很麻痹的,但是他咬紧牙齿,只凭一颗露出来的虎牙狠狠扎入颧骨下方的脸皮当中,来忍受这些痛苦。最终,他自己弄成功了。一刹那他如释重负,舒爽地呼出了鼻息,自己的肉茎不再酥麻痛苦,在这浅浅的麻木当中,他更加放松了四肢,使得自己茎体射出一些废液,让尿道恢复了一丝丝顺畅的感觉,随后,他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呼——呼——呼——”说实话,渊哥的呼噜声比前几个晚上的都要大,他今天一定是累坏了,强装隐忍了那么久。这头老虎确实还很孤僻呢,什么都自己来,不麻烦别人。
我悄悄走过去,用一张抽纸帮他轻轻擦掉溅射出来的体液,给这位百兽之王留下一点体面,让他继续做个好梦。我确实感谢他今天的付出,没有他的话我可能就真的继续咸鱼下去了。哈哈哈,说起来,他那虎须一振一振的,怪可爱的。
时间就这样很快地过去了。一周接着一周,学习任务和作业一道接着一道地来,很吓人,多亏了我忠诚又靠谱的魔奴,不然光靠我一个人是没法子做得尽善尽美的。
天气有些凉了,学院又是建在荒原戈壁上的,所以到了晚上会很冷。偶尔晚上健身训练完回来,都会哈着肉眼可见的寒气。一般这时候那头牛都会给我披一件长衣,自己则赤裸着上身,像是他那身牛皮根本不畏寒那样。我也没拒绝,这衣服全是他那牛毛味道,总会混合一种干草和汗味的味道,要是我洁癖一点就开始训人了。但一回头看着他,笑着他好单纯好硬朗的表情,我不忍心去多管。
温度下降了,这也意味着,我在魔王学院里的培训也接近了尾声。
期末考试。
考试内容很令人震惊,是魔王作为指挥,让自己的魔奴过关斩将,突破一次次模拟关卡。
【规则:突破的关卡等级越高,时间越快,得分越高。如魔奴死亡或者轮次开始前主动举手退出,则考验中止,以最高层数计算得分。】
【注意:因临近毕业,魔奴死亡后不会复活,直接进入材料回收程序。请各位考生注意。】
我考试当天醒得很早,醒来手汗都是湿的,估计是太紧张了。连给我洗漱和换衣服的阿祸,前前后后折腾了很久,为我系上扣子,用毛巾擦拭我满是泡沫的嘴巴。今天的他也是很认真,我能感受到他那双大手似乎在跃跃欲试,今天服侍我的力劲比往常都轻微的大一点点,估计他在期待吧,今天可是他大显身手的日子。
渊哥倒是没怎么说话,他一如既往地沉默,交叠双臂着望着浴室里忙里忙外的我们两人。出门时,他多给我披上一件衣服,说“今天会有些冷,别凉着了”。
到了考试场所,播报上的机械音提示“清水杰,及其魔奴牛兽人猛祸,入场”后,考务人员让我们进去。阿祸被系统点到名字,仿佛精气神一下子上来了。到地方了,这里有个十分平坦的试场,旁边是兵器区。阿祸双腿一跃稳稳落入试场,来到兵器区给自己选了个最趁手的武器。
几秒钟后,他挑好了。他选择了“铁槌”。
那牛兽人的黝黑左臂一抬,一个硕大坚固的铁槌便被阿祸拎起来。槌柄翻过他的后肩转了两周的旋儿,另一只手臂手腕只需微微弯曲,便顺势轻松接过铁槌握柄。牛兽人力大无穷,气吞山河,这武器又给他多了好几分冷峻和威严,往肩上一扛,那脚狠狠往地上一跺,尘土都能飞扬起来。
他很是自在地走了几步,举了只手,像是宣言自己做好了准备。阿祸仰着高傲的牛脑袋,爽朗地对我远远地说:“主人,请您在台上指挥着俺,没事的,俺对力气和打架什么的很在行的,放轻松吧!”
我回复了个“好的”。心里还是很紧张,我抓着看台的栏杆,一直在深呼吸,因为我一旦指挥失误,面临的不仅仅是我学业上的崩溃,还有就是阿祸的性命……我必须得认真一些。
我身边这位老虎大哥的表情似乎比我更严肃,他的眸子和我一样,目视着最远处那发着光的能量阵,那系统安排的考验即将到来了,不知道会是什么东西。
噢,有东西从能量阵里走出来了。
第一关,敌人:勇者x1。
“这好办!看俺的!”阿祸根本无需我的命令,他直接就冲了过去,猛地举起槌子,用最简单干脆的方式往敌人的后颈敲下去。很快,勇者身上冒出了纷飞的蓝色数据,代表他生命流逝。第一关过了。
第二关,敌人:弓箭手x1
阿祸又抡起槌子。“这也好办!看俺——”
“慢着,阿祸。”我在看台上说。
看着阿祸停住动作,耳朵竖起来,听我接下来的话语,“根据这个难度递增的缓慢速度,你需要节省体力,别一下子豁出去了。听我的,不用冲刺,用槌子遮挡来箭,沉稳点接近过去,简单点做掉他就可以了。”
“噢!好嘞!”
第二关也度过了。
……
第四十二关,敌人:光明帝国讨魔军团。
战斗越来越艰险了,这次遇到的能力上完全克制我们魔族的对手,在他们出来的一刻,十个盾牌兵走出来架盾,长枪兵在盾后准备突进,甚至后面有光明法师搓着手里的魔法,准备轰砸过来。
我看到阿祸冒出了些许冷汗,他手里的铁槌早已脏污不堪,自己也开始大口喘气起来。他在等待我的命令。
“阿祸!利用刚才你砸出来的土坑,钻进去,躲过敌人的第一次光属性魔法爆破。”
等到他转移成功后,我也看到盾牌兵聚集起来,朝他进军过去了。我继续指挥:“就是现在,阿祸!铁槌猛砸地面,轰开他们的阵线!”
阿祸收到命令,双臂举起槌子,使劲往下一轰。土层炸开,爆响过后立刻裂出一条弯弯曲曲的线条,线条到达敌人脚下后,地面崩塌,让他们落入其中。我发出指令:“敌方阵脚崩溃了,干掉他们。”“杀啊啊啊啊!”
阿祸十分给力地进行了乘胜追击,完成了这次以少胜多的对战。现在他暂时放下槌子休息,身边那些光明帝国的渣滓们化成蓝色数据飘散,在这画面里他宛若一个可敬又无法超越的英雄。
如果接下来的战斗都能让我这样轻松开展战术那该多好。
……
第四十九关,敌人:魔王城叛军兵团。
“糟了——”
我是该想到的,考官出题的时候一定会设想过一个大家不愿面对的可能性,那就是——
“敌人出在我们当中该怎么办?”
于是我就看到了这一幅画面。一脸疲惫而错愕的牛兽人抬起头,好几只魔族蝙蝠在头顶盘旋,地面也在振动,腐尸、死灵术士,骸骨巨龙也从传送阵里出现了。
“呼——”我远远就能听到阿祸有些心防崩溃的呼吸。但是他仍然握紧了铁槌,脚部扎得更稳,牛尾巴为了稳住前躬的身形而向后仰起来。怎么办,他现在用余光看着我,等待着我发布战术。
我的头脑几乎要乱了。怎么那么多“敌人”,而且还都是自己魔王城的兵种,怎么搞啊?!因为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叛乱”这一特殊情况。
一般来说……不是该先维持魔王城的粮仓和国库稳定,与对方进行交涉,达成双方都接受的结果就好了啊。为什么这直接就打起来了!我、我不会啊——
这就是倒数第二关了。难度已经如登天还难了。估计所有的学员都在这一关上出现了很严重的犹豫和游移不定,都没想过怎么处理魔王城内乱。包括我。
我的大脑还在慌乱着,但是对方大军已然压境,骸骨巨龙在地上拖动长长的尾巴,半空中小恶魔也在尖啸……
我却只能抓着自己前额上的头发恨自己的思维这一刻停滞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叛军太多了,他们可是出自我们当中的。他们熟悉我们的每一个军备地点,每一个粮草位置,甚至是……我的王座位置。等待我的可能只有……
“阿杰。”
“唉……”
“阿杰!!”
“啊!”
我身边的大老虎给我拍了拍脑袋,让我后脑勺痛得有点懵了。我紧张地扭头过去,看着渊哥那严厉的眼神,那眼神像是燃烧着某种执念,灼灼的热度几乎能把我吓精神了。我见过这个眼神的,就在那次实操课,在我想当一条咸鱼摆烂的时候,是他这样凝视我让我不得不振作起来。
现在的他也是这样,那手掌扶在了我的肩膀上,热乎乎的,他好像也在捏着一手的冷汗:他也很紧张,只不过他完全克制住了,他当然也希望我能和他一样克制住紧张。他冷静地说——
“你得告诉猛祸,告诉那头蠢牛,咱们现在还没有输!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快速想办法应付这些模拟敌人罢。他们只是敌人,只是怪物,只是虚构的冒牌货!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我能相信,你那么良善,作为魔王所管辖的魔王城内,绝不可能出现那么一群忘恩负义的渣滓!”
他的声音越来越洪亮,每一个词都在我的心头震颤。
“嘿,我没猜错的话,阿杰你,早就熟知了你那些恶魔同类每一个弱点了对吧,快告诉猛祸,该怎么周旋,怎么打,怎么逆转战胜这一关!快!”
“!!!”我抓着栏杆,远盯大军压境下宛如当车之螳的渺小的黑牛兽人,他需要我的策略,我再清楚不过了,“阿祸!!!”我几乎如嚎啕一般喊叫。
那牛兽人立刻回过头来,那眸子和我对上,那一瞬间我们交换了彼此的眼神。那黑黢黢的牛皮忽然一振,好像有些许能量在他三头肌乱颤,以至于他忽然重获了拿槌的勇气:“俺在,主人!”
我指挥道:“原地槌裂地面!隐匿起来!”
是的,还没输,还能赢。如果对方阵仗过大,那先将自己藏起来。
“遵命!”牛兽人立刻扭转腰肌,用两肢全部的力气顺时针挥动大槌,沙场烽烟几乎都被统统卷成混沌的龙卷,而他逐渐消失在黑沙风眼当中。“轰——”他砸开地面,爆发出更大的烟尘。以至于全场的魔鬼一瞬间被暴风波动殃及后退半步,眨眼间,它们丢失了进攻的目标。
于是它们开始统统使用浑身解数往风暴龙卷的中央展开攻击。骸骨巨龙朝里喷撒死亡的龙息,死灵术士召唤能引爆的灵魂炸弹,剩余的魔族蝙蝠在风暴当中一圈一圈地飞行,随时找准机会割伤那该死的黑牛。
可是哪会那么好找。这头牛早已悄悄转移了位置——一个敌人想都不敢想的位置。
“就是现在,阿祸!”我发出第二道指令,我直指对方阵营里那个庞然大物,那头骸骨巨龙实在是长得惹眼,在战场最混乱的时刻,那四五层楼高的巨龙仍然挥动着翅膀,他就是一个活靶子!“趁现在!阿祸!控制它!”
黑烟中传出豪迈的声音。“好!”那身影从浓厚沙尘中无人在意的角落一跃而起,冲向巨龙,用手中的巨槌敲向它的眼睛,让龙的整个颅骨发出震颤。
“嘶——————”那头龙开始痛苦地哀嚎,摇晃自己的龙翼,胸腔发出爆鸣,就在这个时候,阿祸攀上了他的脑袋,抓住那森森白骨组成的头部,擒着这头巨龙。
我发出第三道指令:“现在,扯着巨龙的头盖骨,往左狠狠地拉!记住!是往左!”
黑牛使出自己蛮牛之力,攥着那脏兮兮的龙脑壳,强使它往左。这痛苦的巨龙悲鸣着左爪挪移,左翼失去重心般往左倒过去,和我预料中的一样,巨龙这一歪斜,将它左边所有的同伴都打翻在地,那些丧尸和飞行恶魔遭殃了,一个接一个被那坚硬宽大的大翅膀拦腰截断,骨头和尸块碎了一地,最后变得和先前的敌人一样化作蓝色数据飘走了。
“接下来是右边!”
“好嘞!”
巨龙再度痛苦地遭人使唤,低伏身躯,那粗厚的翅膀和龙尾又是猛烈一扫,又是一大片尸骸化作蓝色数据消失了。
巨龙的利用价值结束了。阿祸又给了它脑壳一击猛捶,让它伸长了脖子,挣扎似的张开龙翼。
我补充说道:“让巨龙往五点钟方向倒下去。阿祸,控制一下!”
“知道了。”
阿祸又是高高跃起,给巨龙的颈部又来了不强不弱的一捶,他稳稳落入地表弥漫的沙尘当中,而巨龙顺着预料中的五点钟方向倾斜地倒下去。
因为,我记得那个区域是行动很迟缓的瘟疫腐尸。如果成功的话,那里可能就会……
“轰——”“轰隆隆——”“砰——”
发生连环的尸体爆炸现象。
这就是我为什么在恶魔城里很少与腐尸他们交流,因为它们都是行走的炸弹,死去已久的偌大肚皮里有一种易燃气体的成分,一旦爆炸就会连续引发不得了的后果。
我可太了解它们了。
那接下来,就没什么难度了。趁着巨龙倒下后掀起更大的沙尘,让阿祸乘胜追击吧。“阿祸,你现在可能看不见,你13点钟方向有残余的三个死灵术士,偷袭干掉它们!”
“好!”阿祸听从命令,挥动铁槌,于是又有一些可怜虫画成数据消失了。
“4点钟方向,爬起来几个吃了灰尘的恶魔,送它们入土!”
“好的!”
直到后来,烟消云散,蓝色数据随着顺时针席卷的风暴慢慢归入天空。风暴的中央是一头疲乏不堪但仍然坚韧不屈的黑牛兽人,他的捶柄插入地下,双手逞强地握着它,指望着支撑自己酸软的腿部再屹立不倒地站一会儿。“呼——呼——”阿祸呼吸里全部混着带血的泥沙,粗糙的牛皮上斑驳横七竖八,面容也很憔悴。
“阿祸。”我说。
“……俺、俺在。”
“原地休息一下。三十秒钟。”
“……”这黑牛立刻一屁股坐下来,然后顺势躺在被自己敲打得破碎的场地上,他酸软的身体太沉太沉,这一躺都能小小地扬起了沙尘。况且,他的身躯像是超负荷运作的老式机器,他几乎动都动不了了。每次呼吸,每一次血液的流动,都好像是类似锈蚀齿轮的东西割着他的皮囊。
【清水杰,突破第四十九层。】
系统忽然播送捷报。这时候,我,我身边的大老虎,以及那躺在场地中央的真正的英雄都露出了放松和开心的表情。真是一场不容易的战斗啊,再加上前面打了四十八层每一层都没法怎么休息,这就让人累得要命了……
【清水杰,准备突破五十层。请做好准备。】
“——!?”
我忽然眼睛睁得大大的。都这、这种程度了,难道还有比刚才还要困难的考验?
还在躺着休息的牛兽人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还有?!”
忽然,一下子场地变得完全漆黑,只有怪物召唤阵在爆发出诡异的光芒。猛烈的能量让我再度感到恐慌。
我能看到黑牛兽人正前方,阴影聚集,如墨水一样的黑暗奔腾升起,形成比巨龙高得多的巨大怪物。
我高高仰望着那个令我恐慌的存在。渊哥冒出了一滴冷汗。而战场中间的阿祸,我清晰看到了他握槌手臂的冷颤。
第五十关,敌人:魔王·利维坦。
考场模拟了谁都不敢相信的家伙——魔王中掌管深海的霸主。战场中漆黑的影子都是祂的粗长触手,而半空中高悬的两轮血红月亮是祂的眼睛。现在,阿祸站在黑暗的中央,就在利维坦的阴翳之中。
“阿祸!”我焦急地往他那里高呼。
愣怔的牛兽人这才回过神来。在这之前他的心脏几乎被恐惧所掌控,漆黑最是能抹杀一个生灵心中的希望。“主人!……”
“快!跳起来!”
“——!”
好在牛兽人执行使命效率很快,他半秒跳跃起来。
原本所站之处立刻被触手扭曲、翻腾、纠挠。地面碎成粉末。魔王利维坦发动攻击几乎毫无预兆,他碾碎一个渔夫就像是掐死河海中的虾米一样简单。
惊诧过后的牛兽人在空中翻滚,用槌落地,落地前狠狠砸了那其中一条触手,他想让利维坦的肢体吃吃痛。结果,那柔软的触手挨了一击,表面柔软的刺迸发了一下,表皮变扁,并没有让它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损伤。
“糟糕了啊。”焦虑的我几乎能把栏杆抠挖出我的指甲印记,“阿祸所用的武器是钝击的。能斩断利维坦的触手,至少得是锐器才行啊……”
说时迟那时快,阿祸感到自己左侧有一些海水腥臭味道涌过来,果然是搞突然袭击的触手。他及时用槌去反击。“砰”地一下,槌子和触手撞了个满怀。结果,体力不支的阿祸还是落在下风,他的身体被触手掀飞了,撞在了赛场边缘的塑料挡板上。
“阿祸!!!”我大叫道。
“……呃啊,咳咳,主人……”他还活着。牛兽人那还算坚硬的后背从破损的塑料挡板上挤下来,他走了几步,几欲摔倒,手臂擦着飞溅出来的唾液,后来他猛烈地咳嗽,咳出来的不是血,而是蓝色数据粉末。
“……”
这是第一次,蓝色数据粉末从我方成员身上飘散出来。
阿祸是不是要死了?
又是一阵战场黑暗的骚动,利维坦扭动巨大的身躯,挥动如海啸一样高大的触手攻击过来。
阿祸咳完嗽后,苦笑了一阵,继续握紧了槌子,继续迎战。他尽可能钻入“海啸”露出缝隙,在触手当中穿行、奔跑。阿祸当然知道自己单凭槌子是无法与触手一较高下的,但是与利维坦本体倒是可以。于是他爬上最高层的触手之“潮”,小腿发力,勇敢地蹦起来,就像携带鱼叉的渔夫。他要攻击的目标——天上的两轮红月。
砸下去,至少要让槌子砸下去,让利维坦脑门来一下,这样就能赢……
牛兽人停在了半空中。他的脚踝一凉,光滑的触手追上了他。扯住他。
拉回深渊。
槌子离了手,在双月的注视之下坠落。
“阿祸!!”
牛兽人涌入漆黑的触手狂潮当中。“……”赛场外的两人都听到了一些扭曲的咀嚼声音,就像是细密的虫子啃食躯体。
“……”
我看到远处的漆黑旋涡中,不断涌出蓝色的数据飘零到天上去。
输了?输了。阿祸……
阿祸。
我清楚,我很清楚,你很出色了。
就连站在我身旁的,和你很不对付的大老虎,也对你的奋勇身影给予了肯定……
大老虎啊,你……
“阿杰。”他握住了我的手,渊哥的手很烫很烫,虎毛在温暖着我。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他的眼中遍布血丝,我看到了一种睥睨天下的傲然。啊,百兽之王的野兽特质让他总是那么高大。他握着我的手忽然松开,转而拍拍我的肩膀,说了一句话。
“阿杰。现在阿祸还没输,我们都还没输。接下来,拜托你继续指挥了。”
说完后,他抓住栏杆,只身跳入赛场。
“渊哥?!”
【警告,警告!】
忽然,赛场巨大的黑色魔王投影闪烁了一下,仿佛是比赛暂停,程序暂时中止了。在那完全静止的触手包围圈里,身体残破的牛兽人还尚有呼吸。阿祸艰难地转头,看过去,发现了一个让他很不爽但是出现得很莫名其妙的虎兽人身影站在赛场里。“你?……”
【警告,警告!清水杰违反规定,临时加人进入考核现场,破坏考试纪律,扣5分。】
那头老虎似乎根本对此不屑一顾,反而开始去武器区挑选适合自己的兵器了。“啰里啰嗦的。我也是阿杰的魔奴之一,为什么不能入场?”
我吃惊地听他说这话。
虎兽人渊哥的兵器挑选好了,那铁器的反光似乎闪烁了整个场地,让满场触手的深黑都为之暗淡。
那是一把巨大的长斧,锋利至极。
砍下一些闹腾烦人的海鲜肢体应该不在话下,他昂首阔步,将斧头扛到肩上,在破碎的场地上如履平地,像一名古代时候万人之上的铁骑将军。
阿祸佝偻着身躯,缓缓站起来,“呃……”多亏了这次暂停,利维坦整具身体都没有动静,阿祸终于有了好好喘口气的机会。他的伤口在恢复,裂开的伤口泄漏出的蓝色数据逐渐慢下来直至停止,肺部肿胀的感觉在消失。片刻呼吸后,他找回了原本的状态,即便如此他仍然摆着一张臭脸面对渊哥,“你、你,真是个……混蛋……你居然……让主人扣分了……”
渊哥似乎是冷哼了一下,左半边虎须颤动了一下,像是在自嘲:“清醒点,朋友。你要是真的死在这了,阿杰会更加伤心的。你得承认,你的魔王主人的心肠可太软了。”
“……”
“恢复了不少吧。能站起来吗?”
“能。不仅能,俺现在还能给你右脸一槌子。”牛兽人找回了自己武器,他将武器横在身前,再度面对那巨大的黑影。“所以你是来帮我的?”
“你可以这么理解。”虎兽人手中巨斧一挥,斧柄架在他身后,随时可以旋转身体劈出一道猛烈的锋刃。他高呼着话语,声音十分嘹亮:“阿杰。我准备好了。这怪物马上就要动起来了,准备指挥作战!”
“好!”
地板立刻又进入沙沙响的状态。
【考核继续!】
魔王利维坦动起来了,并且重新被赋予了极强的攻击欲望。
触手如同巨蟒在地上穿行,那两轮血月对齐着,继续飞上高空。魔王利维坦杀意正在爆发,因为面前招惹祂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这是对神的大不敬!
我立刻发出指令:“跳起来!就现在!”
两人应声跳起,地面也如同我想的一样被触手冲击过后搅得粉碎。赛场上多了一个人,我脑内确实多了不少新的战术。能赢,一定能赢的——“现在,渊哥,劈开地面的触手!”
“得令!”渊哥在空中转了个半弧,银亮的斧头劈开巨大光刃,脚下的黑暗如同破开的绸缎,刹那分成了两节。
粗长的触手露出了光滑的横截面,腥臭的液体从里面涌出来,随即变成蓝色的数据粉末进入流逝状态。它们在狂躁当中失去生命力,肢体陷入死亡。
海怪陷入了惨烈的悲痛当中。“嘶!!!——”两轮双月在颤抖,是祂的眼睛在吃痛地猛眨。
战术有效果!要想赢祂还真得劈开祂那烦人的触手。
那现在就好办了。地面的触手正在陷入损伤的瘫痪状态,暂时不会有地面攻击了。地板暂时安全。
我们得乘胜追击。我说:“渊哥,你先冲锋,斩断前方阻挠的触手,给阿祸开路;阿祸,不必浪费太多体力在应对触手上,保持体力。你要做的是找到机会给利维坦脑门一捶!”
“好!”“没问题。”
说做就做。这俩兽人在这一刻宛如心灵合一的兄弟一样,都举着巨大的武器,齐头并进。只要水牛兽人即将踏足之地,一定会有骚动的触手杂乱无章地涌来,但好在,它们很快就被雪白的斧刃劈去了势头,立即颓败下去。在夺取胜利的道路上,我们如履平地。
魔王利维坦立刻开始了剧烈的慌张当中。祂不再用触手发动进攻,转为防守,用那些小东西将自己身体垫高,于是那两轮血月开始向天上升去,逃到一个无法被攻击的地方。
“他想跑?”阿祸啐了一口唾沫,“妈了个巴子的,俺最烦这类海洋魔物,它们眼看打不过了就会往深海逃亡去,就像现在一样。俺现在可快要砸不到它了。”
渊哥快速思忖了一下,他旋转身前的巨斧变为横握,快速地说:“来,我送你上去。”
“哈?”
“我们机会只有一次了。你得快。我会用尽力气——”渊哥话还没说完,那头牛早已心领神会。那黑牛轻轻往自己手中巨斧上一站,自己立刻感受到对方沉甸甸的重量,还好,可以接受,“那么,现在,我要把你,投掷出去了!——”
“大力点!!!”
“呃啊啊啊啊啊啊!!!”虎兽人尖啸着,他那利齿张得巨大,唾沫从中横飞。浑身肌肉几乎全部用于现在的支撑和发射的动作当中,后腿猛蹬,前腿用力一推,终于将站在自己斧头上的牛兽人给送上半空。
那头牛立刻感受到飓风在自己脸庞剐蹭的感觉,他伴随着自己腿部的爆发力和虎兽人的配合,自己与巨槌已登上天空。那两枚月亮近在咫尺,阿祸攥紧槌柄,旋身半周,扭转出巨大的劲力,往血红两眼之间的魔物脆弱骨骼砸去——
“死去吧!海产杂种!!!”
一声巨大的爆裂声音响彻空中,在赛场内外回荡。
有不少考场外早早得了辛酸凄惨考试成绩的学员们,都凑进这个考场里来,看这到底是怎样轰轰烈烈的战斗。他们都看到了巨大的恶魔,漆黑的海神,摔在地上。肢条瘫软,目光消散,海水腥臭的味道像是海浪一样一波又一波地涌来。祂曾经所蔑视过的死亡,正在索取着祂作为魔王的荣耀与尊严。
至此,满地的漆黑触手开始被分解、破碎,消散成巨量的蓝色数据,几乎能将考场内部填得满满当当。黑夜终将过去,化作深蓝的晨空。
在这乌蓝色的海洋中,一位黑色的牛兽人战士格外瞩目,他站在那里,巨槌几乎磨去了一层铁垢。身体全是热汗,双腿伤口肉眼可见。
“……”他呼吸着,孱弱地望着自己面前的偌大猎物被自己宣告终结,“赢、赢了……”他倒了下来,倒在这个蓝色世界的中央。
一旁的虎兽人立刻扔掉了手中的武器,急忙搀起对方的脑袋。那沉甸甸、黑黢黢的牛脑袋看着太累了,干涸的面颊上一滴水都没有,他的眼眶里却温热十足。
【考情播报:考试结束。清水杰魔奴“猛祸”成功击败魔王利维坦。清水杰完成全部考核,加50分。最速完成考验,排名第一,加20分。请考生到学生处核查总分,确认无误后签字,并及时参加傍晚的期末排名仪式。】
结束了,我们完成了这次考验。
“喔嗷!”我率先在看台上抓着扶手大喊大叫起来。
我也能看到,那头黑牛虽然身体虚弱,难以行动,但也在咔咔地鼓着胸脯。他也在大笑,但他那胸腔和肋骨似乎并不太让他过于放纵。于是他狠狠咳嗽了一下,只能用狠狠咧动的嘴巴来表达自己偌大的喜悦:“说……真的……哥们……这次是你的功劳……没你的话……俺就要输了……”
也许是感觉不可思议,因为这算是阿祸第一次和自己正经说话,所以渊哥的脸上狠狠地吃惊了一会儿。他哈哈大笑,那老虎耳朵十分放松地翻飞:“你在说什么呢,兄弟。你也听到播报了,你才是击杀者,你是最大功臣。”
牛兽人想要很用力地啐口唾沫,但没力气,啐不出来。“嘁……连给你的表扬都不好好接受……果然,俺还是没法完全喜欢你这性格。”
牛兽人乐呵着,几秒钟后他有些大力地甩开这头老虎揽住自己身体的胳膊,自己逞强着站起来:“啧啧啧离俺远点,都是大老爷们……都看着呢,俺要自己来……先去主人那吧。”
那头大老虎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却直接抓着水牛的胳膊往自己肩膀上搭,自己搀扶着他行走。
“喂……”“你真的在乎‘面子’的话,那我来搀着你。你也不想走着走着在半路忽然手脚没力跪趴下来,又趴在这动弹不得,惹得阿杰被你吓一跳吧。”“嘁。你事真多。你也别那么关照俺,俺没你想得那么柔弱。”
于是乎,我就看着两个大家伙感情成功破冰,毫无罅隙地走过来。我既惊讶又感动。真不容易,这俩终于肯好好相处了。
之后,医务室。
“痛,痛痛痛,呃啊啊——”
那头水牛可真能叫,只是被校医姐姐撒了点专门治疗魔奴的药水,并且用酒精棉签碰了点肌腱裂开的伤口,让他消消毒,结果他在床上又要怪叫了,浑身抽搐一般抵抗,仿佛现代医学对于他是一种酷刑。相反,在另一个病床上的大老虎反而沉稳安静很多,他也是大胳膊被吊着药水,神态自若,四肢自然平放,兴许给他本书读一读会更解闷些许,不然他现在一直盯着药瓶一点一点地滴水,怪无聊的。
左右对比了一下,作为主人还是去安抚一下那头牛好了。我坐在床沿,摸着阿祸的脑袋,揉揉他的头发:“我在这呢,你小声点,别难为校医,痛的话就抓着我的胳膊就好。”
那牛愣了好一会儿:“主、主人,俺……”他好像有些欲哭无泪,狠狠咬着嘴唇,也许是心想着打通了考验五十层已经够辛苦了,却没想到还得来校医室打针受苦。
“好好好,乖牛牛,乖牛牛。”我搓揉他的脸颊,硬邦邦的,牛皮糙得和铁片一样,但表情却如同小孩子。
在一旁的渊哥实在是无聊,于是想要动嘴损损阿祸找点乐子:“没想到今日一战震惊全校的猛牛,魔奴之星,战神之神,居然害怕打针呢。不会吧?……哦,我知道了,只要假装哭一哭,自己心爱的主人一定会多疼爱疼爱自己呢。诶呀,一不小心被我戳穿了。”
“俺怎样都不用你管!”
死要面子的牛兽人立刻收起委屈的面庞,那大黑脸张嘴骂骂咧咧起来。
我一脸懵逼地劝架起来:“好啦好啦。别吵了。原本关系才缓和那么一点点,怎么又闹起来了。”
渊哥的肩膀耸了耸:“开开玩笑罢了。这蠢牛太暴躁了啊。明明我都还记得,刚才这牛还那么感激涕零地说‘多亏了你啊,不然俺就输了’什么的,现在自己又忘得一干二净。唉,真难相处。”他又仰躺下来,继续瞧着那不断滴水下来的药瓶。
“去你的!俺才稍微对你欣赏了那么一点点。你这人平时话少还顺眼那么一点点,现在那嘴巴一张开就令人厌烦!聒噪!”
他们这俩还在闹腾的时候,校医室门口慢吞吞地走过了一个同学,他一下子见了我,和我打招呼。
我回复道:“啊,是软泥王同学。”
我现在仍然记得他在大巴车上时对我的关照。他望着我说:“诶,清水杰同学,你这里好热闹啊。对了,你得记得一个小时后去操场参加期末排名仪式啊,别忘了啊。”
我咧笑着回复他,说知道了。
软泥王拖着软塌塌的身躯离开门口的时候,用那坨手揉了揉自己的脑壳,疑惑地自言自语:“清水杰同学真是奇怪呢。明儿就毕业典礼了,魔奴们也会被当成报废零件被销毁的,为什么现在却一个劲地治疗自己的魔奴了,这不是白费功夫吗?”
我在校医室内清清楚楚听到了他的声音。我的笑容消失掉了。
“……”“……”
躺在床上的那两人估计也听到了,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互相吵闹。渊哥那虎爪子轻轻攥着被子,将身体裹进被子里,不再招惹阿祸了。阿祸则也是反复舔舐自己干涸的嘴唇,咧嘴苦笑,仿佛他现在有了不怕针痛的勇气似的,也老老实实躺着,等着自己的药水吊完,不闹腾了。
我也配合着他们的沉默,握着那头牛的手腕,也跟着隔壁床的渊哥,呆呆地看着药水往下滴。时间就这样过去。“滴答、滴答、滴答……”
阿祸也时不时和我说些话,想要改变一下气氛,“主人呀,那个,您的期末总分也快公布啦。开心点,您明天准备能回家了。您一定很想念家里的其他人了对吧?”
我长舒一口气,没法彻底把心里的石头放下来。“嗯。”
“对了,”这头黑牛猛拍了一下大腿,疼归疼,但他也要把临时想到的好点子快些说出来,“在一小时后的成绩公布后,那些严苛的校规条款就不生效啦,您想做啥就做啥无需担心被扣分啦。那今晚咱们庆祝一下吧,来点酒水吧!就为了庆祝主人您挺过了这个学期,也庆祝俺和那只呆头虎关系缓和了一些……”
“你才呆头呢,蠢牛。”渊哥不乐意了。那边床忽然飞过来一个枕头——老虎手劲十分生猛,砸中那头牛的脸。而且砸得很有准头!枕头正正好好盖住整张牛脸不说,上端还正好卡在俩水牛牛角的中间,几乎严丝合缝,直接让阿祸一番话被强行中止了,迫使阿祸得抬起那只颤抖的胳膊慌乱地把枕头从自己牛角间摘下来。
“俺去你这(蛮牛族粗口)去你(蛮牛族粗口)的吧!!”“住嘴吧,你太吵了。”“那还不是你动手挑起嘴仗先?!”“是又怎样?那下床来揍我吧,大嘴蠢牛。”“你!”
我乐呵呵地听着他们打嘴仗。是的,我已经放弃调和他们的关系了。又也许是刚才脑力战花光了我的精力,在这聒噪的两人争吵里我也能进入歇息的状态……
一小时后,到期末成绩宣布的时候了。我得出发了。
我前脚刚离开校医室,后面俩一吵一闹的冤家们也跟着我出来了——他们草草跟校医交代了原因后,直接拔了针头,换上衣服就屁颠屁颠跟过来了。
班级队伍排了几个排,每一个同学的表情五谷杂陈,种类繁多:有些是期待,有些是失望。我则感到十分的无聊。台上一个又一个恶魔部长讲话发言致辞什么的,太能拖时间了。
我无聊至极时,宁愿偶尔望着身后魔奴专属的栏杆外。那一牛一虎就在那里呢,见到我回过头,阿祸会很大力地朝我挥手。
【请诸位安静,现在由学院院长宣布本次培训总分排名前十的“优秀学员”名单,并为其发奖!第一名,XXX,第二名,XXX……】
大家一个劲地欢呼和喝彩,这些名字确实是大家心目中魔王之中的佼佼者该有的样子,而只有我紧张得闭上眼睛,反思我这段时间是否做得不够好。我知道我不够出彩啦,但我已经尽力了。
【……第十名,清水杰!】
“啊?”
我听到全班人齐刷刷地发出不理解或是惊喜的声音。
除了这些声音,我听到身后的魔奴区,很响亮又很有辨识度的蛮牛捶地亢奋呼喊的声音。
【请以上同学上来领奖,请动作迅速。】
同学们纷纷让开了位置,让我上前去,有意避开着我的龙翼和尾巴。
我登上了高高的领奖台。现在我还有些失真感,想着这是不是一场梦,因为我都做好了难以结业的心理准备了。此刻,院长发给我那一份沉甸甸的荣誉证书的时候,我心里那颗石头也慢慢沉下来,自己终于得到了认可。
噗,就在这样的时刻,我远远就看到了远远的魔奴区引发了两个人的小骚乱——
一头黑水牛执意要把双手按在一头大老虎的脑袋上,让自己身体撑起来,指望着让自己望得更远。阿祸就是很想看到我领奖时从头到脚的样子。很明显此举遭到了大老虎的不满——渊哥就一个背摔把阿祸抡到地上,两个人就在那打了起来。
说实话,如果能说获奖感言的话,一定会献给这两个大笨蛋的。如今走到这一步确实是多亏了他们。
夜晚,宿舍里。
我把荣誉证书放到行李箱里,稍微收拾了一下,在明天毕业典礼结束后能直接赶回家。对了,我还得写今天的日记。我要把今天所有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情记录在我那黑色的笔记本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与此同时,阿祸已经喝得快醉了。那头牛坐在宿舍地毯上,高高举着啤酒瓶,然后依旧吨吨吨地喝,他那大黑脸早就透满欣喜的红晕。他盘坐在地板上,交叠的小腿之间半分钟就多了三四个酒瓶子,简直就是牛喝水一样他的肠胃根本装不满。“呵、咳咳咳、哈哈哈……”
渊哥则很斯文,他虽然赏脸同意喝酒了,但显得就像是品茶一样。一点点啤酒倒入小碗里,慢慢地均匀地喝入他那大大的虎嘴里。
“喂、你这、呆头虎,喝得……那么慢,养鱼嘛?!”牛兽人醉醺醺的,伸出一只手指,乱七八糟地戳那头老虎的肩膀,仿佛在用这样的方式促使他喝得快一点。
而这老虎完全没想理他,喃了句“蠢牛”后,继续喝他自己的。
在这两人又要吵起来之前,我速速合上日记,与他们坐在一块,也开了瓶酒,慢慢地喝。
那黑牛见到主人加入之后,立刻变得乖巧懂事又老实,那酒气一下子就消散了不少:“嘿嘿嘿,主、主人,感谢您破费了,真让俺们喝上酒了。呜嗯(深闷了一口),唔!爽!太舒服了!”
我叹了一口气:“唉,那肯定啦,我可太喜欢你们了,舍不得呀。这晚上多乐呵一些也挺好的。”
没想到我这句话直接让原本还行的气氛直接降了几个档次。一牛一虎那眼珠子都盯着我,谁不是呢,在这的每个人都害怕离别。
倒是阿祸挺想得开的,他说:“嘛,主人别想这些啦,俺们这段时间过得也开心呐。最惊喜的还是我旁边这呆头老虎,一开始还傻乎乎的说什么‘失忆’什么的,结果现在开窍啦,干了不少实事儿啦。”说完后,阿祸居然主动伸出胳膊,把那个冷漠脸的虎兽人的肩膀给揽过来,像是好兄弟贴贴一样,嬉皮笑脸地胳膊紧紧靠着胳膊。
那老虎有些嫌弃地甩开了这个大酒鬼的手臂,自己抿了一口酒后,将酒瓶放在他蹲坐位置的旁边。他低着脑袋,虎齿咬着上嘴唇,声音低沉地说道:“……蠢牛说的没错,一开始我确实认为我不是什么所谓魔王的仆从,也不是什么注定要被销毁的魔法造物。但是嘛,后来的一些事情却印证了你们的说法反而是对的。就比如……那次课堂里,我的精液和蠢牛精液一样算入了那堂课榨取魔奴素材的比分里,说明我和蠢牛的体液是同一类型的;还有今天在医务室里,我居然能被魔奴专属的药水治愈到身体痊愈,我大概能猜得出来了,我确实和蠢牛一样,是一个普通魔奴罢了。嗐,你们没有骗我。是我在骗我自己罢了。”
这老虎又拿起酒来喝了一大口。他擦了擦自己湿漉漉的嘴角,即便一些虎须很落魄地黏在了他的毛上。他估计是已经进入微醺的状态了,说着的话也越来越多,棕白色的虎毛上也开始泛起淡淡的红晕。
“那,你呢?”没想到渊哥转而看向了我,问道,“你会不开心吗?因为我一直叫你作‘阿杰’,而不是‘杰主人’。毕竟我本该就是你的仆从呐。”
我倒是无所谓地摇头,说:“不会啊,这样叫我更亲切,我也喜欢。”
“噗。”那头老虎终于展露了笑意,醉酒状态下的他,合紧嘴却无法忍住露出上扬的两边嘴角,本来宽松的脸盘子变得更加松软了,怪可爱的,他就说,“我反倒是开始担心了。完全没有魔王那种凶恶和冷酷的你,一个人回去作为魔王治理王城真的没问题吗?嗐,要不是明天我就要消失了,不然还真想陪着你回去看看,你治理下的魔王城会是啥样子。也许,我能稍微像今天保护那头蠢牛一样,保护一下你呢。”
我都还没说话,那头蠢牛,不是,黑水牛立刻开始反驳。“谁!谁是蠢牛!——俺、俺要一槌送你上天了啊!啊啊!”阿祸现在得吞三遍口水才能把一句话完整地说清楚了,“你也真是的,为啥总提这种伤心事情毁气氛,总之考核过了,俺们也为主人拼到了荣誉,俺有功,你有功,主人指挥更加有功!总之先喝吧先喝吧!哈哈哈!”
我们三人碰杯,像是三个短暂忘却彼此身份地位的好兄弟一样。
随后,这头牛放下自己喝光的一瓶啤酒,晃了晃空瓶,冷哼一下丢到身后去。他也感受到夜已深了,如果这个时候睡觉,一觉起来,“那个时候”也该快到了,唉,不想休息太早呀,太舍不得主人了。
于是这头牛忽然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什么期待的温和目光,他看着我。双膝并用很拘谨地小步爬行靠近我,那双宽大的手掌抱着我的手,像是要说什么难为情的话:“主人,俺有一事想征求您的意见。”
“说吧。”
“您看,这一个晚上很快就会过去,俺还有一件很想做的事情……”他忽然拍了拍那头大老虎的肩膀,让渊哥吓得虎皮一振,“这家伙,今天的表现,很不错!酒后讲话也很实诚,俺很中意!并且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俺们关系难得那么好,俺就想着,想稍微表达一下对他今日救场的感谢。”
“你要怎么感谢?”
“嘿嘿……”
这牛只是憨憨一笑,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拉过那头老虎因为酒醉而麻痹的酸软胳膊,弄得渊哥“你要做啥啊?”地发出疑问。结果,他拉着渊哥的手扯过去,令它摸到牛兽人交叠双腿之间那厚实的裆部。
“?”
虎兽人吓了一跳。
他明白了这蠢牛的“感谢方式”了。真惊人,还真是够爷们的啊,被他带去这一摸,直接就把他那牛屌的尺寸摸出来了,挺硬的。这蠢牛该不会起反应很久了吧……
牛兽人阿祸很清楚自己这个主意会让人感到唐突,于是他更显放开一些,不再盘腿坐了,而是变换成了跪姿,双腿还岔得很远,像是在隐晦地表达一些什么。那条牛尾巴就在他臀部到胯部之间的地方晃呀晃:“俺就说了吧,主人,请允许俺与这头老虎做爱。他是一名真正的战士,有胆识,有干劲,救俺于水火。俺甘愿被他好好地干一炮。”
我倒是有些吃惊了,没想到能从一名本性狂傲暴躁的牛兽人嘴里听到这样的决定。这估计也有酒精的作用吧。如果最后一个晚上能让他们的关系彻底变好的话,让我这培训之旅了无遗憾的话,所以也不是不行。我思考了一会儿:“阿祸,你确定了吗?”
“俺确定,主人。”阿祸回答得很大声。
“那,渊哥呢?”
那头不怎么说话了的老虎放下了手中的酒瓶,那腹部传出一丝丝咕咕的声音,就像是食欲与性欲短暂地交织了一会儿,他确实也希望在生命最后一个夜晚满足欲望。他说:“可以。”
两个大汉一拍即合,立刻亢奋起身,撞得地上那些酒瓶子滚碌碌的。阿祸倒是拖着这醉酒身躯显得有些费劲,他艰难地趴着,跪好,还不忘往后一瞧那缓慢解裤的老虎,拍了拍自己响亮的糙皮屁股,催促对方快点:“真是磨磨唧唧的。俺屁眼都快着凉得感冒了你都没进来!”
“蠢牛你现在这诙谐模样能把我笑痿地知道吗?!”
渊哥酒意上头,他脱下自己裤子时,清清楚楚看见自己那根玩意早已是硬邦邦的状态。他身体确实十分诚实地想要爽一爽。
虎掌触摸对方牛屁股时,柔软的猫科肉团触碰到那尾根,这让对方惊起一阵快活又期待的激灵,随后,阿祸主动翘高了屁股,像是做好了准备。
渊哥让他保持姿势。他先得用那手指头先稍微开发一下这头牛的屁眼。冰凉的指头一进去时,我清清楚楚看到阿祸整张脸狰狞地皱了一下,但很快变成匆匆消失的憨笑。此刻他的表情:坚忍和期待。他自豪又乐呵地说:“俺可是很有自信的,待会俺这屁眼一定爽死你!”
“呵。可别提前说大话啊,待会要是我把你操得哇哇叫,不然又在你主人面前尴尬得无地自容了。”
虎兽人哈着一腔的酒气,胯间的硬物已是左左右右地晃着,肉茎粉里透着润红,在寒冷的室内,整根大鸡巴都在飘出一些体表温暖的水气。血脉输送着即将满溢的能量,为他那笔直虎根更附加上一层恐怖的硬度。他随时可以进发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全校魔奴偶像’猛祸阁下。”
“来吧来吧!俺等不及了!”
“好。”
老虎将自己的鸡巴凶猛地插入了对方的屁眼里。我听到他们肉体与肉体接触时,轻轻迸出的“啪嗒”声音。
那头牛眉头紧皱,脸颊由红变紫,那表情像是猛喝了一口比刚才喝的还要猛烈的酒水一样,让他猝不及防地倒吸一口气,并深深感受一个粗大之物在钻入自己大肠。他“噢——哦——哦——”地发出很有节奏感的声音。身后之人的虎睾丸撞击自己肛门外侧,由慢到快,发出几乎频率相同的声音。
两个兽人大汉就在我面前交合。代表征服者的那一头有着沉着雄浑的霸气,代表着被征服的那一个却有着不属于前者的豪放和凶猛。因为他们都是战士,都有一腔热血。
两位战士的肌体摩擦、搓合,发出愤怒而雄浑的混响。充满荷尔蒙与酒水气息的气流杂乱在一起。更别说他们今日还一起并肩奋战过,一槌一斧的酣战姿态仍然让人过目不忘。现在他们相互面对彼此,坦然展现自己肉体,一呼一吸间二人更深入进行肢体互动,本来很纯粹的共患难战友情,现在正在凝结成更为诱人的男男交合模样,简直是让人欲罢不能的美景。
那头黑牛最为享受。他处于被动的一方,那牛角被对方牢牢抓住作为支撑点,时不时被往后掰一点,以至他被老虎更顺利地暴操后庭。所以他那脑袋不得不抬高着,露出憔悴的脖颈,令他吞咽唾沫更为艰难。好巧不巧,这一抬头,他也直接望到了陶醉地欣赏这一美景的我的面容。
“嘿、嘿嘿……主人……”他对着我,笑着,一如既往露出忠诚与老实的表情,也丝毫不掩饰自己被操时候那种痛爽,被插到痛处,还勉强地对我挤了个无关紧要的眉眼表情;反复被虎根刮擦前列腺时,痛中带爽,他又会龇牙咧嘴起来,手臂失魂落魄地撑着地面,让身体更沉稳地接受身后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他那软和的胸脯滚动汹涌的波浪,每被老虎顶起一次屁股,那酥麻的胸膛脂肪都会猛烈一振。
他实在是可爱极了。我都有些起了些许反应。我揉着自己的裆部,感受着二人身上燃烧的灼灼欲火将我感染。
“主人?……”那头牛只能勉强睁开一只眼睛,他仍然在保持着作为一名战士的体面,不喊疼,而且对我保持着最起码地谦卑。
我就在他面前脱下了裤子。
那头牛立刻睁大了双眼。酒精让他的眼神迷离,也让他面容柔软。他嘴角慢慢勾起来,酒味从鼻孔涌出来后,像是他用鼻子嗅到了香甜的味道——来自于自己主人的胯部味道。
我的肉茎确实彻底勃起来了,那带着我泄殖腔内丝丝体液的痕迹,硬度与色泽与他们二人相比,也许稍显稚嫩一些。但那头牛不在乎。我已经看到阿祸的眼睛冒着星星,舌头像是狗狗哈气一样伸得老长,“主、主人……唔!……”他看着我的屌,就像是看到自己的救星那样,令他短暂脱离被操的痛苦。
我如他所愿,将自己的生殖器送入了对方的口中。
“呜呜呜!唔唔唔!”
原本还挤眉弄眼、欲哭不得的牛脸,现在的表情立刻舒缓了下来——陶醉、沉迷,欲罢不能。即便他的屁股还被人捅得深深的,疼痛会让他后背冷汗直流,但他已经不在乎了。他整张大黑脸显得无比松弛,嗦动我的肉屌的时候,整个腮部都会往下一沉,下巴撅起来,牛鼻子旁边的胡须上上下下地起伏,怪可爱的。
当然,我也享受到了十分简单又畅快的乐趣——肉屌被人用口腔十分细致地服务。那牛本身是个生猛莽撞的粗人,阿祸克制住自己肛门疼痛不让牙齿应激伤到我,于是动用柔软的舌头来擦碰我屌上的肉,再然后就用口腔来紧紧包裹,借助身体此刻一颤一颤的律动感,来完成嗦动的动作。
而我也十分满意他的嗦取。这头水牛的粗野确实也体现在了他的口技上,那宽大的舌头卷起我的肉茎时,就像是被某种水草缠绕,半温半凉的,无微不至。当我感受到这个大老爷们舌面上的粗糙时,刮着我的鸡巴爽得要命。以及他的口腔真的很宽大,给我一种空虚的感觉,但他却尽力地来包裹我,我都浑身一颤起来,感受这铺天盖地的软肉紧贴我。他确确实实在刺激我感官上很有一手。
我也能很清楚的感受到,这个不怎么聪明的大家伙一直在想方设法控制自己嗦取的力度,生怕弄疼我一点点,所以才小心翼翼的。中途甚至换了好几次口水,转换了手臂不少支撑身体的姿势,这种卑微和紧张感让他分泌出更多的唾沫,进一步包容着我的肉茎,让我在属于他的“粘稠”里,逐渐感到神经上的缓和与沉沦。
很快,这头牛已经把我的肉茎“培养”得粗粗壮壮的了,我从未经历过那么满意的一次服务。我看着他那脸,为我口交后他的脸变得鼓鼓的,牛族天生的那种淳朴和老实再一次于他脸上放大,让人更想欺负了。
不过,我得用现在这副完美状态下的肉茎,去犒劳一下另一位老虎战士了。
我抚摸了一下阿祸的头,用触摸的方式暂时让他松开我的生殖器,他也听话地张嘴,笑盈盈地让我离开。
我绕着半圈,来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后。这虎兽人看着很执着于日前面的水牛,双腿半蹲,腰部躬着,双掌几乎把水牛的腰给按出了深深的印子。渊哥确实在享受自己的虎根在对方腔内横冲直撞的感觉,感受那种被细密的褶皱摩擦的爽意。
直到,我轻轻摸了摸他那虎屁股。
“嗯?”他回过头来,看到我竖着湿哒哒的屌过来。他立刻笑了,低沉的喉结传出有些沙哑的轻哼,“你……是要来操我?”
我开玩笑似的回问:“难道不可以吗?”
那老虎笑得更加爽朗一些了:“怎么会呢?再怎么说你是我的主人啊。咳咳,我哪有拒绝的份呢?哈哈!”
说完后,他调整了一下自己屁股的位置,同时也提起阿祸的腰,以助于操阿祸的时候,不影响自己屁股也被我操进来。他怪笑着说:“放轻松,来插入我吧,阿杰。”
于是我二话不说,趁着自己肉茎状态不错,直接往他屁股里面扎去了。也许是缺少足够多的开发,虎兽人也浅浅叫唤了一声,像是那种夜晚猫咪发春时候那种颤巍巍的声线。不过这疼痛对于一名战士来说,根本不足为惧,反而十分具有刺激感,所以那笑意保持不变,甚至给我比回了个大拇指,似乎在说“尺寸不错,我很舒服”。
那水牛倒是不乐意了:“喂,呆头虎,你都自称是主人的魔奴了,你好歹也多说些什么吧……诶哟……你这屌不乐意还是咋的,插得我更疼了!”
“好好好,没问题,”这头老虎完全没有先前那种不苟言笑的冷漠了,他因酒精而完全放开了自己,于是见他更加放松了自己臀部的肌肉,卷起自己的老虎尾巴,伸得还挺长,勾撩着我腹部的肌肉,弄得我痒痒的,让我情欲更加高涨。这时候,他还很有情趣地说:“来,请进一步猛猛暴操我吧!伟大的魔王阿杰!我的主人!哈哈哈!”
不知为何从他嘴里说起来后总有点怪怪的,也许他在故意逗我,也许是讽刺身下那头愚钝的牛,总之我确实更加振奋地让屌往他屁眼里钻了,惹得他“唔、唔”地乱叫了几声。我的视角瞅不到他的脸上表情如何,但是我能看得到他的脊骨时而弯曲,时而挺直;那背肌偶尔软塌塌的,偶尔绷得很硬,足以让我看到他每一根肋骨的轮廓。很可爱,惹得我很想让双手揉着他那背部肌肉,摩擦他那好看的虎纹。
他估计是被揉舒服了,皮毛逐渐变软,即便纹路和毛发会被我揉得乱七八糟,他也不会说什么,反而会让屁股抬得更高一点,进而应和我阳具的挺进。
说实话,操进这虎兽人身体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我能清楚感受到他的臀部那种紧致的肌肉,也许是浑身都经历过不少的锻炼。操一个身经百战的肌肉兽人会让我更有一种奇怪的爽感,只是因为对方外表太强硬和壮实,于是我会更惬意地享受肠道的柔软,搅动他那属于硬汉的柔情……也许我不该这么说,但操进去后舒服得让我难以置信,我用根茎搅动渊哥那水润润的地方,去探寻他肠道中小小的凸起。他也会因此紧张,稍微急促地收缩一下,用那肌肉来狠狠地包裹我,直到一阵子后,肛门才“害羞”地放松。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过程,我甚至被他这一紧一松地弄得有些快要射出来了。谁知道这家伙的体内那么敏感,或许是他还得分出一部分精力去插阿祸,所以这脑袋分心得有些应接不暇吧。
于是我哈哈笑着,拍了拍这家伙的老虎屁股,赞许道:“啊,被渊哥夹得好爽,你这老虎功力深厚啊,都快要交代出去了。”
没想到那老虎慢慢转过头来,露出大汗淋漓又十分红润的面庞,用带有浓重酒嗝和短粗气息的声音说:“……我就算了吧,这蠢牛功力比我深厚多了。看吧,我已经交代出来了。呼……”
他没有骗人。只见虎兽人慢慢撑着胳膊将身体抬起来,解除自己的鸡巴对牛兽人肛门的控制,抽出来一根被白浊液体浸泡过的虎茎。阿祸那屁眼像是一个温暖的空洞,刚才这一番性爱,让牛那肛门大口子在往下流着有些可耻的体液。
“嘿、呵呵……”牛兽人阿祸费尽全力才勉强从地板上翻过身子,他像是被操得头昏眼花。臀部像是失去知觉一样,里面流出的东西湿了整块地板,不过,他并没有认为这是作为一个战士的耻辱,而把自己的屁眼当做是战士们的庆功宴上,溢满酒水的酒杯一样,他让每一名战士都能感受到情欲的热烈和亢奋。正因为这样,他想继续让热闹继续升级,于是说,“呼,俺爽了……主人刚才您说……这呆头虎屁眼很让人舒服?嘿嘿嘿……”
我立刻回答:“要不你来试试?你俩给我上演一个攻守交换?”
虎兽人倒是苦笑着摇摇头:“天呐,饶过我吧,两个人都来操我,给我留点面子吧。”
我听完后,更想要整蛊这头老虎了。于是我主动把自己的屌退出来,给阿祸使了个眼色,告诉他“让你玩他”。
猛祸立刻心领神会,直接按住那头老虎的后背,让老虎嗷呜叫一声后继续露出自己那光滑而又结实的臀部:“你还是不是大老爷们,真是婆婆妈妈的。你把俺操得那么惨,就让俺感受感受你那屁股又咋的?”
“唉……”老虎无可奈何地深呼吸,仿佛放弃抵抗一样,仰身过来,面朝上,无精打采地翘起双腿。阿祸也看见渊哥已经被我亲身开发了一部分的屁眼,渊哥说:“随便你随便你,搞快点,你没有阿杰那么让我尽兴的话,我就快要打瞌睡了。”
那牛仿佛被点燃什么斗志一样,立刻摩拳擦掌,再扯住那两条大腿,用自己那又大又黑的牛屌,生猛地往老虎两片臀瓣之间怼进去:“这可是你说的。啊,刚刚光听着你们在啪嗒啪嗒地操,俺自己这屌早就硬得不行了,现在给俺找到个机会了,你等着被俺操坏吧!”
渊哥似乎根本就不怕他似的,精神困乏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展现出一种大型猫科动物的懒散。因为他已经射出来过了,所以浑身皮肉散漫是因为整个人微微进入了贤者状态当中。即便他那虎根仍然竖立着,温度炙热无比,展现抖擞的精神。龟头上甚至还往下滑着精液,充满生命力。
我心里感叹了一声,于是我就爬上了渊哥那结实的腹部,手掌抓着那屹立不倒的虎根,伸出我自己的舌头,从下往上把这水润透粉的龟头尝了一尝。
我立刻听到了“噢~”的声音,那头老虎好似高兴又惊喜,他望着我,脸颊上止不住笑意。
我继续品尝下去。虎精味道有些火辣辣的,我能吃出砂砾一般粗粝的感觉来,和他本人一样沉稳又隐忍。吞下肚子去的时候,兽人身体特有的那种古朴、咸涩的感觉也会刹那涌来,弄得我鼻子痒痒的,回味无穷。也许这也有一部分来自于牛兽人阿祸肠道里体液的味道,清冽但滋味清爽,两人在肠道交合得久了,体液带着两人的体温。
“阿杰,唔,你把我舔得好舒服啊……这东西……味道真的好吗?”
渊哥说完后,我对上他那有些温柔的目光。这句话宛若发自他的内心,我听不到任何讥讽的味道,反而透露出万分的关心。
我回道:“你说味道?很特别吧,我以前没尝过。毕竟这是专属于你们俩的味道。”
“我还挺担心你闹肚子的。你可别逞强。”他还是那么在意我的感受。他笑着说完后,然后又伸了个懒腰,继续躺平在地板上,声音时粗时浅,大概那牛在报复他那肛门吧,忍着忽疼忽爽的感觉,“哦,唔,不过你这么说,搞得我也想吃吃看了。噗。不过吃自己的精液应该很奇怪吧。”
这是你说的。
于是我来到了他的脸庞附近,用自己仍旧湿润的嘴唇,亲上了他老虎的吻部。
“……?”“……”“唔……”“啊……”
我笑着用带着酒味的鼻息,呼在他那有些苍白的面颊上。“感受到了吗,我分了半口体液给你。味道确实很不错,对吧?”
老虎沉默了很久,期间只用目光注视着我的眼睛,金灿灿的瞳孔仿佛凝固了一样,然后变得柔软,像是遍布涟漪的湖泊。
“嗯。”他过了阵子,嘴巴上下抿动了一下,虎鼻子嗦了嗦空气,声音很小地,说,“是很美味……”可是,他紧接着叹了一口气,胸脯的毛发伸展着,“美味啊……我开始惋惜自己了,因为以后都没有机会能尝到了……”
他说的,主要应该是我的嘴唇味道。
我也抿了抿嘴唇,回忆了那只大猫的吻部那种浅毛扎人的柔软感觉。
这时候,那头一直在勤勤恳恳“耕耘”着的黑牛不乐意了。他忽然也冒了个头过来,眼神纯粹又急切:“诶、诶?你们在尝啥啊?俺也想……”
没等他说完,我也挪了挪屁股,往这头黑牛的脑门上也留下了一个吻——带着三个人味道的吻。
“哇……俺、俺……”被自己的主人吻了,嘴笨的黑牛似乎不会组织语言来描述自己的心情了。再然后,他大概也感到万分惋惜——因为也是舍不得。
在今晚的狂欢结束后,我揽着他们俩的胳膊,笑盈盈地几乎难以入睡……
我确实舍不得你们啊。
后来,清晨的阳光洒进房间里,地面理所应当地布满了雄性荷尔蒙味道的浓厚体液。我醒来的时候,被两个四仰八叉熟睡的雄兽人压着呢。那头老虎压着我的龙翼,而那头牛则是紧紧抱着我的大臂希望我不会溜走……
我叹了口气,悄悄地挪开了他们,起床开启了桌面的台灯,写着最后一天的日记的开头。
『……新的一天,也依旧如此。你们是我生活里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了。阿祸,渊哥。』
我撕下了页脚的两块小小的纸片,慢慢回到躺在地上的他们俩身边,轻轻张开他们的口腔,把纸片藏在他们兽人本就很宽大的牙缝当中……唔,他们打呼噜的味道好臭啊,全是酒味。虽然我也没资格说人家就是了。
是时候了,该叫醒他们啦。去参加毕业典礼把。
我们的分别时刻。
我在离开宿舍前,阿祸忙前忙后的,生怕我遗漏了什么东西没有装进行李箱。渊哥的表情倒是很淡定,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给我整理衣领和衣角,说“……以后的日子你也可得打起精神来,你可是魔王诶,知道了不?”“我知道啦。”
我们走出了宿舍。最后一天了,我得看着像是个“优秀学员”该有的样子,至少得显得有底气和自信一些。“呼,天气好冷啊。”我们往拍毕业照的方向走去,“呃,你们怎么了?”我以为他们的心情和表现会更加伤感一点,但结果他们看着有些“痛”?
那头水牛走几步总会捂着自己的屁股,那尾巴也有些窘迫地不安分地乱摇。“唔唔,昨晚喝迷糊了,头痛也就算了,谁把俺屁股操得那么疼啊?……”
那老虎在一旁回答得倒是干脆,甩锅也甩得十分自然。“不懂哦,也许是你亲爱的主人呢,也许你不记得了而已,他趁你醉了就把你暴操了一顿呢。”老虎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弓着背,而且他已经会主动攀着阿祸的肩膀了,俩人像是关系非常微妙的损友似的聊天,“呼,倒是你啊,你那根玩意也没什么雄风呀,昨晚我可睡得舒服极了,你那软绵绵的东西顶进来可助眠啦!”
不用说,他们又打了一架,打完之后又灰溜溜地跟在我后面走着。
到了毕业照拍摄的场地了,我站在台阶上,而魔奴们站在遥远的地方看着我们。同学们懒懒散散地来到场地,估计大多都是前一个晚上寻欢作乐了,此刻都是无精打采的。我作为优秀学员站在第一排,总感觉到前面那个教授气得跺脚,那鼻孔像是会吃人的熔炉似的大,“真是的,岂有此理!一群准备毕业的魔王居然那么懒散!”他大抵在为一众不自律的年轻魔王的未来感到担忧罢了。
现在在这干站着也挺尴尬的,于是我张嘴说话了:“教授好。这,天气不错啊。”
“……欸?喔,我说是谁呢,清水杰同学对吧,”他认识我,表情一下子温和下来,“没想到啊,你居然打败了那么多竞争者,拿到了‘优秀学员’称号,这让我万万没想到啊。不过话说回来,全班当中最温柔谦逊的你,在报告里提出的管理魔王城的方式也很别具一格,确实具备一定的参考价值。”
突然被夸奖,让我一下子声音弱了几分。“啊,感谢教授栽培。明明比我优秀的人那么多。我在日常里也被扣了不少分,为什么是我进了前十名……”
这教授摆了摆手,仿佛被我的话逗笑了一样:“哈哈哈你想太多了,被扣分的人比比皆是。你不懂,你的有些同学喜欢杀自己魔奴为乐,比如前几个晚上,有个同学把自己血统纯正的北非公牛兽人扭断了脖子寻点乐子,然后又让我们修复他的魔奴,结果第二天他又没控制住,把自己魔奴大卸八块了,在宿舍里煮牛肉火锅吃。……唉,虽说这么做确实很有魔王风范,但反复损坏学校财产,该扣分还是得扣的。”
“呃……杀魔奴取乐?”我在庆幸同族的阿祸没听到这个事情,不然他一定会被吓得不轻。
教授继续说:“还有一些,就是很常见的事情啦。有些魔王同学性瘾收不住,居然命令自己魔奴用生殖器侵犯自己的,以此获得一种禁忌的爽感,啧啧,作为魔王怎么可以这样低贱!要发生关系也只能去侵犯魔奴!怎么能让魔奴侵犯自己呢!岂有此理!……啧啧啧,必须要扣大分!”
“……”
教授看来观念比较传统。算了,现在说什么都不重要了,大家已经到齐了,摄像师让大家齐刷刷地看着他。
原本我脸上没什么笑脸的,但是我瞧到了摄像师背后那些等得很久的一众魔奴们。大多数都是很乖巧等待,但我那两只不太一样。阿祸挥着他那胳膊,脸上笑容灿烂,生怕我看不见他在招手,甚至还原地跳着蹦了几下,让自己更明显一点;一旁的渊哥倒是用手扶着额头,装作不认识这头欢脱的牛。
“噗。”我笑了出来。他们虽然是我的魔奴,但更像是两位目视弟弟顺利毕业的兄长,一个话多,一个话少,一个活泼,一个正经。这好几排的学员与我站在一起,他们俩眼中只有我。
摄像师正巧按下了快门,把我笑得最开心的样子拍下来了。
可是之后,便是不让人开心的分别时间了。
我的同学们像是归还宾馆的雨伞那般自然地,将自己的魔奴牵到先前那个漆黑的能量板子上,直到封印的黑胶重新从脚到头地覆盖身躯每一块皮肤,然后被化解成魔法尘晶回归到能量板子。
在我眼里,这个过程有些像是废品被工厂器械压成粉末,让一个个人体变成一摊粉末,只不过他们根本感受不到痛感,分解魔法造物的施法过程是悄无声息的。
轮到我了,我要放开阿祸和渊哥的手,再亲自回到大巴准备去往家乡,过程就是这样简单。
“主人……”
阿祸和我最后拥抱了一下,他那宽大的身躯和炽热的体温依旧和往常一样,缓解了我的情绪,他仍然是笑眯眯的,弯着腰,一如既往地让自己的脑袋比我低,说:“主人,俺要消失啦,你要、要、路上小心啊,回去也要照顾自己,呜啊啊啊啊——”
他那大胳膊擦着自己奔涌而出的眼泪。
诶哟,多大的人啦。别哭啦。我摸着这个牛兽人脑袋瓜,眼睛瞟着另一个魔奴,指望着他能说点什么。
结果,渊哥眼睛也泛红了,他一直想望向别处,不去看我。
“呵。”渊哥好像自嘲着,“我好像也没什么资格说教这头牛。我也没能忍住……”
他直接一把扯开阿祸抱着不放的胳膊,反倒用自己的胳膊紧抱我起来了。他抱得很紧很紧,猫科动物的皮毛很柔软,还有扎我脸蛋的虎须,我甚至能嗅到昨晚那徘徊不散的酒精味道,那是我们的记忆。
“之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阿杰。”“我知道的。”“……要,更勇敢一点啊。”“嗯。”
他将我从他的拥抱里松开,后退半步,最后一次为我整理衣服。
时间到了。渊哥走到了能量板上,感受黑胶慢慢涌上他的脚踝,他也慢慢感到目光困乏。“……呼,是这个感觉啊……阿杰你念咒语把我解封时候,当时我就是这个感觉。”
“……”
“谢谢你啊,阿杰,让我开心了好长一段时间。”
“我……”
我看着这头强壮的虎兽人已经被黑胶牢牢包裹,和最初时候一模一样,然后身形如同沙堆般垮塌散落下来。他消失掉了。
“……我才是要感谢你,明明是你让我开心了好长的时间。”我这句话还没说出口。
阿祸那小子也踏上了能量板,他想了一下,变成盘腿坐着的姿势。他清楚自己是以这样的姿态被唤醒的。“主人,俺也要走啦。呜呜呜……下辈子俺还想继续给您当牛做马……”
他说完的那一刻,黑胶缠上他的脖颈,涌上他的牛角。
他也消失了。
能量板上平静无比,两个亲切而温和的两位兽人,不见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忍住没有落下流泪。我从能量板上,找到了一堆魔法尘晶当中,两张小小的纸片。从他们牙缝掉落出来,甚至还沾着口水痕渍的印记呢。
后面的老师叫我了。“清水杰同学,快上车吧,到自己座位上去。”
我上车了。我的位置仍然在软泥王同学旁边。他看起来气色不错,估计期待着马上回去后魔法回归肉身的那一刻。没有魔法确实很不方便,他早就想要为自己好好塑性,自己这幅身躯太羸弱了。我也很期待,自己魔法回归到我身上的那一刻。
车子开起来了。回程很明显比最开始来的时候要热闹,大家认识有一段时间了,多了不少交流和扯淡。有些同学说自己回到自家魔王城后,要寄出点特产送给各位。软泥王同学说自己回到乞力马扎罗后,会把那里热带的果实伴裹着自己防腐的泥巴寄给我。
大巴将他送到站了,软泥王扭捏着身躯,带上自己的行李“滑动”下了车,我看到车窗外,他远远地甩着软塌塌的手在给我打招呼。
下一站就到我家了。
车停下来,我背好行李下车了。王城里有人来接我,有我的参谋,一些恶魔们,哦,咱家地狱看门犬溴参也来了,我给他揉了揉头。
不出一会儿我便回到家了,大家还是一如既往欢迎我,为我接风洗尘,给我换了靴子,披上袍子,接过我手中的行李。不过我忽然想起什么事,让手下把行李箱里的黑皮子笔记本给我,我有些事要做,让我一个人待在大厅里。
合上大门,我亲手挥动手臂,用魔法点亮了厅内全部的蜡烛。魔力回归到身体的感觉真好,还是最初的那种感觉。
我翻开我的笔记本,一页一页地把曾经记录的知识点全部以可视化的咒文跃然纸上,飞到半空中,直到半空中全是我的“记录”。
最后一页,是残缺的一页,因为它失去了两个页脚。
『尘归尘,土归土。听吾号令,速速尽快回归。』咒文立刻从我咽喉传递而出。
我藏在口袋里的两片小小的书页残角飞了出来,它们甚至还残留着某些人带酒精的唾沫味道。组合在书本上,让书本完整。随后,书本爆发出耀眼的能量,像是灼灼燃烧的恒星。大厅内的蜡烛全部熊熊燃烧,火焰与蜡卷作一团,在我指挥下卷入气流当中,来到我的跟前,组成闪耀的光团。“嘶——嘶——”
我仍旧奋笔疾书,开始在书本上写下新的章节。这是身为魔王的我最引以为豪的能力——创造。
燃烧的蜡化成了新的形状,火焰赋予了它我所记录下来的真实灵魂。
一个盘坐着的牛兽人蜡像,与一个直直站立的虎兽人蜡像,片刻便被我用魔法生成了。火焰点燃了他们的眼睛与心脏。最后我将诵读书页上的字段,让他们灵肉得以鲜活。
“……”“……唔。”
一只肌肤变得黝黑,牛角如月牙一样皎洁,身材魁梧结实;另一只肌肤遍布毛发,虎齿锋利无比,身形壮硕强健。
仪式结束,大厅里被我的魔法风暴卷动得狼狈不堪,但是面前两个兽人人体开始有了浅浅的呼吸,有了细微的肢体动作。
牛兽人先醒来了,他眨了眨眼睛,来回瞧这个黑乎乎的地方是哪里。
老虎兽人后醒来,他捂着脑袋,就好像宿醉害得他脑袋混乱,口腔中伴有浓重的酒精臭味。
“……欸?”老虎一扭头,看见那头牛,居然下意识地说,“蠢牛?!”
那牛兽人迅速不乐意了。“说了多少次了,俺才不蠢!你这呆头虎!”说完后立刻站起来,即将要和他打起架来。
又来了。唉,画面熟悉,又让人感动。
他们俩这才注意到了我。我已经脱下了学员的打扮,身上是在魔王城工作时的魔王袍子,很不一样吧。但这根本不重要,我现在只想和当初一样拥抱他们。
创造魔法很成功。从此以后,他们二人不再是“受伤后会变成蓝色数据飘上天的”魔法造物了。他们会受伤,会得病,会生长,和正常人一模一样地生活在世界上。
他们被我紧紧抱着。“唔,嘿嘿。”“主人?……”
大概是还没太适应吧,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眼泪,我现在胳膊湿漉漉一片。我们看了看彼此,都没忍住,一同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我稍微冷静咳嗽了一会儿,对他们说——
“欢迎来到我的魔王城。渊哥,阿祸。我家气温是有点高,没有住宿舍时的空调冷气咯,适应一下吧。哈哈。”
完